六安与沈鹤之在练功房中说了一会儿话,调整了一番心情之后,便重新投入到修行中去了。
在南天灵会的几个月,沈鹤之已经成功将实力稳固在金丹初期,如今进入积累能量的时候,他还需要将自己的招式提升一番,以匹配自己的实力,未免招数发挥不出自己应有的威力。
为此,六安琢磨着,应该是时候让沈鹤之外出历练一番了。
现阶段,除了乌丛山那次,沈鹤之接触的都是正统门派的弟子,手段也大多光明正大,少见有玩阴的。
这对沈鹤之来说,倒不是件好事。
在修真界中,总归要经受些挫折考验才能变得更强大。日后所遇到的敌人,不可能人人都光明磊落,若是没有经验,一不小心着了那些阴险狡诈之辈的人的道,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趁现在有机会,沈鹤之如今实力也达到金丹期,是时候出去历练一番了,说不定有机会会一会修真界的野路子。人生在世,总要走那么一遭的嘛。
其实,若不是这个修真界灵气充足,修真者的实力普遍偏高,六安早就催促沈鹤之离开宗门外出历练了。
只是考虑到这个修真界的实际情况,六安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拖延罢了。
当然,目前,六安也只是将此事提上日程,还没打算立刻动身。
因为沈鹤之一行从南天灵会回来之后,各自散去之前,长老曾特意叮嘱过,取得南天灵会前一百五十位以内名次,以及成功在南天灵会上晋升至金丹期的弟子,近期不要离开宗门——未免错过之后的宗门奖励。
这段时间,六安想了想:“不如,你去碧云台找人切磋?”
这些内门弟子,以为有个杨宇丞就能踩在大崽子头上了?不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看看自家大崽子的真正实力,实在是不解气。
沈鹤之哭笑不得:“小祖宗,我如今已是金丹期修真者,前去碧云台怕有以大欺小之嫌。”
金丹期的内门弟子已经分有山头,大多都是各自潜修,或者开始招收徒弟进行教导了,少有会去碧云台晃悠的金丹期修真者,便是去,也不是去与人切磋的。
所以,碧云台大多都是筑基期修真者。沈鹤之这个金丹期的修真者若要去切磋,莫说用什么招式,光是放出金丹期的威压,估计都要倒下一片了。
那简直就是欺负人。
六安哼哼两声,这些人自己好意思看不起他家大崽子,等他家大崽子真正发威的时候,难道还有脸嚷嚷不公平不成?
不服气也得忍着!
当然,虽然这样做挺解气,但也只是想想,真正要这样做是不行的。
就在六安一边同沈鹤之喂招,一边思考怎么打发接下来这段时间的时候,两人先前讨论的对象,那位沈鹤之新出炉的师弟杨宇丞前来小院拜访了。
六安察觉到越来越靠近的气息,变成小狐狸,撤去院中的阵法,跳到了沈鹤之的肩头。
好像是掐着点一般,六安刚刚将小院恢复原样,外面杨宇丞的敲门声便响起了。
杨宇丞的声音不大不小,也没有特意用上灵气:“恩公,杨宇丞前来拜见,不知恩公可有闲暇?”
以修真者的感知力,对自家洞府附近的气息自然是了若指掌,若有心,再小的动静也能察觉到。若以灵气呼喊,反而可能打搅到正在修行的人,倒是一种无礼之举。
杨宇丞在修真界三年,对修真界的潜规则也有些了解。他对沈鹤之恭敬,自然不会不知礼数。
沈鹤之没有与他为难,在杨宇丞刚刚开口的时候,便已经打开了院门,让他进来。
沈鹤之的院落布置得并不花哨,尽管他曾经是凡间的皇子,他院中更多的是一些不知名的器具,虽叫不上名字,但定然是与修行有关的。
杨宇丞一进院门,便看到了坐在一方简单削成的石椅上的沈鹤之,他怀中,则是那只不论什么时候看,都永远保持那么一点大的小狐狸。
“宇丞拜见恩公。”杨宇丞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沈鹤之从石椅上起身,示意他不必如此,“你我如今身为同门师兄弟,也不必在乎先前的那些恩怨。”
杨宇丞摇摇头:“恩公对宇丞有恩,即使如今成为同门师兄弟,也不能改变,宇丞自当牢记于心。”
沈鹤之见他如此固执,也不想与他争辩这些:“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杨宇丞道:“拜入刑主门下实为侥幸,倒不知银刑主正是恩公的师尊,先前得知后,宇丞便很是高兴,本想早早拜会,不巧恩公有要事离开了宗门。”
“如今恩公回来,宇丞理当正式前来拜会恩公。”
“你有心了。”
沈鹤之见似乎他不是来坐坐便离开的,便冲石椅对面的那张椅子伸了伸手,请他坐下。
杨宇丞倒也没有矫情客套,两人就坐在石椅上说话。
沈鹤之道:“我离宗年余,回来之时方才听说师尊新收了一位亲传弟子,是一位三年便达到筑基期的天才。那时我还猜测会不会是你,倒不想世间真有如此巧合。”
杨宇丞听沈鹤之提起他筑基之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此事实在不值一提,我这筑基实在仓促,差点就断送了前途。”
“怎么说?”
六安跳到沈鹤之的膝头,望着杨宇丞,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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