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六安神识笼罩着那群人,一些声音也落入六安的耳中。
“不是说乌丛山中妖兽众多?怎么咱们走了这一路,竟然也未碰到一只?这些妖兽都死哪儿去了?”
“莫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或许前不久刚有人有过这条路?”
“真是晦气,老三不是说走这条路最稳妥吗?怎么竟与别人重合了?”
“咱们要不要换个方向走?”
“不,就沿着这条路走,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走在咱们前面,敢抢我们的猎物,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哈哈哈,你也忒不讲道理,我们走在前面被人一路跟着也就罢了,人家走在前面的,难道还能预知咱们要走不成。”
“这就不必了吧,咱们是出来历练,可不是出来与人冲突的。”
“怎么,你们怕了?与人斗怎么就不叫历练了?咱们慕家还能怕了谁?若胆小怕事,你们日后还谈什么修行。”
“就是,咱们慕家还需要忌惮谁?”
“走,咱们走快些,看能不能追上前面。”
这一行有七八人,年岁在十多二十岁不等,那个说要追上前面的人的年轻人说完之后,有几人想要劝阻,剩下的大多数竟然是跟着起哄。
六安原本想提醒秦家兄弟等人避开这一行,未免耽误离开的时间,只是听了他们的话后,又改了主意。
两方对上,不论是实力还是数量,都是慕家的人吃亏,碰上来就只有头破血流的。
六安若是劝自己这一行避开慕家,本身的时间未必能节省多少,反而是在帮慕家的人解围,六安才不傻呢。
所以,六安也就小小的和自家大崽子通了个气儿:[鹤儿,前面有人来。]
沈鹤之心思一动,若是一般人,小祖宗定然会出言向所有人提醒,而不是偷偷在私底下告诉他。
小祖宗如此行事,那来的人,想来不是寻常之人。
[小祖宗认识的?]
[认识谈不上,瓜葛倒是有的,还很有几分孽缘。]
沈鹤之在心中拧眉,琢磨着这句话,忽地道:[莫非是慕家之人?]
小祖宗在修真界中,除了慕家和那个宝华商行,也没见招惹上了什么人,临近乌丛山的墨城又是慕家的势力范围,想来是慕家人的可能性不小。
果然,六安就道:[正是慕家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外姓人。]
六安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微妙,沈鹤之一下就猜到六安的意思,眼神暗了暗:[王杨至?]
[不错。]
沈鹤之悄悄呼吸一口气,竟是在这里遇上了那个出卖小祖宗的人,那他倒是要好好看看对方是什么样子,以免以后还不认识呢。
六安的神识覆盖很广,等过了好一段时间,两方相向而行的人,才终于“狭路相逢”了。
因为筑基期的灵识还有些脆弱,不宜一直保持外放,能够覆盖的范围也不大,加之两只队伍前进的速度都不慢,所以当察觉到前方有人来的时候,双方已经差不多快要出现在视线之中了。
避无可避,只得迎头而上。
双方都戒备起来,天旗门的弟子调整了一番阵型,将那个心脏受损的弟子护在了更里面,警惕着前面那行突然出现的人。
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说要教训前面的人的慕家弟子看到对面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出现,心里登时打起了鼓。
对方数量远远超过他们,筑基初期的修真者就有好几个,有两个筑基中期的修真者,甚至还有两个根本看不透实力的人。
他们这一行,实力最高的也不过就一个筑基中期。
可以想见,若双方交手,吃亏的可是他们呐。
先前那些气势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噗的就瘪了下去。
他们也忘了,乌丛山是乌丛山,可不是慕家的地盘,能在这里转悠的修真者哪个是好惹的,实力相差一丝,就有可能丧命了。
慕家这群年轻人心中泛起苦意。
与他们不同的是,秦家兄弟这一行就轻松了不少,对方实力不如他们许多,就不必惧怕了。
“你们是何人?”
秦家兄弟的身份不宜轻易暴露,沈鹤之算作秦家兄弟一方的,也不好作为代表出面,至于六安与苗玄,则更不可能开口说话,如今问话的就变成了天旗门的庄锋济。
“无意冒犯,我们是慕家子弟。”
是惹不起的人,慕家一行也不是傻子,非要与他们对上,小小的示弱也无妨。当然,报上自家的名号,让对方有所忌惮也是极有必要的。
双方交涉的时候,沈鹤之的视线也不着痕迹的在慕家这一行人身上打量,渐渐锁定在那个游离在慕家弟子之外,脸色有些阴沉的青年身上。
以慕家子弟的骄傲,王杨至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自然的融入到他们之中去的,这行人中,也就这个眼中偶尔闪过一丝不屑的人比较符合了。
六安收到沈鹤之的询问,然后回给了他肯定。
看到他在慕家过得不好,六安就开心啦。毕竟,先前他出手救了这么一个人,心里还是很膈应的啊。
沈鹤之这一方,便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六安也没有淹没在其中,相反,他反而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美人到哪里都是抓人眼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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