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琤还想说什么,身后有人跳舞转过来,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被撞得往前一步,身体贴近了夏屿念。
夏屿念没有躲闪,顺势在傅时琤耳边问:“Fomero先生,你想跳舞吗?”傅时琤耳膜一阵痒,不动声色反问他:“你会跳?”“不会,你会吗?”“会一点。”
傅时琤说。
夏屿念又笑了:“那你可以教我吗?”傅时琤看着他没动。
夏屿念又一次问:“可以吗?”台上的歌曲换了风格,换上了一首温柔缠绵的英语情歌。
满场的人停下喧闹,或是大方、或是羞涩地牵起身边的人手,两两起舞。
夏屿念盯着傅时琤的双眼,跟着轻轻哼了两句:“TonightIcelebratemyloveforyou,itseemsthenaturalthingtodo……”他们站得太近了,夏屿念吐息间的热气贴着傅时琤,歌声一字一字往他耳朵里钻。
傅时琤一手揽过夏屿念的腰,再牵起他一只手,嗓子似乎更哑了些:“你跟着我的步伐,我进你退,我会放慢一点。”
夏屿念听话搭上他手臂:“好。”
傅时琤说是教,嘴上却一句话不说,揽紧夏屿念的腰,带着他前进、后退、旋转,夏屿念全凭感觉跟上傅时琤的步调,竟也配合默契,没有出乱子。
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冒了汗,傅时琤干脆放下,双手抱住了夏屿念。
周围亲密相拥在一起的人很多,甚至有胆大的情侣已经开始交换热吻。
夏屿念始终笨拙地配合着傅时琤的步伐,听到傅时琤在他耳边沙哑的笑声,嘟哝了一句问他:“你笑什么?”“你挺有天赋的,根本不需要我教。”
傅时琤说。
夏屿念:“你也没怎么教我。”
傅时琤问他:“你还想要我怎么教?”夏屿念微微摇头。
他的心跳声盖过了台上的歌声,再之后他听到傅时琤在他耳边低声哼唱,是这首歌的最后两句。
“Tonightwewillbothdiscoverhowfriendsturnintolovers,whenImakelovetoyou.”夏屿念红了脸。
傅时琤嗓子虽然哑了,但这么听着音色却莫名更撩人,尤其是唱着这样的歌词时。
一首歌结束,台上又换了首火爆的舞曲,现场沉寂的热情瞬间爆发,再次陷入癫狂的群魔乱舞中。
傅时琤放开夏屿念,正经问他:“学会了?”夏屿念想了想,说:“没有,我太笨了,这么点时间学不会。”
绚烂夺目的面具后,那双晶亮的眼睛始终看着面前人:“你能不能再教我一次?”对视片刻,傅时琤重新伸手,将人拥住。
“注意我的脚步,用心学。”
他沉声提醒。
夏屿念贴近他问:“真的不能摘掉面具让我看一看你吗?”“长得不好看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好不好?”“不好,”傅时琤的语气是没得商量,“以后再说。”
夏屿念轻轻啧了声:“Fomero先生果然很小气。”
傅时琤没再理他。
夏屿念仰头看向夜空:“星星出来了。”
傅时琤依旧拥着他在原地转圈:“嗯。”
夏屿念喃喃:“今天难得没下雨,不过这两天天气不好,看不到几颗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去外头看。”
傅时琤随口说:“你不是已经进了天文社,听说他们每学期都会组织几次去户外观星。”
夏屿念不以为然:“可我想跟你一起去。”
傅时琤:“那你进天文社做什么?”夏屿念:“好玩啊,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外面看星星吗?”沉默几秒,傅时琤说:“以后会有机会的。”
“哦,”夏屿念拖长声音,“Fomero先生,你是辛德瑞拉吗?”“什么?”傅时琤一下没听明白。
“灰姑娘啊。”
夏屿念的声音里带出揶揄笑意:“是不是过了十二点你就会消失不见了,我也再找不到你?可辛德瑞拉留下了水晶鞋,你会给我留下什么?你的面具吗?”傅时琤:“……”“面具不能给你。”
他说。
面具是陆微泽的,他不想给夏屿念。
夏屿念:“好吧,你这个面具好丑,我也不想要。”
傅时琤不再说话,歌曲又换了一首,他依旧拥着夏屿念,继续教怀中人跳舞。
快十点时,舞会临近结束。
夏屿念提议走,傅时琤去旁边兜售南瓜灯的摊子,买了一只手提的笑脸南瓜,回来递给夏屿念。
夏屿念略微意外:“你送我这个啊?”傅时琤脸上依旧戴着那个青面獠牙的丑面具,看不见其后的表情:“水晶鞋没有,面具不能给,南瓜灯要吗?”夏屿念翘起唇角,接过他手里的灯。
“谢谢Fomero先生。”
他们一起离开,远离人群喧嚣往回走,都没再说话。
夏屿念盯着地上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不时交叠在一起。
路过那间甜品店,夏屿念让傅时琤先等一会儿,推门进去。
这次他没买奶茶,给傅时琤买了一杯热的蜂蜜梨水。
“请你喝的,喝了嗓子能舒服些。”
傅时琤没摘面具,夏屿念便也没摘,面具之后那双含笑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看着面前人。
傅时琤眸光微滞,伸手将梨水接过去:“谢谢。”
他们已经走到了分岔口,夏屿念没让傅时琤再送:“你感冒了,回去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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