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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痞子之间也是有区别的,贺中鹤觉得他这种找了人家事儿不道歉还一副叼样的脸皮他学不来。
    而且这人的小绿豆眼儿里满是凶光,有种说不出的阴毒。
    这人在辉坛一中很出名,他是高一下学期转学来的,原因是在原学校捅了人。
    跟雁升不一样,他这个是实锤的,他自己承认。
    至于这样的劣迹少年为什么能来辉坛一中就是个迷了,有人说他在社会上认了个大哥,那个大哥跟校长是近亲。
    但贺中鹤完全不怵他:“有病?”
    谁还不是个打遍辉坛一中无敌手的小混混了!
    “找事儿?”赵臣把他狠呆呆的绿豆眼眯成芝麻眼,拿起桌上的笔往地上一摔。
    这动静引得考场里所有学生都朝他们这边看。
    一个考场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他俩,那个蓝头发拽b仔和那个混社会的。
    不想考试来劲了,有戏看;想好好考试的很烦躁,要打出去打别影响别人考试。
    离谱的是贺中鹤属于后者,这次他是想挤进前十的。
    “别他妈犯贱。”贺中鹤站起来。
    刚发完试卷,监考老师不在考场里,都去教务处送多余的卷子了。
    赵臣果然出手不凡,直接单手把桌子掀到一边儿去了。桌子在空中还翻了两个滚,砸到前排一个女生脚边,吓得她一声惊叫。
    先动手的吃亏。贺中鹤在脑子默念了一遍上次跟雁升在教室里打架悟出的道理。
    赵臣果然沉不住气,一拳抡过来,半点儿余力没留。
    贺中鹤躲了一下,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记肘击,然后又借力屈膝往他上|腹|顶过去,赵臣干呕了一下,随后直接伸手往贺中鹤脖子上掐,一边掐一边撕住他的头发,把他按到桌子上。
    太损了这打法。
    又狠毒又没水平。
    要不是赵臣没有头发,贺中鹤肯定撕着他的头发直接把他摁地上。
    “干什么这是!”门口响起老郑的声音,和另一个女老师的惊呼。
    这时候听到老郑的声音有点亲切。
    赵臣手上的劲稍微松了松,贺中鹤立马弹起来往他鼻子上挥了一拳,瞬间鼻血流得跟水龙头坏了似的。
    绿豆眼红了,凶神恶煞地又要去撕贺中鹤头发。
    “都给我消停了!”老郑快步走过来,费老劲才把他俩扯开。
    赵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使劲抹了把鼻子,血流得更快了。
    “再使劲点儿,直接喷出来。”贺中鹤勾了下嘴角。
    “你闭嘴!”老郑冲他吼了一嗓子,唾沫差点飞他脸上。
    “教务处。”老郑搡着他俩,“我还治不了你们了!”
    “不去。”贺中鹤甩开他,“我要考试。”
    旁边看戏的一帮子考生嗤嗤地笑起来。
    “你考个屁!”老郑指着他,又看了看赵臣,这小子他知道,其实心里有数这出自己学生可能是被动的,“谁先动的手?”
    没人说话,贺中鹤在心里窃笑。
    老郑指了一下赵臣,环顾考场,没人敢点头。
    老郑又指了一下贺中鹤,有几个摇了摇头。
    老郑沉默了几秒,支使贺中鹤:“去把桌子搬回来。”
    “又不是我掀的。”
    老郑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自己把桌子拾了回来搁回原处,又拖着贺中鹤桌子往前走,“外边考去。”
    其实这是傲娇小老头老郑在给他台阶下了,贺中鹤不想破坏这次筹备良久的考试,顺着就下去了:“我搬。”
    看着蓝毛搬着小桌晃晃悠悠出去了,众人又去看光头。
    光头正凶神恶煞地盯着蓝毛消失的门口,擦了一胳膊鼻血,看着怪瘆人的。
    “去不去医务室?”老郑回来问了一句。
    赵臣没理他,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老郑也就没再管,这样的大刺儿头也管不住,还招麻烦。
    贺中鹤欣欣然自己坐在空旷的走廊里考试,还挺爽,没有那种坐前边一直往后倚的,也没有坐后边把脚踩人家凳子上抖腿的。
    “少惹这种的。”老郑临走前警告他。
    “嗯。”贺中鹤抓了抓自己被赵臣薅乱的头发。
    现在账上又记了一笔,石宇杰那事儿还没找回来呢,光喷个鼻血怎么行。
    虽然有这么个小插曲,但贺中鹤晚上回到家时心情还算愉快,题做得都挺有把握的。
    这就是打架打惯了的邪好处,不影响考试心情。
    就是脖子被那傻|逼掐青了,两道指痕很明显,万一老妈看到估计直接就疯了。
    贺中鹤把校服领子拉到最上边遮住淤青,站在玄关换鞋:“家里怎么一股怪味儿啊,妈你又烤什么?”
    “饼干蛋挞舒芙蕾。”老妈手上戴着隔热手套,“香吗?”
    “你对香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贺中鹤走到烤箱跟前看了一眼,“这舒芙蕾比饼干还薄。”
    “那就压缩舒芙蕾。”老妈毫不在意,能烤熟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热乎呢,你去柜子里找两个带孔的塑料盒,给对门儿送去。”老妈拉开烤箱门。
    “……”贺中鹤看她盛了满满两大盒,“用黑暗料理把邻居难吃死算谋杀吗?”
    “不算,快去。”老妈把他往外推,一边推一边还要多说一句,“要是个女生可以多聊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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