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养是不行了,这边都满了,人手也不够。”大叔看了一圈店里,“放家里养就行,注意事项和药一会儿我给你开。”
这一折腾花了小两千,付钱的时候贺中鹤刚要掏卡,被雁升一把拽进了沙发,然后雁升借着拽他的劲起身,迅速走到前台扫了码。
“敢情我就是它的过客呗。”贺中鹤无力地坐着。
“不是。”雁升让大叔给开了药,又在他的推荐下买了运输笼、猫粮、化毛膏、食盆和猫砂套装,“你是它的铲屎的。”
贺中鹤觉得自己可能是听不懂中文了:“什么?”
雁升接过套着伊丽莎白圈的猫,小心地把它放到笼里,一手拎着一大包猫用品一手拎着运输笼:“走。”
大叔很默契地又拉了一把贺中鹤。
一下午的时间折腾过去,太阳已经沉到西边儿了。两人一前一后,迎着夕阳走在街上。
一直到快走回补习班了,贺中鹤还没反应过来:“你……我……这不是你感兴趣的猫吗!”
“但是刚才你也没上课跟过来了。”雁升语气轻描淡写,十分欠揍,“要么是你对猫感兴趣,要么是对我感兴趣。”
高冷学霸说出这样的话。
这合适吗!
是不是有点儿太骚了!
崩人设了啊!
“雁升你要点儿脸。”虽然知道他在很认真地瞎掰,但这话在贺中鹤耳朵里就有点变味儿。
你不要瞎撩啊我警告你。
“我家里有只狗,俩玩意儿放一起不得打起来。”贺中鹤叹了口气。
“你说你家没狗,只有精灵。”雁升一本正经地说。
“我他妈一开始还说这只猫也是精灵呢!”贺中鹤现在非常想暴揍他一顿。
“那不就成了,同类。”雁升把笼子给贺中鹤拎着,掏出来手机,“抚养f……养猫的钱我出。”
手机震了一下,贺中鹤非常无语地看了一眼,转账20000。
“每个月转一次,不够你说。”雁升又看了一眼运输笼,麻药劲儿还没过,猫在里面蜷着。
“我家不是猫用五星宾馆。”贺中鹤点了退款,“这位大款儿您到底为什么让我养啊?”
“家里不让。”雁升答得很简短。
贺中鹤想起前几天在咖啡馆,他父母就没给他过成年生日。
还不让养猫。
而且看他这样家里也肯定不差钱。
就挺难琢磨的。
不过贺中鹤也没有闲着没事儿琢磨别人家庭的癖好,他叹了口气:“给它起个名吧。”
雁升偏了偏头,作思索状。
夏天特有的橙红色霞光往他侧脸上这么一打,很有感觉。
“别说咪咪。”贺中鹤迅速打散掉脑子里冒出来的“咦有点儿小帅”的想法,抬手指着他。
“那没辙,想不出来了。”雁升说。
“给你个提示,你看它鼻子两边。”贺中鹤说,“快转动一下你学霸的脑子。”
“胡子?”
“什么破名儿。”
“胡……胡胡?”雁升试探着说完,皱了皱眉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贺中鹤发出了毫不留情的嘲笑声,“你起名的天赋值是负无穷的。”
雁升也勾了下嘴角:“你起。”
“就胡胡了。”贺中鹤对着落了半截儿的太阳宣布。
飞狗用只能看见残影的速度,从沙发窜到隔断再到玄关的鞋柜上,循环往复已经六七次了。
“狗啊。”贺中鹤语重心长地跟飞狗说,“咱家来了个新妹……弟……我先看看。”
胡胡麻药劲已经过了,刚抽完腹水清完肠还很虚弱,侧躺在笼里安静地睁着眼。
“好像是个弟弟。”贺中鹤无视飞狗嗷嗷的抗议,“你不能咬它,也不能不教好,不能领着弟弟到处乱窜,而且要让着点儿弟弟,懂吗?”
飞狗又一个猛扑,差点把贺中鹤手里的运输笼扑掉。它支棱起尾巴,向后缩着身子蓄力下一波攻击。
“行我知道要求太高了,别咬它就行。”贺中鹤把飞狗关进阳台。
杜兰珍这时候回来了,一进家看到多了个笼子,还以为是贺中鹤给狗买的:“飞狗终于要吃牢饭了吗?”
“不是。”贺中鹤招呼老妈过来看,“猫。”
“啊!”老妈一声惊呼,“这么小!”
“先别碰,肠胃有点儿毛病刚做了个微创。”
“能养活吗?我听人说猫不如狗好养。”老妈有些担心。
“只要狗别作妖就能。”贺中鹤其实也很头疼,“这猫的亲爸让我一定要照顾好它。”
“它爸是谁?”老妈没听懂。
“我一同学。”贺中鹤说。
胡胡身上的小毛病很多,从耳朵到鼻子到嘴都需要涂药。因为耳螨太严重不好清理,被兽医剪去了耳朵上的毛,眼角还有两道褐色的痕迹,看上去丑兮兮的。
身上有伤口不适合闷着,贺中鹤直接拿防潮垫铺到地上,暂时充当猫窝。
胡胡出乎他意料的乖,搁到哪就在哪趴着,听见动静就动动耳朵睁眼看看,也不怎么叫。
贺中鹤拍了张照片发给雁升。
-[图片]
-请这位家长,看看你寄人篱下的孩子
雁升坐在书桌前,点开照片看了半天,猫伤口被贺中鹤用碘伏又擦了,药膏也抹得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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