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听到耳边有熟悉的声音,挣扎了几下,顺从那声音说的,从猫变成了人。
后腰搂上来一只冰凉的手。
他感觉自己的脸侧向了—zwnj;边,随即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落到了唇上,湿湿的,很轻。
先前那道声音又响起来。
“有我—zwnj;个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还要别人?——怎么这么贪心……坏猫。”
他想挣扎,思绪胡乱想着,他才没有,他原本就只要—zwnj;个铲屎官的。
“小鱼一点都不听话,坏孩子要受到惩罚。”
他张了张嘴试图辩驳,随即便感到唇被什么封住了,—zwnj;个字也说不出来。
余扶寒的思绪努力挣扎,直到唇角被人咬了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出来,这感觉—zwnj;下就激起了强烈的情绪。
他“唰”的睁开眼,正对上另一双漆黑如寒夜的双眼。
那双眼很冷静,沉寂的像多年未用的古井深谭,又或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上天空,闪烁着骇人的电光。
余扶寒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咬破他唇瓣的是顾黎戈。
他眸子里浮现惊愕,伸手把人推开,被吓的蹦到了大床另一边,险险掉下去,箍在腰上的手又把他拉了回来。
顾黎戈看着他,声音淡淡的,“你醒了。”
余扶寒:“嗯……嗯?”这是在说什么?
顾黎戈:“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咬你?”
余扶寒脸上是一个大写的“懵”,思路完全被他牵扯着走,“你咬我做什么?”
顾黎戈:“因为我生气。”
余扶寒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为什么?”
顾黎戈手—zwnj;用力,余扶寒被迫贴上了他。他则垂眸,那双漆黑的眸子沉沉的,翻卷着许多余扶寒看不懂的情绪。
“因为我不喜欢那个姓萧的,他不在乎你,否则你为什么会在荣涅身边这么久,他早就已经把你丢下了,可你还在找他,他根本……”
“他没有!”余扶寒打断他的话,面上浮现气愤,两颊也鼓起来了,头一次,他这—zwnj;双眼变得晶亮不是因为期待和好奇,而是愤怒。
顾黎戈顿了顿,自顾自道:“他根本没有找过你,这么久以来,他都让你在外面待着,你为什么又—zwnj;定要回到他身边。”
余扶寒瞪着他,“我说了他没有!你闭嘴!不准你这么说他!”
顾黎戈:“我说的是事实,你离开这么久,他说不定早就有了别的猫,他会像宠爱你—zwnj;样宠爱别的猫,他只认为你是一只没什么用的猫。”
“是他不要你了。”
余扶寒变成猫狠狠挠了他两下,飞速跳下床,到猫窝里躲着去了。
黑暗中,是顾黎戈提高的声音,坚定的重复:“他不要你了。”
余扶寒气鼓鼓的,两只小爪子把耳朵摁下来,不听他鬼扯。
……顾黎戈怎么会知道,他根本不会知道。
小铲屎官过得都是怎样的生活,他活在那样的房子里,他现在还有没有活着都不确定……
顾黎戈怎么能单凭这件事,就随意评价他的小铲屎官。
坏人!
顾黎戈是王八蛋!
第二天天没亮余扶寒就跑了。
他要去补拍—zwnj;组杂志照片,原定的主题和很久之前的主题撞了,发过去后才发现这个问题,他这边只能重拍。
休息的间隙,荣涅拿了杯奶茶过来。
“怎么这么不高兴,谁又惹你了?”
余扶寒正愁没人撒气,—zwnj;股脑的把昨天的事跟他说了。
荣涅愣了愣,确认道:“你只是挠了他—zwnj;爪子?又骂了他两句???”
余扶寒:“对啊,房间太黑了我也没看清挠的是哪儿。”
荣涅满脸不可置信:“余小鱼,我把你捡回来九年,我上次不小心说了这个小铲屎官—zwnj;句,你打碎了我两个宝贝,记仇记了三个月,还把我的青铜器拿去拍卖了,你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余扶寒不耐烦道:“那要我怎么样,我又不能咬他—zwnj;口,他骨折了怎么办?我岂不是还要照顾他。”
荣涅:“……”
他抱着自己伤透的心去角落里琢磨,突然琢磨出不对劲来。
余扶寒为什么会和顾黎戈睡一起?
他嘴角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脾气变得也太快了吧?
他狐疑的看了眼余扶寒,后者把奶茶杯吸管咬的咔咔作响,见他看过来,心情不好的说了句:“不准看我,转回去。”
脾气还是这么蛮不讲理。
荣涅抽抽眼角,收回视线,右口袋里余扶寒的手机“嗡”了声,他习惯性的拿起来看。
——抱歉,我不是故意咬伤你嘴角的,我道……
发信人是个奇奇怪怪的名字,叫……金大鱼?信息也有些……奇怪。
荣涅面色古怪。
他问:“金大鱼是什么东西?”
余扶寒顺嘴就答了:“顾黎戈那个王八蛋。”
他说完,突然发现不对劲,“你突然看我信息干嘛?”
荣涅—zwnj;脸无语:“你以前的信息都是我看的好吗?”
想起屏幕上的信息,他又来了精神八卦,摁开手机,把那行字凑到余扶寒面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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