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百花节,其实已经有很多人早早地到了苏城,赶来苏城的官道上从几日前的挤挤挨挨,变得宽敞了许多,只是偶尔才会有个轿子经过,那也是匆匆忙忙地赶着要进城,也不知一个百花节哪里来的那样大的魅力。
阿迷整理好了裙衫,检查好了自己的脸是不是被捂得严严实实了,才偷偷摸摸地摸到了官道上
正是要到黄昏的时候,阿迷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个看起来十分气派的轿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啊!
阿迷微叹,然后十分严肃地扯了扯裙子,一下子跳到了路中间。
那马车夫见前头突然冒出来一片红影,赶紧勒马,一阵晃荡,马儿总算有惊无险地停到了阿迷眼前一寸左右。
阿迷瞪了那马一眼,闪开了些,抬眼望着这方十分气派的红色轿子,嘴角勾起一抹兴味,难不成是个小美人儿?看看这样惹眼惑人的颜色,跟她这身装扮还挺配的。
突然想到了正事儿,阿迷一反刚才的漫不经心。
打劫提着把杀猪刀挡在官道上。
姑娘这是?马车了钻出来一个脑袋,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盯着她,道。
劫富济贫。阿迷极其不喜欢有人用那样探寻的目光盯着她,狠狠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大喝一声。
姑娘侠肝义胆,在下佩服,霖云,拿银子。那少年的眸子亮晶晶地,好像遇见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看着她的眸子愈发炙热。
那赶马的男人应当就是霖云了,生得倒是不错,不过五官太过冷硬,一看便是个老实八交不懂风情的主。说拿就拿,从怀里掏了块银子就要往她那边扔
阿迷一脸懵逼,然后道:你们想多了,是劫你的富,济我的贫。
少年,霖云。
阿迷虽这样说,却是俏眉一挑,在两人还在懵逼时,一把夺过霖云手里的银子,满眼放光地看着手里的银子。
终于有钱了,阿迷感叹,亲昵地把宝贝银子揣怀里,然后转头看向马车上的两人。
艳红的轿帘被风吹起,一股奇异的梅花香自轿子里散出,阿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轿子,在帘子缓缓落下之前,偏了偏脑袋,还想看看里面的绝色美男
哇~少年注意身体哇,那什么多了伤身体,看人家小美人累得
阿迷醒了醒神,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地模样。刚刚那轿帘突然飞起,她清楚地看见里面有个红衣男子微微侧着头浅眠,那张脸完全当得上风华绝代啊,红衣如血,青丝墨发抚过那张脸,竟是让阿迷倒吸了口气。
原来这人间还有这般男子?跟师父的温和冷薄不同,与无名的静默细致不同,他的风华完全浮于尘表,说明白点,就是皮囊特吸引人,让见惯了师父那般仙君的人都微微失神
你你这姑娘家,好不知廉耻。那少年应当是个涉世未深的,骂起人来居然这般难以启齿?
我要是知廉耻,还会来抢劫?阿迷挑眉,就随口逗逗他。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太过分,既然挑中了这方轿子来抢,自然是看中了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所以换句话来说,还是个她惹不起的大爷,她已经惹上了这么多债,虽然不差这一笔,但多一批人追总归是不舒服的。
暂且忍着,等她发达了,要挥土如金,好好享受享受这种让别人看一眼就知道不好惹的感觉,哈哈哈~
看在你是女那小公子还想念叨,阿迷却几个越身,跳上了树梢消失在了官道上,纵然第一时间霖云便追了上去还是扑了个空。
霖云,连你也跟不上?那小公子一改刚刚那副逗趣的模样,皱了皱眉,有些严肃地问道。
回禀小王爷,此女,不简单。其轻功已入化境,怕是主子,想要追上也不容易。霖云如实回答。
还有这等事?墨少羽挑眉,阴着一双鬼气森森的眸子,看着阿迷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大摇大摆地来抢这一看便是皇亲国戚的轿撵,问题是劫了五十两银子就跑,难道不嫌少?
墨少羽考虑的问题,阿迷自然也考虑到了,此刻正抱着银子哀哀戚戚,后悔自己没大着胆子翻轿子里去翻银子呢~
墨少羽掀起帘子坐回了马车里,倚着手臂闭目养神的墨少婴睁开眼,淡淡地扫过墨少羽。
皇兄。墨少羽唤道,严肃而认真。
听到了。少婴瞥了他一眼,很明显不想跟他说话,扫了一眼有些无措的霖云,道:你讲。
是,禀告主子,刚才那突然拦路抢劫的女子轻功了得,瞬移之法出神入化,大摇大摆张扬至极,但很明显并无敌意。倒像是只是为了银子来的。
霖云也很迷茫,说到底,真要为了银子会仅仅只满足于这样一锭银子?但若不是又没有其他动作,着实奇怪。
嗯,启程吧,先进了苏城再说。少婴垂下眼帘,像是累极了,又倚着手臂浅眠。
墨少羽沉冷的眸子亦是垂下,转而看了一眼还杵在门口的霖云,示意他退下,继续赶车,而此刻的心底却是浮现了一个娇软的姑娘穿着大红色与他相得益彰的裙衫扛着一把杀猪刀站在官道上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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