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城外的杀戮,是这女子的杰作。宋九司敛去那丝探究,答道。还难得有人能勾起他这样大的好奇心,不过是个病入膏肓的羸弱女子,却是有这样大的能耐,这很难让他不为之侧目。
何以见得?宋九钦好奇道,刚刚他也仔细看了看这女子,除了清冷羸弱,倒是没有什么旁的感觉。毕竟只是个被王兄求来救王妃的药罐子,倒是没什么稀奇。
刚才,你可闻到了异香?
未曾。宋九钦仔细想了想,刚才他的确未闻到什么异香。
据暗影汇报,她摆了迷阵。宋九司眯起眼,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个臣弟倒是听说过,以香味摄魂,离间人心。不过这样的一个小女子,怎会有这样大的能耐。再说了,她身边的那丫鬟脚步轻盈,一看就是个高手,为何王兄却不曾怀疑那女子,却是把这样大的一场杀戮直接栽在那个只剩一口气的女人身上?宋九钦分析道。
你会相信。宋九司也懒得向他解释,反正那女人在他王府里,依宋九钦的尿性,一好奇就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自己自然会去查证。
她若真有那么厉害,留她在府里,你就不怕她对王嫂动手?宋九钦倒是来了兴致,若这女子真是猝了毒的娇花,那他那王府里横行惯了的王嫂可算是遇到劲敌了。
这女子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可是骨子里又不是个好惹的姑娘。那么她倒是很期待两人谁比较厉害。
阮朝云不是她的对手。宋九司说完便率先离开,回了王府。
宋九钦这个爱看戏的当然义不容辞地跟了上前,刚才隔得远。他还没好好看看那姑娘长什么样呢!
既然王嫂都敌不过她,那么王兄把她招来,可就是为了下堂王阮朝云?他向来大言不惭,不过此刻却是十分认真地问道。
宋九司步子一顿,深沉的眸光落在宋九钦的身上。墨袍加身的他此刻看上去十分沉郁,嘴角依旧挂着温润的笑,但是却让宋九钦背脊一凉。
纵然王兄待他是弟兄们最好的,可是他不容别人猜测他的心思这一条却是禁忌,就算是他也是不容打破这暗忌的。
王兄,臣弟冒昧。宋九钦面上一派恭敬,心底倒是撇撇嘴,他知道只要自己态度端正,王兄便会饶过他。
别装了。宋九司知道他这王弟向来是个没心眼的。自然不与他计较,不过他倒是仿佛受到了一点提点,提步回了王府。
哎,王兄等等我。你看,我刚才也是随口一说是吧!再说了,那女子刚出山庄,往日是什么模样王兄怎会晓得。他这话倒是没说错,宋九司眸色微凉,如今倒是多了个难以掌控的棋子落入手中呢!
还跟来做什么,回去。
不要,我还得去探探那小姑娘呢。
随你。宋九司懒得拦他,反正也会灰溜溜地回来。
对宋九钦,就得让他自己去闯闯,吃了苦头便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花枝跟随管家大人一路进了浣花阁,云戈发现花枝要有油尽灯枯之兆了。倒是闪得十分的快,反正庄主的吩咐便是把人安全送到王府。她已经大功告成,便寻着理由要离开。
管家大人可否多派些丫鬟照顾我家小姐?小姐身子不爽,近来怕是要烦恼大人多担待着了。云戈还得回山庄复命,便也不宜多呆,望小姐保重。一番话下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甩下人便要走。
花枝也不留她,放她在身边也不过是多了个祸患。
姑娘说得哪里话,花小姐能来王府,便是王府的荣幸。老夫自然不敢担待了小姐。管家那可是个人精,要比说场面话,他可是信手拈来的。
花小姐舟车劳顿,自当好好调理身子。今日便先着四个丫鬟在此处伺候,洛春、洛夏、洛秋、洛冬,好好照顾小姐。管家话一落,四个与花枝年纪相仿的丫鬟便从他身后探出身子,规规矩矩地向花枝行礼。
那么老夫便先退下了,若姑娘有什么不便,尽管吩咐丫鬟来找老夫。
小姐保重,云戈告退。
下去吧!花枝说完,一屋子的人就都一一退下了。只剩下那管家为她安排的四个丫鬟了。
她的确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若非如此,那样自私自利的花无极怎会放她下山?不过就算如此,至少她得到了自由。
替我熬些补血的汤药来。花枝走向软榻,坐下,随口吩咐道。
是。两个丫鬟下去准备了。
我乏了,你们在门口守着吧,两个时辰后叫醒我。花枝说完便一头栽进了床榻,她实在是太累了,如今可以暂时彻底放下心防,松了口气,乏累自然袭来,便也顺着心睡着了。
等宋九钦蹦蹦跳跳地打算来探探情报,花枝刚好是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好歹宋九钦还算有些良心,知道她舟车劳顿便也没来打扰,摸摸鼻子,离开了。
花枝体质特殊,身子自然会生出香味,那异香时而浓郁时而寡淡。此刻花枝睡得香甜,身子自然生出了浓郁但却沁人心脾安神的香味。窗外含苞待放的花儿都悄悄地盛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