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长风垂下眼睑:阿娇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她是不厉害,她只是找了个厉害的靠山而已。
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说了,希望你能阻止她,你们之所以还能站在这片土地上,是我当初手下留情,如今又何必要把我逼上绝路呢?
这么说,我们还要感激你了是吗?
身后蓦然传来了讽刺的声音,她讶异的回头,看到司徒娇不知何时竟率着两名保镖站到了门口。
阿娇。
司徒长风站了起来,目光是与见到司徒雅时截然不同的神情,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疼爱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司徒雅的心。
爸,看来我得给你安排几个守门员了,不然这不管什么人都没眼力见的往我们家里来。
司徒雅脸上表情波澜不惊,司徒娇的冷嘲热讽她又不是今天才见识到。
你来我们家干什么?我真好奇你有什么脸跨进我们家这扇门?
司徒娇双手环胸一副女王姿态的站到司徒雅面前,她沉吟片刻,起身侧目对司徒长风说:看来今天我们是没办法继续谈了,改天再见吧。
站住。
司徒娇冷冷的喝住她:你当我们家是旅客么?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她绕到司徒雅面前:是来找我父亲说情,让我不要再跟上官驰作对是吧?她笑了,笑得极其讽刺:这些话你来我说啊,你找我父亲有什么用?你害我父亲做了几年的大牢,你以为他会愿意帮你吗?
司徒雅懒得与她逞一时口角之快,便默不作声的绕过她向前走。
给我跪下来,只要给我跪下来,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做梦。
司徒雅回转头,切齿的回一句。
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司徒娇使了个眼色,门口站着了两名保镖将司徒雅拦了下来。
你们想干什么?
我说了,给我跪下来,那么,你对我们家做过的所有坏事就一笔勾销。
前有狼,后有虎,司徒雅强忍着心头的愤怒,把视线睨向父亲: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看着吗?还是你也希望我给她跪下来?
司徒长风选择了沉默,他什么也没说。
父亲的态度令她彻底寒了心,她冷冷的质问司徒娇:如果我偏不跪呢?
那两名保镖走上前,一人按住她的一只胳膊,想将她按跪到地上。
你们放开我,敢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上官驰要你们的命!
司徒雅奋力挣扎。
啧啧,听说之前一直无法生育,现在怀了孩子该多珍惜啊,既然珍惜的话,就该识时务一点,跪下来不就完事了,我也不要你像当初逼迫我跟我母亲在你妈坟前那样跪一天一夜,你只要心甘情愿地跪下来,那么我们就皆大欢喜。
我说了,你做梦!
司徒雅强硬的态度激怒了司徒娇,她阴狠的命令:既然她不肯主动,那就让她被动吧!
两名男人再次按住她的双臂,兴许也是怕伤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敢太过用力,三个人就那么僵持着,司徒雅第二次把视线睨向司徒长风,见父亲依旧置若罔闻,她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恨和委屈瞬间爆发了
突然不知从哪来了一股蛮力,她一下子挣脱了两名男人的大掌,疯了似的冲到父亲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我不是你女儿吗?我身子流的不是你的血吗?为什么看到我面临这样的处境,你的眼皮都可以不眨一下?既然那么厌恶我,当初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因为你的不负责任,我受了多少年的苦?七岁时我在脏污不堪的夜市里洗盘子,你开着车从我面前经过,看到那样弱小又劳累的我,你的心里从来不曾有过一丝愧疚吗?十岁时母亲将我领到你们家门口求你收留我,我陪母亲僵持了整整两天不吃不喝,你就没想过那个孩子会饿吗?那个孩子会因为父亲的无情而感到难过吗?十二岁时,当你和你的妻子将我锁在黑凄凄的屋子里,当你们拨掉了我母亲脸上的氧气罩,你就没想过这会给一个孩子心理造成怎样的阴影,那个孩子将会失去她唯一的亲人吗?十二岁到二十岁八年的时间,每天看着你的妻子和你的女儿将我踩在脚下,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一次,那个孩子她也会疼吗?三十年时间,你可曾为自己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毁了一个孩子的小半生而感到忏悔过?一直以来我不说,不代表我心里不怨恨,我从来都不喊一声疼,也不代表我一点都不疼,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也会为自己得不到父亲的疼爱而感到伤心难过,可是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女儿心里的伤
司徒雅几乎是嚎哭着说完这些话,字字诛心,声泪俱下,就连身后的两个大男人,都为之而动容。
司徒长风平静的脸庞在听了她泣血的质问后,终于不在平静,先是一阵苍白,接着便是一阵惨白,若说从来没有愧疚过,他其实也曾良心不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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