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三个晚上不眠不休思考的结果。
司徒雅的肯定摧毁的他心中那一丝希望,他有些激动,按住她的双肩:为什么?不是说好就算没有爱情也会留在我身边,难道只是当时说得那一刻,心意才是坚定的吗?
对不起,我以为我做得到,我也很想做到,但是种种现实证明,我做不到了,真的做不到了。
司徒雅抑制不住内心的难过,流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滴落到她苍白无力的手背上。
付阮阮的羞辱,司徒娇的威胁,李甲富的逼迫,上官驰的无心,这些,都把她逼到了绝路,她的心,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力气跟残忍的现实负隅顽抗了。
上官驰慢慢缩回了手,颓废的下了床,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支烟,在漆黑的环境里,那微弱地火光散发着袅袅烟雾,吸入司徒雅的肺部,像针一样扎得她痛。
到此刻为止,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她已经不再奢望上官驰的挽留,他的心就像他的人一样,坚硬,冷漠,不轻易爱上一个人,也不轻易忘记一个人。
从来,司徒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羡慕那个从未谋面,叫唐萱的女子。
你应该不会有异议吧,如果觉得是我先提出来让你没面子,那明天吃早饭的时候,就由你来跟爸妈宣布跟我离婚的消息吧。
上官驰依旧背对着她,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又像是听到了,却不愿意回答。
司徒雅等了一个世纪漫长的时光,才终于等到上官驰的回答:好,我答应。事实上,他是没有资格不答应,给不了别人想要的,那么别人走或留,他有什么资格说不?
果然是不能对这个男人有太多期待,司徒雅苦笑笑,到最后时刻,他也还是不愿意接受她,其实如果他开口让她留下来,哪怕依旧不说爱,她也会留下来,可是他没有。
离婚后你有什么打算?
上官驰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会离开这里,去巴黎进修。
再也不回来了吗?
如果两年后我没有回来,那么,便不会再回来了。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上官驰说: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如果我能做到,我不会拒绝。
离婚的事暂时不要跟我父母说,我不想让他们再因为我而伤心了。
可是能瞒多久,不让他们知道,你就一直不能有新的婚姻。
上官驰自我嘲解地笑笑:你以为这次离婚后,我还会再结婚吗?
为什么不结婚了?频繁的结婚离婚,不就是上官驰你的人生方式。
是我的人生方式,可是现在我已经厌烦了这样的方式,我在海边答应过一个女人,会努力做一个正常人,除了还不能忘记心里的那个人,其它方面,会像我答应的女人希望的那样,不再乱发脾气,不再刻意回避现实,不再游戏人生。
司徒雅的眼泪又一次悄无声息的滑落。
好,我也答应你。
她从他的床上下来,侧目提醒:办手续的日子你方便了就联系我,但是不要拖的太久,因为去巴黎的签证我已经签下来了。
司徒雅心灰意冷,接下来,就是安顿好舅舅和舅妈。她若走了,李甲富必然不会放过他们,虽然是一些让她失望的亲人,可是终究也不忍丢下他们不管。
周末上午,她来到舅舅家,开口见山就告诉他:带舅妈离开B市吧,不管去哪里都好。
吕长贵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紧张的问: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我不会嫁到李家,李甲富达不成他的目的,你和舅妈就会成为他报复的对象。
看着外甥女一脸的憔悴,吕长贵感到了深深的自责,妹妹去世后,他非但没有把她的女儿照顾好,却还让她的女儿一直来照顾他,真是妄为长辈,妄为一个男人。
好,那我明天就带你舅妈离开这里,以后再不回来,再不成为你的负担和累赘。
等我安顿好,会跟你们联系的。
你也要离开吗?
吕长贵颇为诧异。
恩。
那你母亲怎么办?你不替她报仇了?
以后再说。
司徒雅黯然的低下头,现在的她,连自己都顾不了,又怎能顾得不了母亲。
离开舅舅家,她又打电话把司徒娇约了出来,在清静优雅的咖啡馆里,司徒娇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说吧,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你的选择是什么?
司徒雅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把包里的签证拿出来,推到她面前,一切便尽在了不言中。
司徒娇拿起她的签证看了又看,发出得逞的笑声:这才对嘛,就应该做出这样明智的选择,才能够保留你可怜又卑微的自尊心。
我离开这里,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而是自有我想要离开的原因,所以你不必这样充满胜利感,说句难听的,司徒娇,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胜利了,不是你赢了,而是我主动放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