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太难了。她低垂着眉眼解释。
那陈再尾音上扬,要不要哥哥来教你?
江舒猛的抬起头,她怎么忘了,陈再可是得过高三省奥数赛第一名,这样的成绩可谓是风头出尽。
叫声哥哥,我再教。
果然,还是忘不了要逗她。
江舒垂头,视线落回到笔尖,继续冥思苦想。
我总不能做吃亏的买卖不是。陈再笑了起来,声音张扬又肆掠,抨击着江舒的耳膜。
她有点儿没有明白陈再的意思,教她怎么就吃了亏?她这么聪明的学生很难得的好不好。
头顶又传来陈再慵懒的笑声,不叫哥哥也行。
反正他也不想做哥哥。
那我教你,有没有回报啊?
他其实并不注重回报,只是嘴贫想讨些好。
今天爷爷买了鱼,你要不要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做饭给、给你吃?
江爷爷怕她在这边吃不习惯,特意去镇上买了些肉菜回来。
你会做饭?陈再挑眉。
她点了点头,我、小时候在江城就学会了。
那时候爸爸妈妈在镇上开了间米粉店,忙得很,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她,爷爷奶奶因为是个女孩也不疼她,江舒从小就会照顾自己。
只是去了京都,就很少下厨,也不会知道现在的手艺怎么样了。
久久没有听到陈再的声音,江舒有些心虚,你要吃吗?
陈再勾了勾唇,当然要。
我先教你做题。
他找了个小椅子,坐到她旁边,开始给她讲解刚才那道难题。
还没地震那年,陈再读二年级,虽然是母亲带着长大,那时候的陈再成绩优异,嘴也很甜,特别的懂事。
虽然后来去了京都,脾气性子越来越恶劣外,他的成绩却没有落下来过。
江舒很聪明,一点就通。
她顺着陈再的解题思路,不过五分钟,这道大题的答案就解了出来。
她欣喜,你好厉害。
原澈也经常教导她的学习,但她从没有这样对原澈说过,她哥哥的性子不爱听这些。
陈再脸不红心不跳,玩味的勾唇,还有更厉害的,你要不要知道?
江舒怔怔地看着他,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陈再笑了声,自己揭了底,忘了吗?哥哥画画也厉害。
是啊!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陈再倚靠着椅背,懒洋洋地开口道:哥哥饿了。
这话意有所指,在催她做饭了。
江舒回过神来,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就吃什么吧。
他也不挑食。
江舒进了屋子,难得的,陈再没有跟过去。
他坐在院子里,翻看着女孩儿的暑假作业,她的字依旧规矩,整整齐齐拍成列,看上去很舒服,就如她的人一般。
蓦地,顿住了手指。
厚厚的练习题下,垫着一本周记,陈再记得,暑假作业好像是要完成二十篇周记。
暑假刚开始还没有半个月,上面只有一篇文章。
今天我崴了脚,挺疼的,还是在爷爷家的后山,我没办法走回家。听说山上会有野兽吃人,都快哭了,可是哥哥不在没有人会帮我。
我想了很久,打了一通电话叫了个人来接我,后来,他把我背下了山。
我很谢谢他。
如果他不逗我的话。
莫名的,陈再想起那天在后山接江舒时的场景,女孩儿哭的眼尾通红,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那时候的陈再才知道,原来心软是这么一个滋味。
他倒觉得挺甜的。
第34章
陈再很小的时候见过江舒,那时候他六岁,川城还没有地震,他还是那个被母亲护在怀里的孩子。
陈再小时候有点胖,那个年代对小胖子可不友好,更何况他还是单身家庭的孩子,承受的伤害可想而知。
那天晚上,他又被几个大孩子堵在了巷子里,他妈妈宠他,给他买了最新的手枪玩具,这份宠爱不知惹得多少人眼红。
几个大孩子占着比他大,要抢他手里的玩具,小杂种,把玩具交出来!
明明才七八岁的孩子,在这刻恶毒无比,他们用自己的不懂事去肆意的伤害他人。
陈再被几个男孩推倒在地,却死不松手,把手枪紧紧护在怀里。
死胖子,我看你交不交?没爹要的野孩子。
好一顿拳打脚踢,稚嫩的双拳不分轻重的砸到身上,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憋着眼泪,任由欺辱,都不出声。
啊!爸爸
就在这时,巷子尽头一个小女孩的叫声传来,几个男孩就像被按住了穴道,愣在原地。
你、你们不许欺负人,不然我叫我爸爸、来揍你们!
小女孩穿着一身粉白色小裙裙,秀气的发丝箍着漂亮的画夹,背着粉色小书包,扑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声音软糯糯的,乖巧可爱的不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