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看他,现在的她最不缺的可不就是钱。她问,多少,我赔。
老刘轻笑,满是嘲讽,那可是几十万的赔偿金。
行。
老刘重新打量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看向她背后的薛起,敢情这小子是富二代给柚子撑腰的吧,当初他要来做助理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助理。他说,好,我明白了。解约协议可以走,但合同里有规定,你的笔名带不走,那是属于《一言堂》的。
钱不钱的无所谓,但笔名归属对方?
柚子愣了神,急忙翻看合同,上面果然有一条说了,笔名是公司的。
老刘一笑,那就走解约协议吧。
等等。柚子说,我要买回我的笔名。
无价。
一百万也不行?
老刘差点呛着,果然傍大款了吧。他说,一百万确实很多,可是柚子,你还不懂老板的心吗?我不想你走,你是《一言堂》的老员工了。
不是不想柚子走,是因为新增的广告都跟柚子有关吧。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的薛起走了过来,笑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广告源都是徐方舟介绍的,对吗?
老刘没有掩饰,对。
广告的效益远比柚子一次性买断笔名要多得多,老刘是个生意人,当然以长久的利益为先。
没了一个主笔无所谓,但没了几个大金主,就很肉痛了。
薛起问,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解约?
不。
薛起了然点头,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广告是徐方舟看在柚子的面子上牵线搭桥的,那柚子肯定也能说服徐方舟把广告都撤了。弄不好因为柚子不高兴,还会影响杂志以后的广告投放。
蛇打七寸,这是薛起惯用的手法,但确实有效。
老刘顿时有些犹豫,柚子说,把笔名还我吧,不要两败俱伤。
老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薛起。虽然他在圈内有多年的人脉,但一个徐方舟就难办了,万一这小子也是什么权贵,再捅一刀,公司怕是会元气大伤。
好。老刘说,大家也不要弄得太难看。这样,你去做最后一个采访,回来我就把你的辞职报告签了。
为什么非得我去?
对方指名要你去。老刘反应过来了,这种事似曾相识啊,上回徐方舟不就是这么做的,你可以啊柚子,沉寂三年,今年要爆发了?
柚子也觉得是徐方舟干的事,她说,指名的人是谁?
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要做什么采访?
老刘说,这是广告内容,那老板是个红酒收藏家,说是采访他,不如说是采访红酒。相关资料到了那他会给你,还有专业人士从旁指导,专业这块没问题,就看你怎么把它们写活。
这点倒不难,多少没有资料没有专业人士指点的文章柚子都写过。
她说,你说写完这篇就把笔名还我的事,写份声明书吧。
老刘一顿,笑道,都共事三年了,这点你还不信我?
柚子笑说,信得过啊,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一遍的嘛。
她在笑,老刘也在笑。但薛起只从他们脸上看见四个字信你个鬼。
很好,小胖深得他的真传radic;
拿到白纸黑字的柚子把它收好,又摸了手机看老刘给她发的红酒庄地址,下周出发外省啊,好像有点偏僻。
写个采访还非要你去,又偏僻。薛起说,我跟你去。
柚子展颜,好。
辞职之后打算做什么?
没想好,可能会先到处走走看看,写写游记。柚子以前忙着赚钱,又怕亲妈来找她不在家,基本上是工作的时候到处跑,休假的时候要么回老家要么蹲家里,前五分之一的人生,仿佛都是不自由的。
那要不要跟我去一个地方玩?
去哪?
薛起没答,脚步微顿,说,老阎在叫我,我去一趟地府。
柚子只好说,那我先回家。
拐了个弯,薛起瞬间不见,柚子买了水果回家,看看院子里还湿漉漉的花草,要不是怕它们被淹死,她还想好好练练浇花。
刚进去没多久,门铃就响了。柚子放下吃的跑去开门,防盗的铁门外,站的人竟然是陈近西。
陈近西垫脚探头,往里面探视,那毛球不在家?
他有事出门了。柚子没松开门锁,问,大师
叫大哥。
大哥你要进来等我家祖宗吗?
陈近西转了转眼,说,要!
上一次陈近西来,那毛球连家门都没让他进,光让他在院子里蹲着,连茶都不让他喝一口,小气鬼。
等进去后他又有点怕毛球突然滚回来,正色说,如果他回来,你一定要说是你请我进来喝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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