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应独醉这位‘前辈’,修灼下手狠辣,招招致命。之前生撕对方一条腿,后来干脆转为肢解,再将其碾成肉泥,最后再挫骨扬灰。
然而应独醉毕竟是曾经的殉道榜第一,身承大气运的绝世妖孽,哪会如此容易殒落?
他渡九九雷劫后没有选择飞升仙界,停留在修真界五千余年。境界虽因此未能更进一步,但其根基之深厚,哪怕修灼身负上古凶兽犼之血脉都难以撼动。
万里血海,都是应独酌。血海不灭,他便不死。
双方鏖战许久,应独醉以血海重塑己身数十次,哪怕并未危及他性命,但神魂和肉身都有所损伤,战力大减。而修灼这边,尽管同样伤痕累累、血肉翻卷见骨,可他却越战越勇,双眸隐隐透露出股骇人的疯狂。
应独醉见事不可为,当机立断用上古神符强行破出空间通道,逃出独活秘境。独活也便宜行事,顺手将练溪川和修灼一块丢了出来。
双方算是前后脚脱离秘境,可惜练溪川和修灼到底是迟了一步,没能拦下应独醉。
“对了。”练溪川再次朝修灼的方向挤了挤,脑袋都半枕到对方的肩膀上:“你和应独醉,怎么会发生冲突?”
“是他特意找上门来的。”一边回答,修灼一边干脆抱住练溪川的后背,让他躺得更舒服些:“他的目标其实是你。”
“他不知道你被独活带走,只以为你我暂时分开行动。所以他打算先将我擒拿,以此逼你现身。”
练溪川得寸进尺,干脆将腿也搭在了修灼身上,手指不老实地在对方胸口划拉着:“看来他的计划没有成功喽。”
一把按住练溪川试图探进自己衣襟的爪子,修灼斜睨他一眼,回答道:“本就不可能成功,一切都是他的妄想罢了。”
“他妻子寿元已尽,神魂消亡,只剩一具躯壳。他能使那具躯壳重焕生机,也不可能重铸神魂。”
“而转为鬼修的前提,便是神魂尚在。”
“我倒是好奇,道天门怎么敢夸下海口,能帮他复活妻子呢?”
“哪怕他们能使那具躯壳重新诞生灵智,那也不再是应独醉的妻子了。”
练溪川将脑袋埋在修灼的胸口,隐约露出的半双眼睛目光执拗,紧盯着对方的严谨的领口往里面伸爪子,嘴上则漫不经心地回道:“还能怎么回事,骗他呗~”
“左右应独醉打不过道天门,就算最后发现自己被骗,也顶多是无能狂怒。”
“道天门视我为眼中钉,视应独醉为肉中刺。无论我俩谁胜谁负,道天门都是最后赢家。怎么算,它都不亏。”
修灼失笑,不过仔细想想道天门对待他俩和逆天门的态度,练溪川的猜测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应独醉能成为殉道榜第一,绝非只知道用拳头说话的莽夫,他当初未尝不知晓道天门的小心思。只不过,他那时自信能玩弄你我于股掌之中,所以才决定一试。”
“能成最好,不成也无甚损失。”
“但现在,应独醉已经明白我们并不是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他决计不会再因那丝微小的可能性和我们冲突,以至最后让道天门白白捡了便宜。”
练溪川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头,注意力显然并未在修灼的话上,而是压低声音呢喃道:“我还从来没有和这么白的小白兔双修过呢……”
手指卷起修灼一缕反射着月光的莹白长发,他发出委屈又可怜的叹息声:“唉……”
修灼无话可说,他实在是不明白,练溪川到底为何如此热衷于双修?毕竟他们未曾修习过此类功法,双修只能怡情却无法养身,不能帮助他们增加修为。
握住练溪川的手腕,将对方马上就要摸索到自己小腹的手拽了出去,他表情严肃道:“先说正经事。”
“说完正经事就可以干不正经的事了吗?”练溪川瞪圆的双眼亮晶晶的,像只讨食吃的无害猫咪。
没忍住嘴角的笑意,修灼清了清嗓子:“可以。”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日后可以注意些双修类的功法,这样也不算浪费时间,对你我修为也有所裨益。”
见练溪川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笑得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修灼无奈道:“你融合了第二条猫尾,除修为提升到化形期巅峰外,接收到新的记忆了没?”
“说起这个……”练溪川收敛了嬉笑表情,‘啪’地一掌拍在修灼的大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额。”收回手,在腿侧蹭了蹭,哪怕有泛着凉意的月华浸润,练溪川脸上的笑容也因尴尬有些干巴巴的:“拍错了。”
将练溪川不老实的猫爪子握住,修灼蹙眉道:“别闹,到底怎么回事。”
“我融合猫尾之后,不仅接收到了许多全新的记忆,之前那些零散的记忆片段也被补足了一部分。这里面有两段相对完整的记忆,而且还出现了我们熟识的修士。”
“就是……”练溪川微微停顿几秒钟,眉宇间流露出困惑:“内容颇为奇怪。”
紧接着,他将记忆中的画面徐徐描述出来:“第一段记忆和狐伴翎、伏弑有关。”
“看周围景色,开始应该是在夏饶秘境当中。”
“先是狐伴翎在炼化黄泉业火,伏弑在旁守护。待狐伴翎彻底收黄泉业火于己用,他们便被夏饶秘境甩了出来。紧接着,狐伴翎便引动了九九天劫,重点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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