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言川突然瞪着眼睛一拍手,“这些鬼魂背后还有更厉害的角色!他监控我们的行踪!”
他这话一出,祁僮和赫榛不易察觉地同时挺了挺背脊,一脸坦荡地目视前方,脸上分辨不出情绪。
言川看向了祁僮,不夜侯看向了赫榛,一花一树俩妖精脑海里同时盘旋着一个猜测。
言川:祁僮知道,他是故意来这的!
不夜侯:赫榛知道,他是故意来这的!
并不知道他们的心理活动这么精彩,吴敏继续说着:“他们说昨天大厦里突然出现一个披着白袍的,不知是神是鬼,承诺只要他们取到足够的心尖血,就帮他们解脱。”
“昨天?大厦里上班族那么多,从昨天一直到今晚,他们都没有取够十八滴?”唐成觉得这厉鬼的战斗力和自己想象的差距略大。
“不是。”吴敏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圈另外几位,“白袍人要求必须是神鬼妖这种有灵力的心尖血。”
唐成若有所思地看向祁僮,“哥,这白袍人听起来和我们在枯骨幻境里听说的是同一个啊,虽然今天比较挑食。”
祁僮没接他的话,又开口问道吴敏:“所以我们在二十六层的时候,你用回廊镜把唐成藏起来,然后又一直带着他不让他和我们见面,但你没想到带着他一路跑到十三楼的时候,他们把唐成关在了楼道里,最后你的同事甚至还把他吊在天台上打算摔死他。”
吴敏搓了搓胳膊,声音里夹着哭腔,“我以为取几滴血也没什么,就答应了帮他们,但你们都有灵力,怕控制不住你们,只能想办法尽量把你们分散,再一个一个取心尖血。”
“取心尖血这种事可大可小,这些你不懂,听信了他们的话情有可原。”赫榛敲了敲座椅扶手,“但是现在,我们想明白了,你的处境也不安全了。”
他们说话间,走廊角落的那间办公室门突然从里面被打了开来,里面的人声顿时清晰起来,不等外面坐着的一群人反应,办公室里头十几个人鱼贯而出。
一行人呆坐在原地,吴敏和唐成不自觉地往祁僮身后挪了挪,其他人则纷纷摆起一副随时进攻的架势。
哪知办公室出来的人看都没有往他们这头看一眼,径直走了过去,就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唐成发出气声问道。
“我们在回廊镜里。”赫榛收起了木扇,“这应该是十几年前发生在荣鼎大厦的事情。”
吴敏:“可是回廊镜最多只能回溯三天......”
“那是你。”祁僮打断她的话,“现在操控回廊镜的人估计是个人物。”
“那个是我和长缨遇上的保安!”言川指了指那群人中一个握着手电筒的男人。
“是十六年前死在电梯里的那些人。”吴敏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夜侯手指点着那群人一个一个数了起来,不一会儿,他皱着眉说道:“不是死了十七个人吗?怎么这里有十八个?”
吴敏显然也因为这个异样感到困惑,没忍住凑前了一点仔细辨认着那群人的样貌,半晌,她颤颤巍巍地指着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说道:“那个,是我上司,他是去年才调过来的,怎么没听说过他以前也在荣鼎上过班?”
“当年还活下来一个?”祁僮问道。
吴敏:“新闻里只提到死了十七个人,当时电梯里没有监控,第二天办案人员在检查大楼监控的时候,也只看见这十七个人留到了深夜。”
“跟上去看看。”赫榛站了起来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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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有说有笑地拐到另一个办公区收拾着东西,那位清洁阿姨拎着一个小桶和一块抹布到卫生间清洗干净后,又绕回了大伙儿都在的办公室,她的眉宇间透着些疲惫,但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芳姨,忙完今天就要回家颐养天年了吧?”一个干练的女人在工作日志上写了两笔,合上笔帽后把本子塞进了包里,她双手交叠着撑在卡座的隔离板上,又把下巴垫在手背上,笑吟吟地看着那位保洁阿姨。
“是啊,老啦,该回家享享福咯。”阿姨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我老伴儿天天嚷嚷着要回老家养老,儿子前段日子给我们在老家盖了栋房子,现在我家老头子催得更急了,像个小孩似的,天天盼着回老家住新房。”
一个脸上还有些青涩的男孩也凑了过来,应该是个实习生,脖子上还规规矩矩地挂着工牌,“芳姨,你们俩口子感情真好啊。”
“磕磕绊绊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可不更得珍惜了嘛。”阿姨笑着说,她看着眼前两位年轻人,“小瑾的娃快三岁了吧?你们也不容易,今天结束这个项目,可以抽时间陪陪孩子了吧。还有你,小袁,有时间也多陪陪女朋友。”
小瑾:“马上就过三岁生日了,小姑娘天天嚷嚷着找妈妈,下周要好好陪她过个生日,不然啊都认不出我这妈了。”
实习生小袁挠了挠头,“我女朋友还挺理解我的,说刚工作都不容易,其实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等过两年我俩都稳定下来之后,就准备结婚了。”
“好事儿啊!”那位提着手电筒的保安在不远处喊了一嗓子。
“周叔,孙子上小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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