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时候,一句话都不说。
相重镜耐心等了片刻也不耐烦了,拧着眉头让宋有秋看好宿蚕声,转身走出去。
满秋狭跟在后面,道:“你就这么打算一直扣着三界首尊?不怕有人找你麻烦?”
“我招惹的麻烦还少吗?”相重镜没所谓道,“再说了,三界首尊入魔此事非同小可,你难道想要放任这魔物去借着宿蚕声的身体为祸三界吗?”
满秋狭若有所思。
顾从絮道:“那你打算做什么?”
“再等那心魔出来套套话再说。”相重镜估摸了一下时间,道,“我打算去找一找云砚里,让他把小凤凰借我一用。”
顾从絮挑眉:“借那玩意儿做什么?凤凰又没什么用。”
相重镜从袖子里掏出来一颗孔雀蛋,无辜道:“孵蛋。”
顾从絮:“……”
那凤凰还是有些用的。
两人说好打算坑小凤凰来帮忙孵孔雀蛋,正要付诸行动,满秋狭就一言难尽地叫住了他们。
“等等吧。”
相重镜回头,疑惑道:“什么事?”
满秋狭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一直在往相重镜的脖颈处瞧,末了终于冒着被揍的生命危险,将袖子里一个小瓷瓶塞给他。
相重镜:“……”
相重镜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又顶着脖颈上的恶龙牙印到处乱晃。
他无法用灵力治愈伤口,只能接过那小瓷瓶,打算把那牙印给去掉。
相重镜莫名尴尬,干咳一声:“多谢。”
说罢,面不改色收了起来。
满秋峡见他傻傻地接了,表情更加微妙。
第56章 我就要你你想要我都行。
相重镜没注意两人的脸色,收好那奇怪的药后,和顾从絮一起回了去意宗。
去意宗曲行的丧礼已经安排妥当,因那烧成灰烬的尸身装在匣子里也有奇特的魔息,去意宗唯恐被有心人发现,特意做了衣冠冢,对外只说是灵力不畅爆体而亡。
相重镜回去后,刚到了山门便瞧见易郡庭和他爹正在一棵树下窃窃私语,神色十分奇怪。
瞥见相重镜过来,易郡庭眼睛一亮,刚要面露喜色但又想起来去意宗正在办丧礼,这般欢喜张扬属实没有教养,便强行抿紧唇,中规中矩行了个晚辈礼。
“剑尊。”
正在喋喋不休的易掌门立刻回头,眼睛比他儿子还亮,他性子大大咧咧,根本不管谁死谁活,瓮声瓮气道:“剑尊!”
相重镜隐约瞧出来易掌门似乎对自己过分热情,也温和打了个招呼:“易掌门安好。”
易掌门忙道:“托剑尊的福,十分的安!”
相重镜笑了起来,寒暄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相重镜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想过这俩父子会将悄悄话告知自己,没想到话音刚落,易掌门就嘚啵嘚啵,十分激动。
“剑尊,我在说曲行那个老匹夫怎么突然就暴毙了?不会是我咒的吧?”易掌门拍了拍胸口,因力道太大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我们临江峰山脚下有个几百年的寺庙,据说极其灵验。”
易掌门前段时日来参加曲行寿诞时,路过那寺庙还随口嘀咕一句,大致意思就是希望曲行七日后开始头七。
随口一句话,易掌门现在就来参加曲行丧礼了。
易掌门没什么坏心,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心有余悸:“剑尊,这寺庙是不是灵验得有些过分了?”
相重镜没想到易掌门这么大个人了,而且还是一峰之主,说话行事竟然这般孩子气,他哑然失笑。
易掌门瞧见相重镜笑,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幼稚,干咳一声,脸都差点红了。
相重镜对这对父子观感很好,笑着开解他:“这是曲宗主命中的劫数,同旁人无关,掌门不用多想。”
易掌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相重镜和他们又寒暄了几句,转身要去寻曲危弦。
只是刚走了没两步,易郡庭突然小跑了上前,讷讷道:“剑尊。”
相重镜含笑看他:“嗯?”
顾从絮总算看出来了,相重镜似乎对十分单纯的人极其有耐心,无论是易郡庭,还是曲危弦。
易郡庭眼巴巴看着他,不安地搅着手欲言又止半天,才终于壮着胆子开口道:“我听说您在找什么东西,若、若是有需要帮助,临江峰必定倾囊相助。”
相重镜一愣,笑了起来,道:“你怎么知晓我在找东西?”
易郡庭唯恐他生气,忙道:“是前几日去双衔城擦灯时,二十一随口说了一句,我便记下了。”
相重镜看着易郡庭纯澈无辜的眼睛,心道不好,突然想摸一摸这乖孩子的脑袋。
相重镜制止住了自己的本能,哄孩子似的:“不必麻烦了,我会自己寻到的。”
“不、不不不麻烦的!”易郡庭看起来极其想帮忙,但一时间又不知要如何说服相重镜,在原地小小跺了一下脚,焦急了半晌,才突然“啊”了一声,道,“方才我爹说的临江峰山下的寺庙真的特别灵,里面还有一位高僧,他也许能帮您指点方向。”
听到“高僧”,相重镜试探着道:“那位高僧叫什么?”
易郡庭一听有戏,忙道:“溯一,长得可好看可仙气了!”
相重镜:“……”
顾从絮神色古怪,没想到他们还没开始找,就知道了那溯一的老巢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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