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冠冕堂皇道:“胡说,你团长是这样的人吗?”
“我看是。”伊莉莎哼道:“因私忘公。”
池晏:“我是说,我是那种不好意思找借口留下来的人吗。”
伊莉莎:“……”
伊莉莎瞪眼:“你!”
池晏:“诶诶,雇主来了,干活了干活了。”
他走到提着西装外套,正急匆匆往外赶的钟寻面前,狗腿道:“老板,回家了?”
钟寻抬起头,笑着问了一声好,说:“不了,先去一趟别的地方。几位……先回去吧?我这真没什么事了。”
别的地方?
池晏不动声色道:“您去哪儿,我们开车。”
钟寻婉拒道:“不劳驾,自己去就行。”
伊莉莎说:“我们接了您的任务,就必须好好完成才行,不然不是折了我们团的名声吗。”
钟寻哑然失笑,他说:“其实我也挺惊讶,几位今天会过来。”
池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救人的大事,当然是看到后马上赶来了。”
伊莉莎:“就是就是,可惜我们平时任务信太多,没来得及看,结果延误了几个月——还好您没事。”
钟寻笑着摆手,表示没事:“我当时就是喝醉酒了,胡言乱语,不小心发错了邮件。”
池晏道:“胡言乱语?哈哈,那好吧。嗯……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就在其职尽其责——您刚才说要去哪儿?”
伊莉莎有眼力见的上前接过钟寻手里的外套,就这样算是半推半就的和人绑在一起了。钟寻清楚即便拒绝也没用,等会儿自己去哪儿眼前这群人一查照样能查出来,只好道:“那就劳驾,城北‘不夜天’。”
不夜天?
池晏挑了挑眉——这可真是个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干什么的地儿啊。
二十分钟后,城北不夜天。池晏三人将车停在酒吧门口,送那一身儒雅气质的钟寻进了这喧闹不已的地方。
这才刚望着钟寻的背影,冒出一瞬间“格格不入”的念头呢,却忽然瞧见对方手指在脖子处的领带结上往下一扯,打开两个扣子露出下方一排性感锁骨。手掌往上缕过额头刘海,露出那光洁的额头和狭长的桃花眼,神情一变,转瞬见人就换了副模样。
里面一群打扮不着五六的男男女女,就好像看见了熟悉的款爷,纷纷上前打招呼问好,嘻嘻哈哈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而那在公司里还受着干气的男人,此时竟然嘴角挂着戏谑笑意,看了人群一眼,对早早迎上来的老板随意说道:“把人叫来。”
说完,熟门熟路地拐了个弯,往那深处的贵宾包厢走去。
池晏一看这人变化,顿时来了兴趣,哈哈笑了一声,紧跟而去。
……
包厢内,池晏三人坐在包厢这头,看着不远处那沉浸在霓虹灯下左怀右抱,神情阴郁诡谲的男人,互相之间眼神交流。
这人怕不是有双重人格啊。
瞅他眼神黑的,就仿佛一块化不开的墨。浑身上下萦绕着挥散不去的邪肆,包裹在层层阴霾之中,宛如一个十恶不赦的黑势力分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白天的那个人啊。
池晏素来喜欢这种诡异莫名,具有挑战性的事,差点连自己过来的目的都忘了,兴奋起来,暗道一句:“这下有意思了。”
伊莉莎嫌弃地看了那钟寻一眼,仿佛看见了什么晦气的脏物,又骂了一句“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阿雄则依旧是安静不说话,低头默默喝着自己的伏特加。
接着三人便看见,钟寻用看蝼蚁般的目光,看向一群新进门的陪酒小姐,如同挑选货物一样,手指指向其中一个人,勾勾指尖示意对方过来。
女人跪坐在钟寻腿边,钟寻指肚挑起女人的下巴,观察女人相貌。捏着左右转了转,然后露出满意的神色,偏过头,露出一个轻慢而又无趣的笑,说:“今天就你了,等会儿陪爷出去。”
女人闻言忽然惶恐起来,连忙道:“寻爷,寻爷,您别,我真的不接外活。”
钟寻嗤笑一声,拍了拍女人的脸,说:“你说不接,就不接?你是爷,还是我是?”
女人脸色发白,急忙解释:“您是爷,您当然是爷,可我已经有人了。”
钟寻冷笑:“哦?有人?是谁,还有谁比我万兴财团的女婿还要了不起的,你说出来给我见识见识?”
女人支支吾吾,跪在地上不敢说。旁边一个倒酒的小哥终于忍不住了,站出来道:“寻爷,是我。”
钟寻呵呵笑了起来,说:“是你啊。”
小哥见钟寻笑了,也跟着笑起来,以为他伺候钟寻那么久了,怎么也能有点交情,谁知钟寻却笑容不减,点了点头,道:“你小子不错啊,敢跟我抢女人了?”
小哥顿时睁大眼睛,想不明白这分明是自己的女朋友,钟寻强取豪夺看上了,怎么变成他和钟寻抢女人了,连忙道:“这——”
钟寻回过头,看向身后站着的一排流里流气的混子,道:“压住了。”
一群人应声而上,急不可耐冲上前来把那小哥摁在了地板上,吓得那陪酒女惊声尖叫,连声哭喊“不要”。
钟寻拿起一个酒瓶,“啪”地砸在桌面上,将它砸成两截。拿着那尖端锋利的半个酒瓶,跟玩儿似得对着那人耳朵,两根手指头捏起那人左耳,道:“这耳朵不听人话,割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