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粗糙外表温润起来,从中央透出一抹浅淡冰蓝,寥寥几笔,勾勒出群山景象。只不过这纹路从中而?断,并?不完整。黑雾碰触到那抹冰蓝的时候,噩梦权柄一抖,仿佛被无?形力量隔开,只能感受到一丝极淡,极威严的气息,就好像极遥远之?处巨龙不经意的瞥视,令人?本能每一条血脉都战栗不已。
“三块昆仑秘钥的残片,能拼成完整的昆仑秘钥。”
琥珀石开口?道,并?无?保留:“第二块在白?身上,我看到那无?信徒女人?趁乱将他送走了,她是您的属下,想要找到应当不难。”
“第三块,在我父王的头骨里。”
琥珀石语气很平淡,没有半分波澜:“它不仅是碎片,也是打开王宫宝库唯一的钥匙。黑曜石不知道只有我才?能将这块碎片取出来。这是历任安哥拉王才?能得知的秘密,否则除非北皇亲临,无?人?能找到这块碎片。”
“都说安哥拉族强者为尊,子弑父,弟弑兄都是常事。”
乔双鲤淡淡道:“黑曜石囚禁安哥拉王,赢得胜利,按照你们安哥拉族的传统,安哥拉王临死前将取出碎片的告诉了黑曜石也说不定。”
“如果黑曜石是靠自身力量赢得胜利,那父王就不会拼死将我送出去。”
琥珀石直视他的眼?睛,大大方方:“战胜父王的是野王,斩尽安哥拉族血脉的是野族,黑曜石不过是只跟在他背后懦弱贪婪的丑陋鬣狗罢了。父王不会承认他。”
“那你的意思……是鼓动我,去北国与野王一战吗。”
乔双鲤饶有兴致,话语含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威势弥开来,完全压住了重伤初愈的琥珀石,如同?一柄雪亮利剑刺穿了他的心底,碾碎了全部?说谎的念头,只留下最?真实的想法。冷汗从琥珀石的脊背留下,他身体微颤,几乎不能呼吸,强撑着抬起头与乔双鲤对?视,不卑不亢:“对?。”
“这是一件两利的事情?,对?您来说,不仅能获得一枚完整的昆仑秘钥,而?且还能获得安哥拉族积攒千百年的宝物。至于我,只想让他们血债血偿。”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乔双鲤故意用十分冷酷的语气:“涉及到昆仑秘钥,知情?者自然是越少越好。”
“我本该在三天前就死了。”
琥珀石淡然道,从他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曾经傲慢自大金发少年的身影。他知道仅靠剥离碎片的秘密,不能让双鲤王放过他。毕竟黑梦王有一手从已死之?人?身上获取记忆的天赋,这点不说人?尽皆知,各族上层起码心知肚明。即便如此,琥珀石仍旧将三块碎片的存在告知,是因为……
“没有任何一位王能抵抗昆仑秘钥的诱惑。”
这不仅仅是一柄钥匙,而?是成皇的契机。就算它再虚无?缥缈,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缘。只要乔双鲤知道了,无?论是人?类身份,还是空兽王的身份,他都不可能再对?北国那些安哥拉族和?野王无?动于衷。
没人?想死,就算失去一切的琥珀石也没有失去安哥拉族骨缝里的狡猾。他没有拿自己和?海星之?间的交情?来试图为自己增加筹码,而?是用最?真诚的一面对?待乔双鲤,正是在拿性命做赌注,进行一场泼天豪赌。
无?论输赢。
当乔双鲤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的时候,琥珀石心跳快的惊人?,胸膛里像是揣了只小兔。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 *
北域雪原,荒芜广袤的平原上矗立着一座占地极广,恢弘雄伟的城池,剔透冰石堆砌起巍峨城墙,在橙黄萤石灯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璀璨夺目,街道两旁是永不熄灭的龙油灯,玄铁灯柱打造成狰狞长剑模样?,两侧的房屋店铺皆比寻常高大奢华,仿佛巨人?的住所。
千金难求的荒兽皮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地下数十条远古矿脉让这座位于雪原深处的城池四季温暖如春,繁花似锦,绿树成荫。
这便是安哥拉王城,即便刚经历战火,仍旧难掩富丽堂皇。只是原本行商来来往往的街道上现在人?少的可怜,巡逻的也不再是安哥拉战士,变成了全副武装的野族士兵。
战甲遮蔽了他们的容颜,野族士兵步伐一致仿若一人?,沉默巡视街道,像是一群藏起獠牙的猎犬,全然不见?曾经的温和?。两侧房屋窗后藏着窥视的目光,在野族巡逻队转过来时又慌乱飞速避开,亲身经历过月前的大屠杀,现在城中残存的安哥拉族再也不敢小瞧野族,两个种族的处境像是完全调换,滑稽可笑。
然而?无?论城中安哥拉族如何想,现在王城正中的王宫里,举办了半月有余的庆典还没有落下帷幕。由于北皇最?爱金色,安哥拉族的王宫金碧辉煌,拳头大的璀璨宝石镶嵌在大厅的地面上,拼凑出星图纹路,红天鹅绒帷幕垂地,龙脂水晶灯终年不灭,绚烂夺目。
灯火映照在斑点的脸上,让他黑白?斑驳的乱发都镀上一层金辉。他是黑曜石的长子,此刻这位身高将近三米,满脸胡须的大汉笑容可掬,他拍了拍手,让场上衣着暴露,媚眼?如丝的白?族舞者退下去,紧接着大地隆隆作响,如同?地震。身高近十米,气势四溢的安哥拉门徒从外走进,跪倒在斑的面前,手捧着一苍白?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