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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成斐神情凝重,字词咀嚼齿间陷入沉沉思索。耳麦后人还在尽职尽责汇报情况:“不过卫生局经过大规模调查后发现,这种新型流感虽然发作快且猛烈,一开始应对措手不及,导致几个前线城市重要设施瘫痪,但是并不难解决。只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等等。”
温成斐缓步踏下这一层阶梯,大脑飞速思索。裹挟着雨腥雪点的冷风从敞开的窗户呼啸而过,刚才一片漆黑的城市渐渐又多出了光亮。这个季节本来就有许多人感冒,很多人没注意到这点,一病不起,导致最近各行各业请假的人都多了不少……
温成斐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变:“暂时沦陷的城市有哪些。”
对面报出几个城市,全是东北省境内,特战周边。温成斐感觉自己声音发紧,脑海内刚才不祥的阴云愈发严重,他听到自己声音有些发紧。
“现在驻扎在特战还有几支队伍。”
“就只剩下一支了,毕竟疫鼠实在是……”中世纪那场由疫病女王和褐家鼠王联手掀起的黑死病狂潮实在是太过恐怖,稍微碰触到这个词都会让人神经极度紧绷。不用想都知道具有更强抗性的猎杀者肯定都被派往了前线,只是……
“老对手。”
“为什么是老对手。”
温成斐想不清楚这一点,长久以来中国鼠疫并不严重。领地意识极强的褐家鼠连别的老鼠都不愿放进来,更别说来自遥远印度和非洲另一个王的属下了。他们之间唯一一次合作?就是那场规模浩大的黑死病,那时候中世纪,据说正是上一任梦鼠王选拔的时候……
……
“老对手。”
“梦鼠王。”
温成斐脸色渐渐变了,直接按下另一个联络器号码直接命令道:“汇报任务——”
“副,副部。”
对面下属声音却极近扭曲,仿佛见到了什?么极恐怖不敢置信的东西,温成斐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这支小队是负责打扫后方战场,检查遗漏的。听到他的语气,温成斐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在下属磕磕巴巴说完后难看到了极点。
“我们,我们席慕卧室床下发现了一个行李箱,超大型行李箱,里面是——”
此时席慕的房间内,一片寂静,空气中泛着令人作?呕的淡淡血腥味。三名行动队员围着一个打开的硕大行李箱,几乎僵硬成三座雕塑。为首的那个没有了曾经的冷静,目眦欲裂,竭尽全力冷静同温成斐汇报。
“——里面是菲尔丁先?生?。”
不,已经不能说是菲尔丁先?生?了。要把一个身高一米八的正常男人塞进行李箱,即使是超大型,也可想而知有多残酷恐怖。菲尔丁被摆放成了蜷缩婴儿的形状,全部骨骼关节错位扭曲,皮肤微微发青,早就凉了。然而他却并没有腐烂,赤裸的身体却被处理得十分干净,甚至有几丝圣洁的感觉。
在他身上缠绕着极细的银色锁链,像是璀璨银砂一般,将他妆点得好像一尊艺术品。早已经停止呼吸的艺术品。有经验的队员一摸,就知道已经死了至少几个月了。
那刚才主持宴会,抽席慕血液,甚至还彬彬有礼敲席慕门的人到底是谁。
温成斐心头泛起一阵寒意,几乎是瞬间他拨打了席慕的电话,电话无法接通。没有半分迟疑他握紧军牌,闭上眼,联系上乔双鲤那丝火焰。
……
“温老师有回应了!”
乔双鲤欣喜睁开眼,小黑猫软乎乎肚子完全趴在军牌上,尽可能最大面积接触。中途乐天钧换到了后座,此时正兴致勃勃和楼鸿风一起研究那本《雾都孤儿》。捻着那张老旧书签左瞧右瞧,煞有介事摸着下巴,振振有词。
“嗯——以你乐哥我的天才,这张书签肯定是旅游周边。看来他的主人之前是个热爱旅游的人啊。
“哪个傻逼旅游周边印孤儿院。”
楼鸿风毫不留情嘲讽,乐天钧不乐意了,把书签转过来怼到楼鸿风面前:“什?么嘛,你看这教堂圣母像,看这个破败的墙壁,肯定是什么被烧了一半的老教堂——哎?小乔你说什么?温老师回复你了?!”
乔双鲤没有回话。
他见鬼似的盯着书签上那半隐半现的纯白圣母像,还有隐约可见的破败教堂景象,碎裂一半的雕花玻璃,骨缝里一点点泛出凉意,好像整个人都要被冻结成冰。眼前似乎又出现那折磨他半年多的噩梦,唱诗班稚嫩尖锐的声音歌颂圣母辉煌。而军牌火焰中,温教授传来的讯息短小,急促。
【回来!】
“掉头!!!!”
“吱——————”
乔双鲤厉声命令和刺耳的刹车声同时响起,车在光滑路面打了好几个转,差点翻到,车头蹭了栏杆,深深一道划痕,彻底歇火了。车里所有人猛地前仰后合全靠安全带救狗命,又都差点被安全带勒的把胃吐出来。等到终于停止旋转几人个个头晕目眩神志恍惚,就听沈逸飞声音响起,失去了平静,有些后怕似的发颤:
“路上有人。”
差点被撞到的那人看起来比他们差点翻车的五人还要淡定。他站在路中央,个子很高,举着一把透明大伞,穿着身黑色风衣,领子竖起来,看不清容貌。他在路中央停了好一会,像是被吓傻了。良久才举着伞,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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