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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明天就能知道最后结果了。
    还能不能留在特战啊。
    半睡半醒中,彷徨又从内心深处悄悄露头。
    乔双鲤搂着被子翻了个身,床上似乎还残存着大猫的温度,即使睡着了,他的眉头都是皱着的。被丢到阳台吹风的大猫起初还不甘喵叫着扒拉窗户扒拉门,试图再潜入进去。然而等乔双鲤睡熟呼吸均匀后,他忽地不叫了,只是在阳台转了几个圈,拿下巴把门把手,栏杆等一切能蹭到的东西全都蹭了个遍,然后矫健三两下直接翻过了栏杆,跃了下去。
    宿舍楼下是片花坛,大猫徘徊良久,还是不舍的离开,委委屈屈在花坛里将就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顾队顶着一头草叶从花池里爬出来,眼底还挂了点睡眠不足的青黑。
    “艹……这又特么是哪儿。”
    他低骂了一声,活动了下筋骨,浑身咯嘣作响,跟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似的。可不是地板吗,他刚从大地妈妈身上起来,草都没拍干净呢。左右扫了眼,顾队又有点心酸的欣慰。没跑太远,还在特战里。相比之前已经是很大进步了。
    兜里手机不停在响,闹哄哄跟叫魂似的。顾队刚接起电话,里面号丧似的破锣嗓子就叫出来了:
    “皇上您又去哪儿微服私访了!求求你心疼心疼臣妾吧,车都等了一个晚上了,要不是定位一直在这儿还以为您又去下江南了!”
    “爱卿平身,这次的定位器谁负责的?刽子手已经准备好了。”
    顾队语气和蔼,一把扯下来自己脖子上的狗牌。那边人听出他话语里的杀气,语气顿时谄媚起来:
    “臣不知啊……肯定是大内总管陈青搞得鬼,这家伙大大的坏!”
    “行了,准备车,咱们回九局。”
    顾队不跟他贫,大长腿一跨就从花坛里迈了出来。电话那边的人却迟疑了:
    “顾队,就这么回去?你找着那人啦?”
    “找……当然差不多了。”
    顾临安拐了个弯,揉了揉太阳穴。他也是被昨天童校长给气糊涂了,又在地上睡了一晚上,脑子都有点不清醒。电话那边继续絮絮叨叨:
    “回去也没用啊,谁知道哪天你又犯老毛病三更半夜呜了嚎疯的就往长白山冲,弟兄们都快被整得神经衰弱了!”
    “没有又,只有一次。”
    顾队严谨指证:
    “下次我再往外冲,你们就绑着我。”
    “谁敢啊,就您那体型战斗力比小老虎还凶残,回头六亲不认往脸上一爪不得彻底毁容了。咱队里都是黄瓜大闺男,姑娘小手都没碰到被您都给霍霍了,到时候去哪儿说理啊。”
    “放心,咱们队里目前没我能看上的。”
    顾队好脾气安慰,往外走的步伐却慢了下来。眉心紧蹙。最近他空心症犯得有点严重,以前还只是三两个街道的跑,从前两天起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里老想往长白山冲。好像有什么东西对他特有吸引力似的。身经百战磨练出来的警觉以及他身处的位置让顾队不得不往阴暗上想。
    是那帮大老鼠又琢磨什么坏事?
    还是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准备搞阴谋?
    哪儿出问题长白山都不能有问题,特战就在这里,无数优秀猎杀者诞生长眠在这里,起源地也在这里,绝对不能被祸祸了。这件事实在太重大,顾队派谁来都觉得不放心,左思右想还是自己亲自过来看看。没想到又犯了空心症,醒来后还在特战,半点都没跑出去。
    那是不是意味着罪魁祸首就在这里?
    “让陈青他们都回去吧,你把文件带来,我准备留一段时间。”
    顾队话音一转,惊得那边半天没说出话,良久才小心翼翼颤颤巍巍问道:
    “顾队,你真要去当祖国的园丁,人民的孺子牛啊?”
    “呵呵,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当老师。”
    “我是怕您老人家把祖国的花朵给吓萎了,为了小猫崽儿心理健康着想您老还是别披甲出征了。”
    “别瞎逼逼,我吓人?”
    顾队不屑挑眉。
    没文化,缅因猫,温柔的巨人懂不懂。我高但我温柔啊……
    吱的一声,旁边别墅宿舍的门开了,看着从里面露头的学生顾临安下意识露齿微笑,自认为亲和度满满,没想到那学生就跟见了鬼似的,低头屏气一路溜边小跑,转眼就不就见了踪影。
    “跑什么跑啊?”
    英俊潇洒的顾队百思不得其解摸了摸下巴,最后甩锅到童校长身上。
    “特战要完,看这次招的学生胆子跟鼠似的。”
    乔双鲤一路溜出宿舍楼去,等到再看不到人影才松了口气。他一早起来没看见瓜皮刚下去找,谁知道会竟然会遇到这个男人。顾临安给他留下来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山般威压还是那冷漠的眼睛,都让乔双鲤觉得心底发寒,不敢再看第二眼。
    吓都被吓清醒了,乔双鲤自然不再回去睡觉,百无聊赖的开始在特战里溜达。如果下午他要被遣返的话,那现在就是他能待在特战最后的时间了。心中沉甸甸的,仿佛揣着一个铁坨。乔双鲤索性不再胡思乱想,清空思绪两眼出神。学生们活动区域只在学院的东区,西边不允许去。不知什么时候,他逛到了东西区的交接线。
    那里是一片宽阔的空地,没有任何建筑,只是一座黑色的小拱门。乔双鲤回过了神,他蓦地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看着拱门后那一座座沉默竖立的灰白方碑,他犹豫片刻,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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