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还没上来,白若行问:“刚才为什么要喝那破汤,放那不喝怎么了?”
盛荣没看他,也没说话。
白若行眼神变得凌厉,转了个位置正好可以和盛荣对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和你就是个意外,别对此抱有什么希望,更不要指望我会爱上你。”
“我没想过你爱我。”盛荣的声音很轻。
“那最好!”白若行靠回椅背,刚好服务员也端着菜过来了。
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只有鲁斌和奇门的小师弟,见白若行来了,两人都打了声招呼。
鲁斌看见盛荣裹着纱布的手,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那天我有些失控,真的很抱歉。”
盛荣淡淡:“没事。”
白若行走到鲁斌床前,拿出手机。盛荣看到他的举动,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两人,害怕鲁斌看到照片又如那天一样的反应。
或许是恢复几日,鲁斌的情绪稳定很多。白若行把韩子宁的照片放大,他看到照片的第一反应是喊出了“玫瑰花”。
白若行这才想起来,那天来的女护士,胸前别了朵玫瑰花的胸针。他赶忙追问:“什么玫瑰花?”
鲁斌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一样,一脸茫然。
白若行换了种问法,“你认识这姑娘?”
鲁斌摇头否认。
“你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白若行试探的问。
“青草味儿的。”鲁斌想也没想,淡淡的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盛荣反应极快,感受到鲁斌的信息素后,立即毫无保留的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清凉的薄荷味儿夹杂着专属于盛荣的威压,弥漫了整个屋子。
白若行转头,眼神不解的看着盛荣,“你在干嘛?”
他的声音有些大。
盛荣没有收回自己信息素的打算,冷冷的说:“本能。”
病房的窗户虽然敞开着,但盛荣的信息素还是无孔不入的充满整个房间。
曾经深刻感受过的味道,那些刻在记忆里的画面,一点一点全部清晰。
白若行的呼吸有点急促,脸上出现的粉红色也慢慢延伸到脖颈,鼓噪的热血和干渴的喉咙,每一样都证明他此时渴/望眼前的这个人。
好在他一直有听师兄的叮嘱,按时服用了抑制剂,不然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会再次失控。
盛荣很快发现白若行的异样,确定白若行没有释放出自己信息素后才问:“你怎么了?”
白若行凶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现在屋里还有其他人,他都想一脚踹在盛荣的膝盖上。“你他妈说怎么了?”
盛荣没迟疑,不再释放。
躺在病床上的鲁斌有点懵逼,“对不起,我不知道盛天师意识这么强,只是白天师问,就下意识的释放了。”
屋里的薄荷味儿淡了,白若行心里的慌乱才勉强压下。他摆摆手,没说话,转身出了门。
刺眼的阳光照下来,白若行用力的吸了一口烟。温热的烟雾夹杂着尼古丁的味道进入肺里,那股从心里破土而出的躁动终归于平静。
“对不起!”盛荣看着白若行吸完整根烟,才开口。
白若行转过身,怒视着盛荣的脸,“少他妈在这装,你盛天师是多清高,至于别人的信息素你一点都闻不了吗?”
盛荣没反驳,“我不知道你的反应会......”后面的话,他没接着说。
白若行恼羞成怒的揪着盛荣的衣领,“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爽,我刚说过不会爱上你,就他妈对你的信息素起反应了,你是不是心里特得意!我告诉你,少瘠薄臭美,今天就算是别的Alpha,老子一样有反应。”
盛荣一直很平静,直到白若行说道最后一句话,他一成不变的脸瞬间布满冰寒。
这次盛荣没再让着他,白若行的两只手腕被盛荣用一只手钳在身后,就近推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在你找到你爱的人之前,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白若行觉得这不是他认识的盛荣,没有克制,没有刻板,就毫无保留的释放着不可抗拒的侵略性。用力钳住他的那只大手,竟然让在力量上极度自信的他都无法挣脱。
要知道盛荣用的是一只手,而他是两只手。
白若行不可能服软,他扬着下巴嘲讽,“你凭什么?”
盛荣的脸一点点逼近,白若行几乎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吻上来。
最不争气的事,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越凑越近时,他的心脏也越跳越快。
好在就在两人鼻尖要捧在一起时,盛荣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又恢复成白若行熟悉的木然表情。
“不凭什么,你记住了。”说完,转身走在前面。
沉默,长久的沉默,两个人谁也没有试图打破。
晚上盛荣没让白若行换药,更没说让他帮自己洗头。他坐在酒店的沙发上,却不后悔今天发的火。
他能接受白若行不爱他,其实不是,他最多能接受白若行不爱任何人。
二十多年来,盛荣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是自私的。
手上的绷带有点开,他不想管,更不想换药。曾几何时,他以为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情绪,直到——遇见白若行。
不知道再沙发上躺了多久,“咚咚咚”的敲门声拉回盛荣放空的思绪。他起身开门,看见换了身衣服的白若行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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