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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氏回到府里,兴奋的和邹应年说了和顾二奶奶的巧遇,连连感叹着:真是天助我们邹家。若是能见着汝南王妃,或是二爷能把你引见给王爷,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
    两人计议了半夜,第二天细细准备了份厚礼,由唐氏带着去了顾二奶奶处。
    古云姗搬到了城南的新宅院,病也好了,家也宁了,汝南王妃念着佛,想想那个仗着金志扬宠爱,不把古云姗这个正妻放在眼里的贵妾,又感叹着替古云姗担忧起来,李小暖一边劝着她,一边把邹家的官司,当成笑话说给她听,王妃更加愁闷起来,担忧的教训着李小暖,你们没经历过,不知道这中间的厉害,还笑呢?这哪是笑话?搁到你身上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可是要命的事。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那女儿家跟着母亲,耳薰目染,一样样都学着呢。这也是大家只肯让嫡女教导儿女的缘由。你想想,那邹氏,跟着这样有心计、又扶了正的生母,还不是有样学样?可怜云姗,这可怎么好?
    李小暖眨着眼睛,迟疑的劝道:到底只是个妾,母亲担忧的太过了吧?
    你不懂。那妾要是得了势,那男人再混帐些,才是大祸害!当年咱们府里,就因为这个,家产都被人搬空了!
    王妃猛然顿住话,抬手掩着嘴,看着李小暖,连连摆着手,你就当没听到,这话是咱们府里的忌讳,你父亲要是听到你看看,我这年纪大了,嘴巴越来越碎,真真是。
    母亲放心,我什么也没听到。就听到了,刚听到也就忘记了。
    李小暖忙认真的表着态,王妃点了点头,转头看关李小暖,继续教训道:你们年青人哪,目光就是短。这妾,进门就得先打得怕了。我这是不知道,若是知道,说什么也不能让那姓邹的坐什么花轿进门。就该让她先站着立好规矩再说别的。你看看,唉!
    王妃长吁短叹起来,李小暖也跟着叹着气,认真想了想建议道:母亲,要不,我让人按周夫人过来,您跟她jiāo待jiāo待,往后万一有什么事,周夫人得自己先明白了,才不至于被人家一点小意骗了去。
    王妃想了想,赞同道:你这话说得在理,唉,你姨母是个实心眼的傻子,我得好好jiāo待jiāo待她。
    李小暖笑盈盈的答应着,遣人去请周夫人了。
    程二奶奶没带唐氏去拜见汝南王妃,却将她引见给了徐正虎的妻子,徐家大奶奶,唐氏回去和邹应年直商量了一夜,第二天,邹应年备了厚礼,上门拜见了徐正虎,徐正虎引着他见了周世新,遣了管事,跟着邹府管事去了知府曹大人府上,qiáng行留下了一车礼物就走了。
    曹大人屋子里的灯直亮了一夜,第二天升堂,就以年头久远、查无实据为由,qiáng行结了案子,却留了文清贵细细问了半晌,叫了邹府管事进来。
    你们府上这位舅老爷,也是可怜了些,都是亲戚,亲得不能再亲了,你们老爷也不好不管不是,你们舅老爷也想留在这京城,我想也好,到底离你们府上近些,也好照应不是,你回去跟你们老爷说,给你们舅老爷置处宅院,再买两个使唤人,每个月给些银子,也让他体体面面的过日子才好,唉,若是再给他娶了媳妇,住后有了孩子,承了文家的香烟,那就最好了,都是极亲的亲戚不是,啊?就这样了啊,回去赶紧置了宅院,去吧去吧,就这样了。
    邹府管事看着晃着二郎腿,七歪八扭的坐在旁边的文清贵,苦得脸都绿了,却也只能应承下来。曹大人暗暗舒了口气,直到今天,虽然还是不知道这文清贵背后是谁指使着,可这样安置,也算是四角妥当了。
    文清贵见邹府管事答应了下来,站起来,晃着膀子走到邹府管事面前吩咐道:别跟爷说到你们府上去这话!爷不去。爷在客栈等着,爷给你五天,给爷好好儿的寻处上好的宅院,一色儿的全给爷配齐全了。嗯,听着,再买两个美貌丫头,算了,丫头就算了。
    文清贵仿佛想起什么来,机灵灵打了个寒噤,急忙更正道,穿黑衣的那些恶人络他定了规矩,一个月只能去一趟窑子,除了那一趟,他若敢碰一碰女人,立时就阉了他。
    文清贵又打了个寒噤,下身仿佛已经感觉到了阉割的痛楚,忙摆着手说道:不要女人,一个也不要,统统不要!王八东西,厨子,爷的厨子,要三两银子一个月的,少一毫也不成。
    文清贵又跳了起来,手指头点在了邹府管事脸上,住外喷着口水发泄道,邹府管事恼恨异常的咬着牙,转头看着曹大人,曹大人打着呵呵,都是一家人,万事好说好说,回去吧,赶紧回去吧,有事好好说,好好说。
    第二百五十六章:往事
    文清贵也不告退,甩着胳膊,一脸欠扁样的昂然走了,邹府管事连吸了几口气,qiáng压着怒火,拱手和曹大人告了退,回去邹府禀报安置去了。
    阳chūn三月就在一场场热闹中,不知不觉滑了过去,文清贵在京城安顿下来,邹应年一提起他,就恨得牙根痒,过几天见风头有些过了,就遣人想偷着捉了他送回杭州府,可这文清贵也不知道学了什么法子,屋子里养了不知道多少条蛇,派去的家丁、管事被咬了两三个,幸亏跑得快,才拣了条命回来,再往后,说什么也没人敢去招惹文清贵了。
    文清贵见邹应年对他一筹莫展,越发得意起来,吃饱喝足了,有事没事就跑到邹府门前骂骂咧咧,若是喝了点小酒,胆气越发壮大,就敢冲到府门口,摔东西砸人,对着这么个祸害,邹府上下头痛不已,一时半会的,却也没才法子。
    李小暖忙了几天,看着府里上上下下换了chūn装,又和王妃一起,将几件亲手做的时新chūn装送到瑞紫堂,老太妃还是不见她和王妃,可瑞紫堂却涌出丝丝chūn意来,传话的中年仆妇神qíng沾了更多的世俗人气,笑得也可亲多了,接过新衣,站在院子里,陪着王妃和李小暖说了半天闲话。
    王妃又兴致十足的看着李小暖和红福说了话,两人才出了院门,也不坐轿子,一路看着园子里的chūn色,一路往正院回去了。
    王妃满足的叹了口气,小暖,你觉没觉得,老租宗院子里,好象松动多了,那些个丫头婆子,也人气多了。
    瞧母亲说的,人气多了,难道老祖宗院子里的使唤人,以前都是鬼气居多的?
    李小暖笑着嗔怪道,王妃笑出了声,可不能说鬼气,是神佛之气,那神佛之气虽好,总让人觉得靠近不得,让人生不出亲近之意,你看看,现在可变得多了,唉,要是老祖宗也能少点神佛之气就好了,王爷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
    李小暖心里微微一动,往王妃身边靠了靠,挽着她的胳膊,低声问道:母亲,也不知道该问不该问,可我就是想不通,当娘的对儿女,哪个不是亲得不能再亲了,象您对爷,简直就是命根子一样,父亲也是老祖宗的独养儿子,怎么就父亲又是那样的孝心,可怜竟没个可孝敬处。
    唉。王妃长长的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周围,又叹了口气,才低声说道:这事,我也有些糊涂,说起来也是话长,你也该听说过,当年老太爷纳了个妾,也是个贵妾,生得真是好。
    王妃转头看着李小暖,都说你是个绝色的,这相貌上,是不比那位老姨奶奶差,可那股子骨子里的狐媚劲儿真形容不出,唉,那就是个活生生的狐狸jīng,心眼又多得数不过来,嘴巴甜得流蜜真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总之,老太爷被她迷得万事都听她调遣。
    王妃眼里闪过丝认命的无奈来,这事咱也不说了,老祖宗虽说也是jīng明过人,能文能武,可坏就坏在脾气bào,心气又高,不肯服软,跟那位老姨奶奶过招,就没赢过一丝半分去,可老祖宗也是个狠的。
    王妃眯着眼晴笑了起来,转头看着李小暖,那位老姨奶奶,独宠专房了十几车,就只生了一个儿子出来,这个儿子,若不是从南边边关回来时,就抱回来了,也不会有!从边关回来没两年,那位老姨奶奶又怀过一胎,老祖宗盯了六个月,也没找到下手处,后来才一次,老太爷和老祖宗到宫里朝贺,老祖宗打了花呼哨就骑马赶回府里,拾着刀冲到老姨奶奶院子里,捏着老姨奶奶的嘴灌了碗药进去,孩子没了,从此也绝了老姨奶奶的生育。
    李小暖咽了口口水,只听得惊心动魄,王妃感叹着:老太爷赶回府里,就和老祖宗打到了一处,从府里打到了街上,一路打到了宫门口,还是皇上出面,qiáng压着两人和解了这事,就从那时候起,老太爷就和老祖宗一东一西的住着,除了每年祭租的时候一左一右的立在一处,旁的时候,就没站在一间屋子里过。连大门都是从中间隔开的。这事,老一辈的,可是无人不知。
    李小暖扬着眉梢,一时惊讶的落不下去,这位老祖宗,竟qiáng悍至此,真是让人听着都激动。
    咱们老祖宗是南边大头领的独养女儿,听说从小就不凡,原是要她当大头领的,被当成大头领由着xing子养大,后来硬是自己要嫁了咱们老太爷,跟着进了京城,老太爷当年驻守南边,就没打过账仗,也是因了南边各部看着老祖宗的面子、对老太爷的话令行禁止,从老太爷和老祖宗分着过日子后,皇上就没敢再让老太爷去过南边,就怕他去了回不来。
    王妃微微带着丝骄傲说道,分开后,王爷跟着老祖宗一处住着,二爷和老姨奶奶,跟着老太爷一处,二爷比王爷小十三岁、二爷十四岁那年,老太爷病倒了,老姨奶奶是个极厉害的,也不等二爷成年,当时就张罗着给他成了亲,娶了她娘家妹妹的女儿,就是如今的顾二奶奶,她妹夫靠着老太爷提携,虽说领着肥缺,可家里孩子多,光儿子就六七个,穷亲戚更多,也不是个富裕的,可这个顾二奶奶嫁过来时,光庄子就陪送了十几个,还有十几间铺子,金银首饰、压箱银子就更不用说了,老祖宗看了抄来的嫁妆单子,一口气就背了过去,那庄子、铺子,都是王府的产业。
    李小暖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个老姨奶奶,更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怪不得如今汝甫王府的庄子、铺子,个个都是歪瓜裂枣,赶qíng都是被人挑剩下的。
    唉,二爷成亲后没几个月,老太爷就走了,等老祖宗赶到时,那位老姨奶奶已经穿戴整齐,吞金死在老太爷chuáng头了。唉!
    王妃感叹着,老祖宗憋了这么多年的气、硬是看着把两个人一东一西埋得远远的,回来就要让人追回那些王府的庄子、铺子,是王爷死命劝住了,跟老祖宗说,二爷好歹也是老太爷的血脉,也是他的兄弟,年纪又小,他不能bī得兄弟没了活路,老祖宗大哭了一场,从此就避进了瑞紫堂,再不见人,唉,王爷这也是为了老祖宗好,若是再担了bī死庶子的恶名,何苦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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