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杍细听着王妃的话,弯着满眼笑意,连连点着头,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还是母亲想得周到,我正愁着这事,没敢说呢,母亲也知道,我刚刚归家,爷的脾气xing格儿,到底还生疏着,若是梨蕊姑娘能过来,可就妥当得多了,也就不至于哪里一时不周到,委屈了爷去。
王妃满意的连连点着头,伸手拉过李小暖,温和的拍着她的手,感慨的说道:我就好,你是个极明白懂事的,怪不得萧儿他娘一直夸你懂事明理!
李小暖羞涩的笑着说道:母亲过奖了,母亲,梨蕊姑娘侍候爷侍候了七八年,爷那脾气这梨蕊姑娘能侍候下来,必是个极妥当的人,媳妇想着,不如母亲说给她个恩典,赏着名份给她,往后里里外外侍候着爷,一来名正言顺,二来,也便利许多,母亲看呢?
王妃大喜,拍着李小暖的手,连连夸奖道:好孩子!你这话正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可不就是这个理儿,有个名份,也好让她更尽心些!
李小暖满眼满脸的笑容,拧着眉头想了想,接着建议道:这两天,媳妇正愁着爷的书房院子里没个妥当人侍候着,让人放不下心,要不,就让梨蕊姑娘歇到外头那两进院子里去,爷若看书看的晚了,就歇在书房里,也好有个贴心的妥当人侍候着,母亲放心,媳妇也能偷个懒儿。
王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线,连连点着头,到底是你想得周全,就依你!你带回去安置就是。
李小暖抿嘴笑着,王妃转头吩咐着chūn糙,你让人把梨蕊叫过来,给少夫人磕头见礼。
chūn糙迟疑着,脚下顿了顿,看着王妃低声说道:王妃,这事,是不是先跟世子爷说一声再世子爷那脾气,若是
王妃微微皱起了眉头,李小暖满脸紧张的看着王妃,胆怯起来,母亲,爷那脾气
李小暖怯怯的咽回了后面的话,王妃重重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拍着李小暖的手,轻声安慰着她,别怕,有母亲给你作主呢!chūn糙说得也有理儿,这事,总还是先跟小恪打个招呼才好,小恪从小就是个倔脾气,你放心,别的母亲不敢说,这事,不过就是一句话,小恪必是肯的,你不知道,小恪和这丫头一块长大,qíng份厚着呢。
李小暖重重的松了口气,笑眯眯的连连点着头,看着王妃说道:爷早上走的时候说过,今晚上要和景王爷一处请人吃饭去,只怕又要吃酒,今晚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是回来了,吃了酒,只怕也不方便再提这个,可这人,媳妇正盼着呢,要不,母亲gān脆吩咐下去,让他明天一早过来,给母亲请了安再出门,母亲看好不好?
王妃连连点着头,好好,你说得有理儿,就这么着,今天晚上你也别跟他提这事,明天一早我和他说就是了。
李小暖满眼笑意的答应着。
王妃歪在榻上,李小暖坐在王妃身边,一边做着针线,一边顺着王妃的话意,陪着她家长里短的说起闲话来。
中午时分,李小暖侍候着王妃吃了午饭,歇了午觉,就悠悠然出了正院,坐上轿子,笑眯眯的回到了清涟院,好整以暇的等着第二天陪程恪去给王妃请安。
晚上,王妃让婆子过来传了话,程恪答应了,第二天一早,李小暖早早就起了chuáng,和程恪一起吃了早饭,坐了轿子,笑意盈盈的到正院去给王妃请安去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挣钱的事
程恪也不理会王妃的吩咐,执意坐到了榻前的扶手椅上,扫了眼垂手侍立在榻前的李小暖,转头看着王妃直直的问道:母亲叫我过来有什么事?赶紧吩咐了,我还得早点赶到部里去,一堆的事等着呢!
你这孩子,那差使虽领了,到底户部还有尚书、侍郎呢,哪里要你忙成这样的?你也要顾着些自己的身子!
程恪不耐烦起来,扶着椅子扶手就要站起来,母亲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坐下,坐下!母亲有事和你商量。
王妃忙直起身子,示意程恪坐下,程恪坐回到椅子上,端起杯子,满脸不耐烦的喝着茶,王妃笑盈盈的看着他说道:就是梨蕊的事儿,那丫头打十一二岁起就侍候你,从小到大,这些丫头里头,就只她,得了你的欢心,我想着
程恪端着杯子的手微微抖动了下,忙放下杯子,转头盯着李小暖,李小暖满脸笑意,微微垂着头,低眉顺目的垂手侍立着,正凝神听着王妃的话,就把她过到明路上,做你的通房大丫头吧,她跟了你这些年,正了这名份,也是应该的,就让她歇在你书房院子里,你也好
程恪猛然转头盯着王妃,又转头看着李小暖,额头青筋跳了起来,王妃急忙摆着手说道:你媳妇是个贤惠的,这事
程恪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抬脚踢飞了面前的矮几,bào跳着叫道:梨蕊是谁?那些丫头,我早赶出去了!什么欢心不欢心的?!谁喜欢谁自己收着!爷看着哪个都厌气!
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冲出门,大步流星的往院外走去,出了二门,远山等几个小厮迎上来愕然看着脸色铁青,一脸bào怒的程恪,程恪顿住脚步,点着远山吩咐道:去叫平安!叫他立时过来见爷!
远山急奔出去,片刻功夫,平安跟着远山,一跑狂奔了过来,程恪背着手,脸色yīn得能滴出水来,点着平安,咬着牙训斥道:你做的好总管!府里的丫头养到二十几岁,还不发出去嫁了,你就不知道这要违了天和?!
平安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看着咬牙切齿的程恪,忙跪倒在地,磕头陪着罪,世子爷教训的是,是奴才的不是,是哪个丫头,还请世子爷明示。
程恪手指不停的点着他,恨恨的说道:那个梨蕊,你去。今天就把她给爷嫁出去。今天就成亲,晚上就让她睡到新房里去!迟一个时辰,你也不用再来见爷了!
平安恍然明白过来,急忙苦着脸磕头答应着今天一天里嫁出去嫁给谁?
程恪的怒气仿佛平了一点儿,继续吩咐道:你这个总管,也要尽心些才是!去查!这府里凡年满十八岁的丫头,不管在哪一处当差的统统给爷嫁出去!一个都不能留!你记着,往后,这就是府里的规矩!
是!
平安重重答应着,程恪yīn着脸,抬脚往外走去,走了两步,猛然顿住脚步,转过身,突兀的吩咐道:支五百两银子,给梨蕊做嫁妆,记到爷帐上。
平安忙躬身答应着,见程恪走远了,才直起身子,抬手抹了把汗,拧着眉头,满腹苦恼的找人娶梨蕊去了。
李小暖胆怯小心的缩在一边,两只手拧在一处立着,瞄着程恪出了屋,落起眼泪来,母亲!
chūn糙和秋桂面色平淡如常,叫了小丫头进来,一齐收拾着屋子,王妃长长的叹了口气,招手叫过李小暖,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怕,小恪就是这么个bào脾气,从小到大,我这屋里的东西,也不知道被他砸了多少去了,没事,他发了脾气,生个几天气,过后也就好了,唉,算了,说来也是,这都两三年过去了,纵有些qíng份,也该忘得差不多了,倒是咱们疏忽了,这男人,跟咱们女人不一样,咱们女人最念旧,男人吧,只爱新鲜,算了算了,往后你就多费些心,挑几个好丫头,慢慢调教着吧。
李小暖垂着眼帘,微微点了点头,这逆子,果然都是惯出来的。
程恪出了大门,上了马,带着远山等小厮和长随、护卫,往户部疾驰而去。
忙到中午,程恪出了户部,往德福楼去了,和周景然约了一处吃饭。
程恪长长的舒着口气,倒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闭上了眼睛,周景然慢慢摇着折扇,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你昨儿说带小暖来这里吃饭,话只说了一半,小暖到底说什么了?
城南边,有家叫丽园的小酒肆,你去过没有?
周景然拧眉想了想,摇了摇头,倒没留意过,怎么啦?
丽园那家酒肆,是小暖的嫁妆铺子。
程恪闷闷的说道,周景然挑着眉梢,笑了起来,合上折扇点着程恪说道:你娶也娶到家了,这捧场的事,也好省省了吧。
棒什么场!那家酒肆,我昨天特意绕过去看了看,一溜不过三五间门脸,前头是座两层的小楼,楼上七八个隔间,后头,也不过十来个雅间,你猜猜,人家一年的收益是多少?
周景然微微直起身子,看着程恪说道:听你这话意,这么个小酒肆,这一年的收益倒比咱们德福楼还多?
唉,岂只是多,是多得多,小暖说,那间酒肆,去年一年,就挣了两万两千两银子!
这么多!
周景然惊讶的叫了起来,程恪重重的点着头,周景然睁大眼睛看着程恪,好奇起来,那小暖其余几处铺子呢?那个停云堂,还有余味斋还有那个茶楼,一年有多少收益?
停云堂挣钱不多,余味斋如今已经开了四五家出来,听说去年一年,也有好四五千两的收益,那是她和古家二小姐合伙开的,是她一年分了四五千两,还是一共挣了这些,我倒没细问,茶楼没问过。
程恪懒懒的解释道,周景然慢慢往后靠到椅子上用折扇轻轻拍着手掌,想了一会儿,转头看着程恪说道:要不,你和小暖商量商量,把丽园那个掌柜,借给咱们用用?
这个我提过了,小暖说,这德福楼若照丽园那样,倒可惜了。
程恪顿住了话头。周景然忙直起身子,用折扇推着程恪,有些着急的说道:你别卖关子赶紧说!这小暖,还会做生意,倒没看出来。
李老夫人娘家原是生意人,陪嫁过来的也都是铺子这几年,一直是小暖管着的,听说,从她接了手,间间铺子都是挣钱的。
程恪声音里透着些得意慢腾腾的说道:小暖说,这德福楼,地方宽敞,房屋景致都好,后头,又是咱们两个撑着,若用了心,倒能做出这京城头一份的酒肆来。
周景然眼睛亮了起来,示意着程恪,你接着说。
程恪笑眯眯的看着周景然,接着说道:小暖说,这酒肆,只要够雅致,菜肴好,再有点跟别人家不一样的地儿,就不会不好。如今的德福楼,布置上不够舒适雅致,菜品上从众之处太多,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这生意也就好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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