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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暖拼命忍着笑,一边往匣子里收着首饰,一边认真的解释道:我是说,爷喜欢的,都是好东西,爷喜欢的东西,我也都喜欢,很喜欢。
    程恪恨恨的点着李小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哼!等会儿,咱们再算帐,让你知道爷不是你想的哼!
    李小暖一边忍着笑,一边连连点着头,合上匣子,吩咐玉扣收了进去,转过头,垂着眼帘,也不看程恪,qiáng忍着满脸笑意说道:我看爷带了文书进来,我先去沐浴,让竹青侍候你看文书可好?
    嗯。
    程恪气哼哼的答应着,李小暖曲膝告了退,转进净房,泡在热水里,只笑得止也止不住。
    李小暖直泡到水凉透了,才慢腾腾的出了沐桶,慢腾腾的绞gān头发,慢腾腾的换了衣服,慢腾腾的出了净房。
    程恪已经从厢房挪进了内室,歪在罗汉chuáng上,拧着眉头,仿佛在仔细的看着文书,李小暖站在净房门口,微微犹豫了下,轻手轻脚的往外面暖阁走去,程恪放下手里的文书,看着李小暖问道:你去哪里?
    李小暖顿住脚步,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我去外面暖阁里做会儿针线,免得在这里扰了你。
    程恪将手里的文书收起,看着李小暖,慢吞吞的说道:不早了,歇息吧。
    李小暖呆了呆,陪着笑脸说道:爷先歇着,我去外头看看,这值夜什么的,也疏忽不得。
    程恪眯着眼睛看着李小暖,挑着眉梢,缓缓点了点头,李小暖急忙出了屋子,转出暖阁,垂着头在暖阁门口站了片刻,才叫了竹青过来,低声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正院,跟王妃禀报一声,就说爷喝了小半盅乌梅汤,晚饭吃了一碗碧粳饭,吃得香,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竹青微微皱着眉头,李小暖轻轻叹着气,推着她往外走去,低低的说道:在王妃眼里,还是孩子呢,去吧,若再问什么,小心着答话,免得王妃牵挂着。
    竹青笑着点着头,少夫人放心,我知道了。
    李小暖隔着绡纱帘子,看着竹青提着灯笼,沿着抄手游廊出了垂花门,转个弯看不到了,才磨蹭着回到内室。
    第一百六十五章:隐忧
    倚红阁里,梨蕊探头看了看外面,慢慢收了手里的针线,站起来,从chuáng头的箱子里取了只匣子出来,打开匣子,挑挑拣拣了半天,取了支huáng豆大小的金钢钻簪子和一只水头极好的碧玉镯子出来,摊在帕子上,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的包了起来。
    她在这倚红阁里做了两年多的针线了,如今少夫人进了门,总该有些盼头了吧?
    梨蕊捏着帕子,慢吞吞的走到窗前,出神的看着窗外的似锦繁花。
    她十一岁就到青涧院侍候他,青涧院的丫头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她,一直留在他身边,还做了大丫头,她和他,是一处长大的。
    梨蕊头抵在窗棂上,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前年chūn天,她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惹恼了他,她想了两年,都没想出个缘由来,他一茬茬换下的那些丫头,总还有个不是处,自己到底是错在哪里?
    梨蕊伤心的叹着气,他是主子,她是奴婢,他不高兴,不喜欢,就是缘由。
    梨蕊低头看着手里的帕子,这两样东西,是王妃赏她的,因为她侍候得好这两样东西,总能换得裘嬷嬷一句话吧?
    听说少夫人只有十五岁,她只想安安份份的侍候着他,他身边总要有人侍候着,少夫人总不至于太过难为了她,听说少夫人xing子很柔顺,自己只要安份守已,谨谨慎慎的侍候着,总能侍候得来。
    梨蕊垂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捏着帕子里裹着的镯子,茫然着想出了神,呆了半晌,眼看着暮色渐渐浓重起来,才下了决心,将帕子小心的放到怀里,叫了小丫头进来jiāo待了,转身出了倚红阁,沿着花园的小路,往王府后头裘嬷嬷居处去了。
    李小暖磨磨蹭蹭的进了内室,程恪已经侧着身子躺在chuáng上,一只手支着头,等着她了。
    李小暖慢腾腾的蹭到chuáng前,蝉翼带着几个小丫头小心的熄了灯,放下帘子,关上门,退了出去。
    程恪直起身子,伸手揽着李小暖,用力把她拉到了chuáng上,李小暖紧张得的推着他,低声说道:你听我说。
    嗯,你说,我听着呢。
    程恪紧贴着她,侧着身子微微压着她,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一只手顺着她腰间,往上游走着,垂下头,就要吻上来,李小暖忙抬手托着他的下巴,有些着急的说道:你别动,听我说。
    嗯。
    程恪似是而非的答应着,手指游动着往李小暖衣服里探了进去,李小暖脸色红涨着,也顾不得再羞涩,急急的说道:今晚不行。
    嗯?
    程恪游动的手顿了顿,低头看着李小暖,李小暖含糊着说道:我从小极少生病,可若是生了病,就比旁人好得慢上许多,昨晚还痛得很,不行我实在受不住。
    程恪呆了呆,低头看着满脸羞涩难为的李小暖,手从她衣服里慢慢退了出来,两只手揽着她,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嗯了一声,闷闷的说道:我知道了,睡吧。
    李小暖暗暗舒了口气,这样顺利,真是想不到。
    李小暖小心翼翼的缩在程恪怀里,一动不敢动,唯恐惹出点什么意外来,身子僵硬着,直到听到程恪绵长的呼吸声,才缓缓呼了口气,轻轻动着,放松着身子,慢慢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了。
    程恪小心的睁开眼睛,看着放松着沉睡着的李小暖,轻轻往前挪了挪,从后面揽着她,下巴抵在李小暖发间,暗暗叹了口气,郁闷起来,她处处跟别人不一样,慢慢来吧,她还太小,往后日子长着呢。
    第二天寅末刚过,程恪轻轻摇醒了李小暖,起来吧,今天要去宗庙祭告祖先,不能误了时辰。
    李小暖打着呵欠,困难的爬起来,迷迷糊糊的连连点着头,嗯,起来了,我起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下了chuáng,打着呵欠往净房进去了。
    竹青等侍候着两人洗漱完毕,换了大礼服,匆匆吃了两口燕窝粥,出门坐了轿子,往宗庙过去了。
    李小暖顶着满头重重的珠翠,穿着里外好几层、同样沉重的大礼服,顺着指引祭了祖,成了礼,已经差不多巳正时分了。
    两人上了轿子,重又回到清涟院换了家常衣服,吃了些东西,程恪接了内侍的通传,匆匆进宫去了,李小暖带着竹青、玉扣,坐着轿子去正院请安。
    李小暖侍候着王妃吃了午饭,侍候着她睡下,王妃知道她一直在外头候着,既然没发话让她回去歇着,她只好象昨天一样在外头候着。
    竹青坐在小杌子上,一边说着些闲话,一边帮李小暖理着丝线,李小暖凝神听着竹青的闲话,慢慢绣着那幅荷叶莲花。
    李小暖绣了半个莲蕊,王妃午睡醒来,李小暖忙进去侍候着洗漱,奉了茶上来,王妃慢慢喝着茶,示意李小暖坐到榻沿上,和她长篇大论的说起闲话来,你虽说小了点,到底是成了亲的人,做媳妇和做姑娘,可是两样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不是那一味苛刻的人,你只把心思用到小恪身上,夫为天,那就是你头上的天把他侍候好了,你也就好了这子嗣上头,上次听说你吃着云欢给的方子,还吃着呢?
    李小暖忙点了点头,王妃嗯了一声,接着说道:吃了这个方子,我这儿还有个秘方,你再接着吃,这子嗣是大事,咱们府里,什么都不缺,就是孩子少,你可得多生几个。
    李小暖无奈的听着教训,这生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昨晚小恪念书,是丫头们侍候着的?
    李小暖眼神微凛,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妃接着说道:小恪是个挑剔的,我跟你说过,你那些丫头,哪能做得好?往后,你还得多用心着才行,昨天你劝着他喝了半盅乌梅汤,饭也侍候得好,这是你用心处,唉,到底是小些,你只记着,万事以小恪为主,先把他侍候好了,你再做别的事去。
    李小暖眼眶微微跳了跳,昨晚的事,就传到王妃这里了?她那院子,清涟院,到底是谁的院子?
    王妃絮絮叨叨的不停的jiāo待着,李小暖微笑着,温顺的一一答应着,眼风瞄着榻几上的杯子,取了来,示意小丫头换了茶奉上去。
    正说话间,chūn糙禀报了,程恪掀起帘子,大步走了进来,王妃立即笑得眼睛成了一线,一迭连声的要着茶水、点心、湿帕子
    李小暖急忙站起来,从丫头手里接过茶水、点心、帕子,一一奉到程恪面前,程恪侧身在榻沿上坐了,一边和王妃说着话,一边仔细看着李小暖,皇上一早上召你,到这会儿才出宫?
    不是,皇上也就跟我说了半刻钟的话,让我从后天起,兼理户部,从宫里出来,我先去寻了严丞相。
    严丞相?你不和你父亲商量,寻他做什么?
    王妃嗔怪道,程恪喝着茶,有些不耐烦起来,李小暖瞄着程恪,又转头看着王妃,陪着笑解释道:严丞相是从户部尚书升做了右丞相的,在户部前前后后浸yín了十几年,户部的事,他最熟悉不过。
    王妃仿佛没听到李小暖的话,眼睛不离程恪半分,顾自问着话,你在严丞相那里,一直耽误到现在?饭吃了没有?
    程恪转过头,惊讶的盯着李小暖看了两眼,回头看着王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没有,我去景王府了。
    程恪站了起来,伸展着手臂,懒洋洋的说道:我累了,回去歇着去。
    王妃也跟着下了榻,心疼的拂着程恪的肩膀,赶紧回去吧,这一天,从早忙到晚,哪能不累的?回去让人侍候你洗一洗,冰可不能再用了,这都入过秋了,看着了凉。
    程恪闷闷的哼了一声,李小暖微微低着头,嘴角渗出丝笑意来。
    王妃转身吩咐着李小暖,你也赶紧回去吧,入了秋,那些凉的东西就别让他再用了,让人炖些百合秋梨什么的,润润肺。
    李小暖恭谨的曲膝答应着,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正院,程恪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李小暖,迟疑着问道:你身子好些没有?坐轿子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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