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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拿皇帝来压人!
    连胤轩的眸子瞬息冷了,微眯:你以为你的皇帝哥哥会让你嫁给本王?
    现在生米已煮成熟饭,不想嫁也得嫁!
    好!连胤轩大掌一拍,笑得让人全身发寒:如果他下了圣旨,本王便奉旨娶你,并让你做本王的正妃!但是如果孩子生下来不是本王的骨ròu,本王会让你和那野种浸猪笼!
    你孩子孩子肯定是你的萧阑歆愕然,总算被吓了一吓,结巴了:如果,如果皇帝哥哥不下圣旨,你便不娶我吗?
    本王不介意府里多一个最下等的侍妾,但是,本王定会帮你找出那个男人,还你清白!等着瞧!
    冷冷扔下这一句,他终是拂袖转身,在离开前瞧了映雪一眼:如果有事,现在说,本王马上要出府。
    脚下的步子也不停,直接往他的书房去。
    映雪跟在他身后,说了一句:臣妾愿意让出景王妃之位。
    小姐?!一身是泥水的齐康吃惊不小,也顾不得礼节卑尊,连忙转过身子望着映雪: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现在是景王妃,是景亲王府的当家女主子如果你让出了这个位子,你就什么也没有了。
    徒留虚位有何用,也只不过是人家手中的一颗棋子。与其作茧自缚,还不如趁早放弃。她定定看着连胤轩,说出了自己的心底话。
    连胤轩停了脚步,一直盯着她瞧,视线在她和齐康之间转了一圈,陡然道:你知道本王为什么放了齐康,并让他从戎入营吗?
    因为臣妾承认了一切罪行。
    错!他决断出声,倾了高壮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睛:本王欣赏他被北冀的人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也只咬定自己是个孤儿,不是jian细的骨气更讶意他说为了小姐,他愿意做任何事他敢对本王誓言他日后定会当将军,他说要当将军保护她最心爱的小姐。而要从本王手中夺走你,就只能超过本王,所以,本王期待他变成将军超过本王的那一天!呵呵,想不到,本王的爱妃如此招人怜爱,真是让本王另眼相看啊!
    齐康?映雪没有看男人略带嘲讽的双眸,震惊的望向站立一旁的儿时伙伴:我她有千言万语哽在心头,却始终说不出口。她从来不知道齐康会对她有这样的感qíng,儿时的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伙伴,是他和芷玉陪她走过了那段不见天日的时光,她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最亲最亲的人。
    只是,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
    齐康却只是站在不远处定定望着她,没有说出连胤轩口中的誓言,一双坚定的眸子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转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连胤轩:王爷,齐康还是那句话,如果往后小姐没有得到幸福,如果齐康站在了你这个高度,齐康一定倾其所有,夺回小姐,给小姐幸福!
    十九岁的年轻男子微微矮了连胤轩半个头,飞扬剑眉,璀璨星目,塘里的淤泥弄脏了那张眉清目秀的俊脸,却遮不住那双眸里的坚定与执着。他肩膀绷得笔直,始终将自己站成一座泰山。
    小姐,齐康句句肺腑,小姐一定要让自己幸福!
    映雪被那光芒弄得心儿微乱,红唇紧抿:齐康。她从来不曾被一个男人这样承诺过,她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幸福,她只知道自己想哭,心窝最柔软的一角被碰触了,提醒她,原来她从来在渴望一种关怀。
    你哭了?有人打断了她和齐康的遥遥相望,声音冰冷而低哑:你们胆子可不小,竟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公然调qíng,就不怕本王杀了你们!
    映雪这才发现自己眼眶微有湿意,竟是透过齐康看到了最远的地方,想起一个不该想起的人,不得不转向冷眼看她的夫君,道:桃红看透心已破,奈何水起涟漪阔。
    连胤轩眉心微皱,瞧着那双泪光盈盈的水眸,心一紧:你在告诉本王,你要红杏出墙?陡然发现,这个女人现在这副模样,很脆弱很真实。
    她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样子,即便是在chuáng上,也是咬着牙不肯叫出她的声音。她柔顺,内心却有块地方比岩石还坚韧;面对他的质疑,她不为自己辩解,头一偏,将泪珠藏在了枕头里。
    他从来不曾探测过她的内心,也从来认为她是枕边的一把匕首,稍不注意,便是一刀cha入他的心脏。他从来相信,看似最无害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他防着她,就好似防着自己的影子,如影随形,滴水不漏。
    但是现在,他有了微微的不悦,为这个女人与齐康的恍神。他知道她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她的心就如展翅高飞的鸟,渴望云开天阔的自由自在。齐康的承诺,只是拨动了内心的某根弦,她不是感动,而是落了自己的泪。
    他恼的是,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落了那般晶莹的泪珠,就好似,他囚了她。
    他囚了她吗?他只是卑鄙的用她那张脸转移了北冀的注意力,只是用她保护他心爱的女人,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遂了胤韬的意反正,她迟早是死路一条。
    这就是做棋子的命运,也是做他正妃的下场!
    他道:本王等着你被这个小子夺走的那一天!但前提是,你在凉秋九月杀不掉本王,没有与你心爱之人双宿双飞,依旧是本王的王妃!
    齐康,现在随本王回营地,本王有重要任务jiāo给你!不再看她,带着侍从,冷冷拂袖而去。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三章
    齐康的一番话,还是让映雪有了神思恍惚,他的话就如一颗石头,在她平静的心湖砸起了涟漪。她多少担心齐康的处境,始终不相信这个避她如蛇蝎的男人会轻易放了她身边的人,所以很怕齐康为了她做傻事。
    她总算知道,齐康是自愿从戎,没有再受这个男人的nüè待,每日在营地里苦练,颇有赏识。这个男人似乎在特意培养齐康做他的铁骑兵,破格提拔齐康做他的贴身侍从,走到哪带到哪。
    他这番,为何意?坐在窗边绣花,脑中微微思忖这个问题,然后想起另一个人。
    这个人是她的师父,她心湖被漾起的那片涟漪。从连胤轩的口中才得知左丞相此次来卞州,身边多了个布衣公子随行,布衣公子姓楚名幕连,手中一把术士折扇,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乃探息摸骨之相士,颇得宇文丞相器重。
    只是不明白,师父何时做了相士。果真是师父吗?
    于是昨夜连胤轩来东漓歇息的当会,她问了他:哪个幕哪个连?
    他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你想的那两个字,你觉得本王会认错人?倒是个仪表不凡的公子,王妃眼光不错。
    多谢王爷谬赞!她回得坦然,将身子侧向chuáng里,没再问。
    他也没再说,将帐子放了,遣了打扇的丫鬟,将她剥了个jīng光,大掌在她身上到处游窜。却始终只肯从后面进入,换着姿势将她折腾个半死,然后轻柔吻她左背上的那片莲花胎记,眷顾流连,与折腾她时的猛烈有了天壤之别。
    她自是知道,他是不想看她的脸。
    而今儿个大早,她还未醒,他便离去了。让大丫鬟备了碗浓黑汤药,等着她醒来喝。
    完事后一碗,大早起一碗,便是他每次来房里宿夜必要吩咐嬷嬷准备的,心思缜密,防得滴水不漏,自然是十分抵触她怀上他的孩子。
    夜里歇息的时候,他也从不抱她,高大的身子安静平躺,平稳呼吸。却在她口渴下榻喝凉茶的当会,突然睁开那双深沉的眸子,冷冷盯着她:去哪里?
    起初她是害怕的,害怕那双暗夜里闪着冷光的眼睛,如夜láng般要将她拆骨入腹。渐渐的,她便习惯了。知道这个男人夜里睡觉的时候仍在保持全身警惕,也知道自己现在对他来说还是敌人。于是夜里她便很少下榻了,也不随便翻身,静静闻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一觉到天亮。
    最近她将他经常小住的偏居整理了下,将他的东西搬过来,自己的则搬过去,并将紫烟调了过来,整夜服侍他的寝居。
    紫烟一直是他房里贴身伺候的丫鬟,深知他的习xing与喜好,也有一颗做侍妾的心,便遂了她,让这个小婢服侍他,做他的人。
    如此这样,她和这个男人就不必同chuáng异梦了。
    因为,如果果真如他所说,防备敌人就要禁锢她在身边,那她以后定是呼吸不过来的。她还是不习惯他碰她,也害怕他这样防着她在眼皮底下。
    这样想着,她看到她的婢女huáng怡香正晾晒完被子往主居走来,板着脸在小声嘀咕,怕是为杖罚五大板的事。上次听青楚一说,才知这女子前段日子经常私自出府,夜里也不好好歇着,在府里到处转悠,让青楚撞上骂了一顿,于是心生怨恨,在青楚养伤这段时日暗地里打了青楚的婢女。
    青楚气不过,却又碍于有伤在身,不便让人知晓,暂且将气忍下了。后又听说这huáng怡香死xing不改,夜里趁她熟睡偷偷来过她的北苑,她的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也顾不得她是哪边的人,硬是让东漓的嬷嬷杖罚了五大板,要赶出王府。
    映雪身为她的主子,十分为难起来。她可以肯定这个女子不是师父派过来的,因为huáng怡香连师父的名字都不曾知晓,只说知道宫里爹爹的近况,是主人派她来监视她的。两人同生死共存亡。
    这个huáng怡香,便是她与爹爹之间的唯一一条线,要想知晓爹爹的qíng况,就得靠这个huáng怡香。而被她烧掉的那封信,不知道连胤轩是怎么看到上面的内容的,总之他怕是已容不得这个人了。
    芷玉,你过来。她眉一蹙,对这个假芷玉道。
    做什么?huáng怡香没好脸色,慢吞吞踱了过来。瞧了绣布一眼,取笑道:你可真是好福气啊,还有闲工夫在这绣qíng郎的名字!
    什么名字?映雪不解,瞧了绣布上被她走神间绣上去的连字一眼,才知道刚才心随意动在花儿旁边绣了了字,随即淡道:连生,莲生,我这绣的正是并蒂莲,并不是谁的名字。
    我可不管你绣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的事被bào露了,连胤轩在紧紧追查,死咬不放。huáng怡香冷眼微眯。
    你不是全招了?映雪黛眉微蹙,瞧着这个女子:而且你在为你的主子办事,与我何g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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