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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查组?”虞正阮冰冷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你们Omega能进去做什么?”
    安己反唇相讥:“至少我不会像你这样制造冤假错案。”
    “冤假错案?我虞正阮从小警察一步步做到警务处处长,经手过大大小小的案子,从来没出过一件冤假错案。更何况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
    安己挑眉:“恭喜你,你很快就会制造出第一件了。”
    “要是真想救你弟弟,还不如劝他早早交代,争取坦白从宽。”虞正阮回头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怎么说来着,毕竟他也是安家人不是么?”
    安家……
    安己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问安耀:“爸妈呢?”
    安耀推了推眼镜,满脸欲言又止:“……在医院。”
    “医院?”安己茫然道,“他们去医院做什么?”
    安耀:“因为他们另一个儿子是受害者。”
    “什么?!”
    第14章
    修改凶手人设,只有一个人。
    受害者是安宁?怎么可能呢?
    安己下意识觉得这是阴谋,可是现在这个社会把名节看得比命还重,安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自毁名节的事?
    但如果不是阴谋……
    安己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气,无论如何,他都要亲自去医院看看。
    帝国皇家医院,安宁穿着浅粉色病服躺在床上,右手接了个吊瓶正在输液,左手被许静安紧紧握住,另外两个被安灿剃头的Omega坐在一旁,正在说笑话逗他开心。但安宁只是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什么表情都没有。
    安彦明作为一个Alpha不敢靠近,只得远远站在门口,见他过来时,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
    “爸。”安己喊了一声,“我过来看看他。”
    安彦明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你去吧……”
    安己进来之前还抱有一丝侥幸,然而当他看到病床上的安宁后,脑海中顿时“轰”的一声响。
    这不是演戏,不是阴谋,安宁是真的遭遇了那种不平。
    上一世安己见过太多类似的神情……
    在Omega解放组织还未成立时,他见过因独自去ABO混合酒吧而失身,悔不当初的Omega。
    “我……我好不容易才成年了,我只是想去见识一下而已,同学们明明也去了,他们都相安无事,可是我……为什么我却遇到了了那种事情……”
    闭上眼睛,安宁现在还能回想起那位Omega悲痛欲绝的表情。
    “明明大家都是人,Alpha和Ba在酒吧就能放松,可我们Omega就要遭受这种危险?难道因为我是Omega,所以我一辈子都不能去酒吧吗?”
    安己当时还太小了,他没能理解那个姑娘对酒吧的执着,也不能理解酒吧所代表的具体含义。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所谓酒吧,那不过是只有Alpha才能涉足的领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场所而已。
    为什么皇帝都是alpha?
    为什么帝国议会席位中没有omega?
    为什么不许omega参军?
    Omega被排挤在了太多职业和场所之外,但那些不平等都太高远,或者太辛苦了,没人注意到那显著的歧视。
    而酒吧恰好没有门槛,随处可见,带着些许两性的粉红诱惑。于是Omega们被麻痹了,或成群结对,或单枪匹马,满怀雀跃的走入那个小房间。
    他们以为这是一个甜蜜的家园,却不料这是布满了毒蜘蛛的陷阱。
    Alpha们是进攻的,而Omega却只能承受,于是当危险发生时,他们没有思考反抗之力。
    那件事情发生后,安己和伙伴们多方奔走,终于揪出了一位贵族Alpha。
    但官司毫无疑问败诉了。
    因为受害者不过是一个“Omega养育组织”培育出来的平民Omega而已。
    “虽然她很可怜,但是不得不说,她的防备意识也太低了,竟然敢自己去那种地方。”
    “我看她就是想通过这种手段成为贵族太太吧?还迷.奸,笑死人了,我看她可是愿意得很。”
    “我们Alpha因为Omega发情期被迫献身,我们也是受害者!”
    ……
    那件事情最后竟然不了了之,不管安己再怎么努力,结局也不容更改。
    Omega学校开除了她,因为她失去贞洁,同时也就失去了作为Omega的所有价值。贵族Alpha不可能再迎娶她,等待着的是流落中下层或者是给暴发户Ba做妻子的命运。
    同学们开始躲避她,因为她是独自去酒吧的放荡Omega,正经人怎么可能和她继续交往?
    各大媒体一遍遍拿她做例子,呼吁Omega不要独自外出,不要独自去那些危险的地方,甚至把事故责任全都推在了她身上。
    最后那位姑娘不堪重负,从首都塔一跃而下。
    接到告别电话后安己马不停蹄赶了过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迎接他的只有一地破碎的尸体。
    他在人们指指点点的目光中捡起尸体,擦洗,拼接,火化。
    数日后,安己按照对方遗言在海边洒落骨灰,当最后一丝灰尘从他手心飘落,也就是这时,安己决定不再继续忍受不公。
    他不能再让这种事情重现,即使受害者是他提防的死对头。
    “可以谈谈吗?”安己站在床尾,放轻了声音。
    安宁依旧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瞳孔中没有一点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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