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坐在前座,也无碍于我和阴暗男聊天。
原来阴暗男在狼窝里排行第九,叫蓝暻暮,是个现实主义画家,人如其名,长得像临近暮年的老人,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竟和小帅哥还有混血男同岁!
我不得不发挥变态的想象力推测道:“这么说,你们的爸爸在同一年里和叁个女人发生关系,分别生下了你们叁个?”
而画家给我的答案竟是点头!
“难道你们家十二个兄弟是十二个不同的女人生的?”我又大胆地猜测道,想来狼窝里任何能够联想到的离奇历史都可能存在!
“没有啦!其实只有十一个妈妈,刚开始爸爸每年都会换女人,所以从大哥到六哥都是相差一岁,但后来爸爸实在等不及了,所以我们叁个是同一年出生的。”蓝暻暮对于他们父亲的风流史津津乐道,讲得眉飞色舞。
我才发现狼窝里的人性格怪异事出有因,但仍忍不住好奇地问他:“你们的爸爸等不及什么?”
“等不及想要一个女儿呀!”画家黑棕色的脸依旧堆满乐观的笑容,他又接着说道:“所以后面的老十到十二也只是比我们少一岁,而且他们叁个是同一天出生的哦!”
“同一天?”这回我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对于一个热衷于生女儿到这种疯狂地步的长辈,实在是前所未见!
“对呀!听说当时两个妈妈进了同一个产房,老十和十二是双胞胎,十一刚好在他们之间出生,所以他们叁个的出生时间相差不到半分钟哦!很神奇吧?”
“神……神奇……”我呆呆地重复他的词,脑中想不出一个合适词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难怪狼窝里二十多年都没有女人出现,狼群因为他们爸爸对生女儿的狂热而对女性产生的厌恶已经远远超过其他任何情感,可是为什么偏偏我却倒霉地卷进来了呢?
难道就因为长相与他们的仇人相似?究竟是怎样的仇人呢?
这个问题刚要问出口,蓝暻暮却抢先问我:“那么,储鱼你是小昔的女朋友还是四哥的女朋友呢?他们俩都对你很特别哦!”
“不是不是!都不是!我只是你们家的室内环境维护专家而已!”趁蓝暻白下车找小昔,我摇头摆手否认道,就是说不出“女佣”两个字。
“室内环境……维护专家?”他重复着我杜撰的词,若有所思地说道:“跟六哥说的有点出入……不过没关系,既然你和小昔还有四哥不是男女朋友,那表示我还机会!”
厚!一个打扮如此充满艺术气息的非正常人我可消受不起!
我铁青着脸,断然拒绝道:“不行!我只喜欢暻昙!”
狼窝里也就只有暻昙是正常人了,若不是他同样拥有一双猫科动物般的漂亮眼睛,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别人家抱来狼窝里充数的可怜孩子。
心中正为绅士翻译出身于这样一个不正常的家庭而惋惜,耳边却又传来一声兽吼:“你刚刚说什么!”
寻着这声兽吼望去,蓝暻白吃人的狼眸早已映在车窗外,吓得我连连倒向右手边的车门,差点直接跳出去。
“我说……”刚要坦白,我即刻意识到绅士翻译的名字是他的禁忌,如果在他面前提起,会……
想起他的威胁,我紧张地闭上嘴,望向后座的画家,谁知他竟没头没脑地坦白道:“储鱼说喜欢叁哥呀!这样我们都没机会了耶!”
“这会不会是拒绝我们的手段呢?”小帅哥清亮的声音也传进车厢,他轻松地打开后座车门,亲昵地与蓝暻暮挤坐在一起,又没心没肺的说道:“找一个强劲的对手当成喜欢的对象以排斥其他异性的追求,偶像剧都是这么演的!”
“才不是!我是真的喜欢……”我张口就想反驳蓝暻昔的谬论,但坐进驾驶座的男人带着一股无形的火焰把我上升到喉咙口的话都烧干了。
不能说!在他面前不能说!即使喜欢蓝暻昙的绅士风度、迷恋他的文质彬彬,即使他送的大颗钻戒令我动心,也不能说出来!
“喜欢什么?不敢说吗?有胆喜欢却没胆说出来吗?”蓝暻白盛怒的古铜脸欺过来,尖利的狼牙仿佛下一秒就要扎进我喉咙里。
我紧张地双手护住胸前,僵硬地贴向车窗,忽然觉得自己竟可悲到连承认喜欢的人都没有勇气!
“四哥你不要这么凶嘛,我们都很喜欢储鱼的,难道你不喜欢她吗?”蓝暻昔以半带撒娇的口吻问道,瘦长的身体从后座倾过来,几乎贴在我耳边说话。
“哼!谁喜欢这个白痴女佣!”蓝暻白嫌恶地摇上车窗,把少女们的尖叫声全部阻隔在外。
“那让给我喜欢好了!”说着,蓝暻昔白里透红的细手便横过来把我和座椅的靠背整个圈住。
我还没做出反应,车窗外那群花痴少女早已发了疯似的狂敲玻璃窗,一束束妒忌憎恶的目光直戳进来,比驾驶座那边的生物还要危险上百倍!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我小心翼翼地用食指轻碰那个昨晚才向我表白、现在却对我撇下一脸嫌恶的家伙低声央求道。
“是啊是啊!我们回到家再和储鱼好好聊聊、谈谈人生啊理想啊未来啊……”蓝暻暮也笑嘻嘻地趴过来。
可惜他的话对于握方向盘的人一点影响力也没有,蓝暻白忽然脸色发臭地命令道:“你们两个给我下车!”
“你们”包括我吗?
我伸手搭住车门的开关,却听他说道:“不是你!是你们!既然那么喜欢女人!外面多的是!你们想拉哪个谈人生谈理想,没人有意见!”
“四哥……”后座的两个男人可怜兮兮地叫唤着,试图改变蓝暻白的决定,后者却冷着脸驱逐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你疯了?外面那些小女生会把小昔吞了的!还有暻暮,你们不是找了他好多年了吗?你居然……”我不满地冲古铜脸嚷道,他却无动于衷,直接按了后座两个车门的开关,冷冷地说道:“下车!”
这家伙曾一度让我误以为他患有兄弟被害妄想症,现在却要狠心把两个弟弟丢下车!
看着后座的两个可怜虫苦着脸下车,我按住蓝暻白准备启动汽车的手:“等等!他们下车,我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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