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蓝暻白再次出现在二楼的走廊里,才结束任性小帅哥对我的纠缠。
“让四哥一个人给你搬行李,你却跑来这里调戏女孩,嗯?”蓝暻白挺拔的身躯从电梯里走出来,抱怨的话语却不带半点责备的语气,完全不像之前我一靠近他的兄弟他就发飙。
因为他对我表白了的缘故吗?
“四哥嘛,储鱼说她喜欢我,你就让我多和她说说话嘛!”小帅哥恋恋不舍地松开我的手,走向他的四哥撒娇。
“改天再让她给你细说一千个喜欢你的理由好吗?现在她要和我去吃饭了。”蓝暻白独自决定道,一边拉过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另一侧。
又要和他一起吃晚餐?像昨天晚上那样、在疑似遇到仇家和侵犯威胁的忐忑中咽下那么昂贵的食物?!
我瞪直了双眼,抗议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小帅哥不情愿地转身离开。
等确定他已经乘电梯到楼下,我才小声地向眼前这个又想给我制造一场晚餐恶梦的家伙抗议道:“我才不要像昨晚那样!”
“不会,像昨晚的特殊情况应该不会再发生了。”蓝暻白笑着对我保证,狡黠的目光瞟向楼梯口那边的房间说道:“反正他已经见过你了。”
“他?昨天晚上见到的戴银框眼镜男果然是他?”所以蓝暻白是担心我和他起正面冲突才故意背对着他的?
心里这么想着,我对眼前这个曾经一度排斥的古铜男似乎产生了一点点好感。
“没错,昊向来追求感官刺激,特别是视觉上的,所以我不想让他看到你长发披肩的样子。”他温柔地笑着,抬手轻抚我散垂在脑后的头发说道:“以后在他面前你就这么打扮好了。”
我愣了一下,猛然记起偷了碎瓷片逃出去之后头发就凌乱了,身上还脏兮兮的,难怪贱嘴律师第一眼看到我就完全不给面子地直呼我土包子!
幸好他没看到我不狼狈时的样子,否则万一被他看上那就是我几十辈子造的孽了!
庆幸的空档,蓝暻白已经不知不觉地把我带入地下停车场了。
难道还是不能躲过和他一起吃晚餐的命运吗?一顿饭随便叫个外卖或者煮碗方便面吃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大老远开车到市区去那么贵的餐厅呢?
借着他不久前还向我表白的余热,我壮着胆子问道:“其实你们家请个厨师的话也不会花很多钱的,而且蓝暻晏不是美食家么?他好像中西餐都会做,为什么他不做呢?”
“晏只会理论上的做菜工序,他从不下厨,即使是他餐厅里的员工也没有谁见他端过锅。”蓝暻白意外地没有对我隐瞒,甚至还毫不忌讳地告诉我:“至于厨师的话,我想没有人愿意到我们家来工作的,蓝伯之前已经试过找了好多次家政服务中心了。”
“没有人愿意来?”这么说我是最衰的那一个咯?后面一句话我没敢说出口,但不爽的情绪却不断蔓延开来。
就因为在男装店被这家伙看上,所以我要把下半生都搭进来么?早知如此,那天他进店时让严小丽去招呼他就好了!
枉我那时候还觉得他那么优雅那么有气质那么迷恋他漂亮的狼眼,我真是瞎了眼,没看出他狼的本性!
“领带是商务人士最重要的服饰之一,这是你说过的话。以后每天早上七点你都要到我房间来给我打领带,知道吗?”蓝暻白发动汽车,以再平常不过的口气对我说道,好像大人对小孩说每天都要吃早餐似的。
“可是明天是星期六,你又不上班……”我皱眉瞪他,不明白以前一直用假领带的人为什么突然这么重视系领带。
谁知这一问,他突然倾身过来,邪佞的狼眸赤裸裸地打量我全身,不怀好意地反问道:“不听话?难道你想要我侵犯你?嗯?”
闻言,我内心又狂烈地敲起警钟,这家伙虽然自称喜欢我,但狼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当夜,我整个梦境里都是给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性系领带,最后那名男性的脖子突然长出又粗又长的狼毛,原本模糊的五官完全变成狼的脸……
“啊……”我在尖叫中结束了辗转反侧的夜晚,猛坐起床却听到门外焦急的叫唤:“储鱼!周储鱼!你怎么了?”
这清亮的声音,是昨天见到的蓝暻昔!他该不会一大早就来纠缠我给他讲喜欢他的一百个理由吧?
我警惕地屏住呼吸,门外的叫唤声却没有停止,而且越叫越大声,逼得我不得不起身去开门,省得招来更多匹狼!
“你干嘛啊?”开出一条门缝,我没好气地打量这个孩子气的家伙一脸莫名的焦急。
“我本来打算找你出去玩的,但是刚刚听到你的叫声,所以就……你没事吧?”说着,他穿着棉质休闲服的高瘦身体就不由分说地挤进来。
相比之下,我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不得不双手护胸背对着他叫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换衣服!”
“哦哦哦,对不起,我没注意!”小帅哥识趣地退出去,贴心地替我把门带上。
由于夏季天亮得早,被蓝暻昔拉出门时我才发觉此刻才六点多!
“我们要去晨跑吗?”我狐疑地打量他弱不经风的身子,严重怀疑他有锻炼身体的习惯。
蓝暻昔似乎被我问到了重点,双眸亮起兴奋的光芒向我解说道:“今天的行程我已经安排好了!经纪人帮我雇了一辆保姆车,全天候为我们服务!我们先去市区最受欢迎的西饼店吃早餐,然后散步到……”
他说到一半,急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迭得很整齐的纸,照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内容大声地念出来。
“嘘!”我不得不捂住他的嘴,现在我们还没走出别墅,如果让他的兄弟们看到我们俩一大早就“密谋”出去,结果必定被当成我诱拐他们家的幼齿狼!
蓝暻昔即刻配合地闭上嘴,纯真的傻笑令人不忍心责备他。
坐上保姆车,我仍不安地劝他:“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你的家人发现你一大早就不见了会担心的。”虽然我非常不介意跳出狼窝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放心啦!今天周六,大家不会起那么早的!”小帅哥笑着安慰道,一边挪到对面的座位去,一边对我说:“为了避开他们,这么早就把你拉出来,真不好意思,你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昨晚一夜没睡好,此刻在微微晃动的保姆车里确实让人产生几分睡意,但我还没合上眼,腰间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是古铜男!
一接通就如期听到熟悉的兽吼声:“你滚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谁的房间里和谁厮混?”
厮混……
望着坐在对面一脸天真无邪的蓝暻昔,我不由得滋生一股罪恶感,虽然同龄,但他看起来那么孩子气、那么纯洁,好像我成了拐卖未成年小正太的女人贩子似的。
“说啊!你在谁的房里?”蓝暻白又在电话里吼道。
“我就在自己房间的厕所里呀!你有什么事吗?”我心虚地问着,一边对一脸困惑的小帅哥打手势叫他不要出声,但手机另一边却传来推门的声音,随即一声暴吼刺入耳膜——
“你敢骗我!我现在就在你厕所里!难道你有隐身透明的绝技吗?”蓝暻白扯着嗓门大叫:“我不管你现在在谁的房间鬼混!限你叁分钟内回到这里给我打领带!”
叁分钟?怎么可能?我和蓝暻昔都快到市区了!
他的无礼要求激怒了我,又加上不是面对面地承受他的愤怒,我的胆子也大起来,便毫不顾忌地吼回去:“你一天不打领带会死啊!”
“该死的女佣!你竟敢……”他后面的话在我直接拆下手机电池之后消失在远方。
不顾后果了,今朝有乐今朝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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