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就露出一副标准的狐狸笑容,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让圭明忍不住对这个小人充满同情。
小人从张老师身上撇开视线,又落在项伐舟他们两个身上头:“一个身怀正气的活僵,一个泰山石出身的山魈……有点意思。”他说着又望向曾警官他们,终于忍不住道:“你们就是人间数百年后的邪魔?怎么连一个带煞气的都没有?莫不是正道那群伪君子的走狗?”
其他人继续冷漠地望着他。
圭明实在同情这傻子,啊不是,这魔,就出声道:“那个……时代变了,现在不是以前了,大家不分正邪。”
那小人就真的信了:“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声音有点不能接受,发出那种很大声地刺耳尖叫,接着又调过头看向圭明,又恢复成一脸嚣张的模样:“你这凡人,当真是不怕死,竟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你莫不是这些邪魔送给我的祭品?”
圭明:“??”
圭明也一脸冷漠地:“我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李大拿着烟杆,似笑非笑地在圭明肩膀上拍了拍:“没事,他现在浑身的力量都被阵法禁住了,伤不着你,你想怎么弄他都行。”
圭明觉得这魔就是个傻憨憨,还很吵,特别是他刚刚还叫他祭品,圭明就不怎么喜欢他,他都可以预料到这魔以后落在张老师手中的下场,肯定不大美妙。
那小人终于望向李大,结果望了两眼又撇过头去:“没想到数百年后的人间竟然出了这么厉害的人魔,看来那秃驴定是不在了,否则不会放任尔等如此自在。”说着声音竟沧桑落寞起来。
看的还怪可怜的。
圭明同情心再次忍不住发作:“你也不必那么难过。”
小人再次忍不住跳脚,发出刺耳的大叫声:“胡说八道!谁难过了!谁难过了!?你这个凡人真是不懂礼数,小小一凡人,群魔环伺,不仅不害怕,还敢插嘴!再者说了,本魔的事,轮得到你说话吗?”
圭明觉得这东西就是欠收拾,他把手腕上的铃铛往桌上一亮:“看,这是什么?”
小人震惊地:“你怎么有那秃驴的镇魔铃!?”
然后就瞳孔地震地望向圭明:“莫非你是……”
“我不是。”圭明摸着手腕上的铃铛,故意说道:“我不是什么转世,你不用多想。”
小人:“不可能,镇魔铃是那秃驴的本命法宝,平常人等是不能控制……”
圭明就继续不动声色地套话:“我也没控制它啊……”他拿着铃铛换来换去:“这不就是个普通的铃铛吗?什么镇魔铃,时代变了,现在不讲你们原先那一套了。”
小人完全不能接受:“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怎么能待上它?镇魔铃就算主人身陨,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戴上的,你一定跟那秃驴有关系!”
圭明一本正经地:“你不知道,现在是末法时代,也许它在你原先那个时代确实很强,但是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地铃铛而已。”他拿着铃铛在小人面前晃:“你看,它离你这么近,都没有任何反应。”
小人:“……”他直接傻了。
圭明继续道:“而且啊,随着末法时代的来临,好多以前很厉害的东西都已经逐渐销声匿迹了,像你这种在以前很厉害的,在现在也不行了,如果我们不把你救出来,你就会不知不觉地,就像这个没有任何反应的镇魔铃一样,彻底的消失无踪。”
小人真的被他给吓唬住了,许久没有说话。
圭明唉声叹气:“毕竟是最后一只魔,就这么灭绝了有些可惜了,我们现在已经实现全方面地规范性管理,大家修炼都是要限时限量的,毕竟天地间可供尔等修炼的灵气越来越少,为了活下去,大家只能不断地磨练自身的实力,挖掘自身的潜力,在吸收灵气方面则广开源,开发出多种能使用吸收的渠道,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邪魔也开始做好事的原因。
你看,现在都不分正邪了,因为只要能够活下去,正不正,邪不邪的,都不重要了。”
小人怔怔地望着圭明,腿一软啪叽一声倒下了:“如今人间竟以沦落至如此境地了吗?”
他说:“本来人间清气与浊气互相平等,但是随着修炼者越来越多,导致清气被借去太多,于是浊气倒卷,使得战争四起,伦理败坏,清气与浊气失衡,多余的浊气化作魔物,入侵人间,修炼者为了保护人间,与魔物相斗,最后魔灭了,修炼者也死了一大批,尸体化作清气,浊气与清气平衡,人间再次恢复太平。”
“我自出生起,就知道世间罪魁祸首,一切皆因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而起,如若不是他们为了自身修炼,借去太多清气,清气与浊气也不会失衡,可笑他们解决自己造下的祸端,杀了几个魔物,就迷惑了那些不知好歹的凡人,享受凡人的供奉与爱戴,却不知他们才是造就一切的罪魁。
我恨那些伪君子,我也恨那些无知愚蠢的凡人,我更恨这世间道理,凡人能享受安平一生,身老病死,喜怒哀乐,无人对他们喊打喊杀,反倒有人为了庇护他们生活的一切牺牲自己。”
“那些夺走世间清气的修士更是逍遥自在,既能享有长生,又能享受世间的所有爱戴,无论天道如何惩罚,都有人趋之若鹜,只因为荣华富贵,尽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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