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庸只是紧咬着牙关,目光闪动着问道:“所以,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很显然,自家这个不成器的老三就是被眼前神秘莫测的“宋成弘”给治好了腿,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还让他点燃了星海。
“呵呵呵……”宋斩呵呵笑了两声,“好歹你也不算是太笨,至少是目前这群蠢货里,我觉得最不错的了,放心,吴庸,我不想要你的命,更不想要你一直奢望的那个位置,那对我而言,不过虚名而已,我并不在意。”
宋斩十分不屑地摆了摆手,目光之中也都是冷淡和轻蔑。
对于吴庸来说,他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垂涎已久,对于权力的渴求几乎已经渗透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
所以他十分确定,并且可以轻易的看出,就像宋斩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对权力之位并无垂涎之意。
可,如果他甚至都不想要成为帝王,那么他这样处心积虑,设了一个这样大的局,又把自己和吴家都匡入其中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吴庸不禁想起了宋斩曾经的身份——他虽然修为并不算十分出众,当年却曾经凭借冠绝帝国的学问,成为了那时尚且年幼的末代帝王姜烁之师。
原本这对师生感情甚笃,甚至传为佳话,可是却又在一夕之间突然翻脸,宋家也自此开始走到了四门之中最边缘化的位置。
再往后,就是周家的如日中天,匡家的生意蒸蒸日上,还有他吴家数十年的隐忍等待。
“不仅如此,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还会帮你坐上那个位置,坐稳那个位置。”宋斩继续道,“就像当年我也曾经教姜烁做的很好一样。”
虽然还不知道宋斩的真正目的,可断定他并不想要自己的命之后,吴庸也更加镇定了下来。他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呵呵呵……”宋斩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个有些渗人的笑容来。
“以你的愚钝,恐怕是不能够理解的……不过罢了,我也不想再闹出一次像姜烁这样的事情了,还是说给你听听。不过你要是听不懂,倒也不必强求,只要记住乖乖听我的话,照我说的去做就行,否则——姜烁曾经的下场,就是你未来的下场。”
“他真的死了?”吴庸心中稍稍有些惊讶。
姜烁已经身死的消息,和周焯失踪的消息也都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帝国。
很多人都说,姜烁一定是被周焯给杀了,毕竟帝王和元帅素来不和,不论最后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两人之间,谁杀了谁,也都不会让其他人太吃惊。
而关于周焯的失踪,则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接受不了自己背上了“弑君”的骂名,给他光荣卓著的一生落下了阴影,这才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也有人说,兴许姜烁和周焯两人是两败俱伤,只是周焯死得灰飞烟灭,令人连一丝踪迹也都寻觅不到了。
就算是吴庸也调用了大量的势力去查,最后却仍旧一无所获。就连那些他安插在周家军里的钉子传回来的消息,也令他感觉十分不可信。
什么元帅嫌弃他们走的太慢,所以先走一步?
听到这说辞的时候,吴庸差点儿笑出声来。
果然还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编出来骗人的话都这么没有可信度。
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再加上共事多年吴庸对那两人的了解,慢慢的,他心中也有了一个大致的答案。
姜烁身死,恐怕已经是件板上钉钉的事了,而周焯——这家伙虽然能力超绝,可的确一向实在并无什么野心,是个非常淡然的和平主义分子。对于这件事,吴庸多次惋惜,又为命运的不公感到愤然。
既然周焯是个如此热爱和平的人,老天爷却为何又偏偏赏他饭吃,给了他至高无上的,超然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修行天赋?
但也幸好如此,周焯对名利更是没有什么渴望,眼下帝国走到这一步,只怕他就算没有真的身死,也算是脱去了一层束缚他的枷锁,就此隐姓埋名了此残生,倒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
只是,即便吴庸在心中已经都为这两人安排好了适合他心意的结局,在听到另一个人言之凿凿的讲出姜烁的死讯后,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
“你为什么断定姜烁死了?”还没等宋斩回答,吴庸又追问道。
姜烁是否真的死了,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在于,为什么宋斩会知道这一切,而且还是如此的言之凿凿。
“呵呵呵……”宋斩满意地笑了笑,他就喜欢这种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觉。
“吴傲,你去跟你父亲讲讲,为什么我知道,记得讲的清楚、详细一点,也好让他知道,选择和我们合作,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当然,我不会提醒你要趁机从他那里拿到些承诺,比如登上王座之后,要将你立为太子之类的,那些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插手。”
这叫不会插手?
吴庸几乎要被宋斩给气笑了。
只是,在他听完吴傲讲述有关于蛊的那些东西之后,他却只感受到了巨大的惊恐,丝毫再没有任何能笑出来的心思了。
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到底已经把网撒了多远?网住了多少人?
而在吴傲的暗示和胁迫下,许下诸多承诺之后,吴庸最终还是不解地看向宋斩,“所以,你是真的要帮我登上那个位置,那你辛苦布局,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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