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被捧着脸的顾清远终于忍不住了:“你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说,非要用这种手段和我谈?”
聂无双捏着顾清远的储物袋丢在顾清远手边:“打开它。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怎么又绕回这个储物袋了?顾清远这时才意识到哪里不对,恐怕自己会错意了,聂无双今天这番举动,并不是因为喜欢自己。
他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开始怀疑自己顾青的那个身份了?
可是不应该啊?顾清远反思自己,他一直做得十分小心,按说不应该在聂无双面前露了马脚。何况曾经为了向宴沉证明身份,他连傀儡术都专门去学了,聂无双是亲眼见过顾青和清远长老站在一起的,又怎么会突然怀疑其自己的身份呢?
储物袋是绝对不能打开的,现在的情况已经很被动了,如果再证实自己是顾青,后面的事情顾清远简直不敢想。毕竟原文里顾青死得可以说是相当凄惨。
看聂无双的表现,他对自己还是有些情分在的,别管是什么情分了,反正总比把自己当仇人杀完了还要点魂灯好。
顾清远继续嘴硬:“这里面都是我私人的东西,我不会给任何人看,你是我徒弟也不行。你不如干脆杀了我吧,我死了,这储物袋就是无主之物了,你可以随意打开。”
“师尊明知道,我不会杀你。”聂无双暗示地用指尖蹭过顾清远的颈侧,锁骨,隔着衣服,一路向下。“但你若是不答应,我不介意,对你做点比刚才更过分的事。”
顾清远紧张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更,更过分的事?
顾清远硬气不起来了,他刚刚敢放狠话,就是看准了聂无双不敢杀他,但聂无双说的这个更过分的事,他不敢赌,毕竟聂无双看他的眼神,跟狗看盘子里的肉也没什么区别。他现在点个头,聂无双只怕直接就开动了。
他一个恋爱还没谈过,初吻还没交出去的大好青年,怎么能这么对他!
哦,初吻刚刚已经交出去了。顾清远近乎绝望地想。
但要他放低了姿态去求自己徒弟,顾清远又有些拉不下脸来,他别扭地把眼睛转向一边:“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我拿给你就是。”
“那好,面具给我。”聂无双朝顾清远伸出手。
顾清远心里咯噔一声,看来他没想错,聂无双的确是怀疑他身份了:“什么面具?”
“银色,鬼脸面具。”聂无双死死盯着顾清远的眼睛:“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么,魔教大护法,顾青?”
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聂无双语气里终于忍不住带上几分压抑许久的恨。
“原来你知道了。”顾清远终于明白,聂无双不仅仅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他只怕已经掌握了十分确定的证据。
聂无双指了指空地不远处,一团用布包裹起来的东西:“刚刚我也说谎了,师尊说的万象镜域其实我已经去过,我在那的镜子里看见你和宴沉走在一起,看见你炼化了陨星剑,看见你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怪不得。”万象镜域还有类似监控室的东西存在?怪不得会忽然对自己态度大变。顾清远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伪装的好好的,突然就掉了马。
只是顾清远想不通,聂无双不是恨着顾青的吗?那他为什么要亲自己?
聂无双:“所以师尊这是终于肯承认了?”
“我只能说,你见到的顾青和清远长老,都是我。”顾清远并不想认下顾青这个身份,他不是顾青,他是顾清远。但这没办法和聂无双说,说得深了,便违背了系统的保密规则,是会被抹杀的。
聂无双明明知道答案,但听见顾清远亲口承认的这一刻,仍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攥紧了似的难受起来,他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
顾清远想既然说出来了,就干脆直接把自己原本打算告诉聂无双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好了,知道了真相,聂无双说不定还能放他一马。
“那日你也听见了,你的父母其实并非是你父母,你原本被宴沉作为魔教圣物,存放在往生池,你的体内封印着天魔,他蛊惑了看守的魔修,把你偷走带到东陆。宴沉命令顾青将你带回就是为了继续将你送回往生池里封印……”
聂无双听到这里,语气有些森寒地打断顾清远:“所以你杀了我父母,屠了我的师门,也是为了将再送回往生池封印吗?师尊?”
“我没有,那不是你父母,你师门的人虽然死了,但我……”顾清远想辩解。
可聂无双却明显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念起来:“你把亲手毁了我所珍视的一切,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向绝望,然后你又用另一个身份接近我,救赎我,我视你重若性命,到头来却发现又是一场骗局。这一次,你想要什么呢,师尊?”
他的眼瞳越来越红,仿佛入魔一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陌生。
“聂无双,你冷静一点,你现在状态不对。”顾清远想要按住聂无双,但是他的手臂沉得根本抬不起来。
聂无双已经欺身上前,把顾清远压在石柱上,英挺的鼻尖凑在顾清远颈间深嗅。然后恶犬般重重地咬在顾清远锁骨下方的位置。
血很快渗了出来。
“嘶,你属狗的么?松开!”顾清远疼地咧了下嘴。他感觉聂无双现在的状态,和先前魔降仪式时候的状态有些类似,说不定是因为情绪变化导致天魔趁虚而入影响了他的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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