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嚷两声没听见谢彬回应,直接拧门把手推门。
谢彬衣服没脱完,挨墙根儿坐在水幕里无声抽泣到浑身打颤。
“WOC!”元冰惊呼一声,冲上去把冷水阀关掉,在他旁边蹲下,抹开他脸上水渍,皱起眉头焦急询问:“姓叶的欺负你了?”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谢彬心里憋屈,叶泽恺只占一部分,更多苦闷来自于对自身先天不足的懊丧与无助。
元冰拽条干毛巾下来,一边给他胡噜脑袋一边问:“他到底干什么混账事了?”
谢彬吸着鼻子把额头抵在元冰身上,吱吱呜呜挤出个“他...”字,思量半晌居然不知该从何说起?越说不出口越委屈。
元冰没办法,只能先把他拉起来,推楼上去换干净衣物。
谢彬换起睡衣钻进被窝,元冰把他换下来的氵显衣裤一股脑塞进洗衣机,回来坐床边继续追问:“他到底干什么把你欺负成这样?”
谢彬脑袋缩在被窝里犯怂,元冰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实在忍不了,伸手把他脑袋从被窝里挖出来,捧住他脸庞逼问:“你不用说话!我只问你,他有没有触犯法律?有点头,没有摇头。”
谢彬神情沮丧但摇头倒豪没犹豫。
“好,下个问题。”元冰继续提问:“你身体有没有受伤?有点头,没有摇头。”
谢彬扁扁嘴,泪眼婆娑但依然摇头。
元冰抿唇,点点头,蹙眉低声问:“他外面还有别人?”
谢彬一愣,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元冰正一瞬不瞬盯着他看,见这表情眉间更紧:“还不只有一个?”
“啊?不......不是!”谢彬本来伤心的要死,被元冰几句话问的居然有点儿哭不出来了。
最终他还是把前因后果给元冰讲了一遍,对方原本已经松开的眉头越皱越紧,最终在眉心拧起个疙瘩。
谢彬显然是被人耍了,主犯是何学礼、季童,季童人财两失纯属报应不爽!但这事从谢彬角度看也确实憋屈到家了。
至于叶泽恺......元冰抓抓脑壳,忽然道:“彬彬,要不咱俩试试吧,这两天我忽然觉着好像还挺喜欢你的。”
谢彬翻个身裹紧被子不再搭理他,元冰拿手指捅捅他后背,“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啊!以后上班回家,不许离开我三步之外,听到没?”
隔天周末,谢彬失魂落魄的在家里窝着,叶泽恺的电话短讯都被拉黑,他手机里除了几个项目群零蹦几条工作信息,基本安静如鸡。
叶泽恺联系不上谢彬,把电话打到元冰手机上来,元冰放下电脑起身活动坐到僵硬的腰背,大喇喇骂人:“叶泽恺你是人吗?谢彬刨你家祖坟了?你们这么耍他!”
叶泽恺敢找过来,打这通电话就是已经把前后因果捋顺了,谢彬不知道水镇酒店那个人也是他,更不知道半年前开始的追求也只是一场他跟何学礼消遣人生的猎艳游戏。
所以耍谢彬的是何学礼跟季童,跟他叶泽恺有什么关系?但话不能这么说,太招人恨!他说:“拓跋,我真的很担心他……我就在门外,你开门让我看他一眼就行。”
元冰踱步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来自谢彬的怒吼:“让他滚!”
元冰从电话里问门外那位:“听见了吗?”
叶泽恺挂断电话,靠墙边用APP点了一顿火锅外卖,收餐人谢彬,电话留的元冰号码。餐单留言:“彬彬我爱你,我知道错了,以后见面先叫人,不打扰你睡懒觉,跟Kim绝交,再也不去沪市。”
火锅送过来的时候元冰扯下包装袋上餐单一脸问号,“关沪市什么事?”
谢彬苦笑,小声嘟囔了一句:“嗯,是我自己又瞎又蠢。”
元冰把他拉回来,按在餐椅上坐下,从冰箱里拿出两听可乐,“我知道你苦闷什么,没胃口就喝几口快乐水,顺手给你捋捋思路。”
叶泽恺点完餐看看时间刚好去赴何学礼的约会;他俩约饭的地方离谢彬家不远,选的也是火锅,何学礼先到一步,叶泽恺垂头丧气进包间的时候菜已经上齐。
何学礼给他倒一杯热饮推到跟前,摇头轻笑:“要我说也差不多了,这都半年了,愿意的、不愿意的,他还有什么姿势没让你玩儿过?正好分了换下一个。”
叶泽恺端起饮料杯喝一口暖胃,“你知道什么啊?我追他半年,他跟我好了还不到48个小时。”
何学礼想笑,看兄弟脸色又不好真笑出来,使劲往回憋,憋得五官都有些拧巴,隔半天才咂么出味儿来,惊问:“你不会来真的吧?上回你跟我说起他可不是这副表情!”
叶泽恺往后耙一把头发,举筷涮肉,“先不说真假,我就问你,你碰见过这种人吗?每回刚跟你干完最!最!亲密那档事儿,马上撵你走......”说着很是惆怅的叹一口气,“我觉我也有阴影了,真的。”
何学礼终于憋不住大笑出声,“你阴影什么?觉着自己戏不行还是技术不行?哈哈哈哈哈!”
叶泽恺拎起根青菜往他脸上扔,“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必须能!”何学礼把掉在身上的菜叶拣开,笑问:“那现在怎么个打算?单开这一个副本反复刷?”
叶泽恺靠椅背上微仰着头好似在思考人生大事,好半天才叹一口气,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听他同事说周五那天请假了,拖把头也没去。啧!他俩不会真好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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