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宥:“……”
车子尚未驶离公司,谢尘宥又接到齐征的电话——同柳鹤年目的一样,被催婚,求避难。
五分钟后,谢尘宥的车子上坐了三个人,目的地是避难所……哦不,谢尘宥家。
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柳鹤年将手机调成静音,心情逐渐愉悦,开始期待晚上吃什么:“老谢,你今晚打算做饭吗?我觉得今儿个的餐厅肯定爆满,完全订不上座。”
“我觉得你对自己很有自信。”齐征接话。
“哈?自信?什么方面——”柳鹤年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发顶。
齐征说:“方面……各方面吧,我主要是好奇,你哪儿来的信心,觉得老谢会在圣诞节这天,跟你去那种需要订座的餐厅?”
这是只有男朋友才有资格享受的待遇吧。
耳边有两个人嘻哈吵闹,途中虽然堵了点,倒不会给人时间流逝太过缓慢的感觉,谢尘宥在六点半之前将车停在小区车库内,带着俩逃避相亲的男人去买菜。
最后,谢尘宥掌勺做了三个菜,柳鹤年在旁洗菜、切菜、打下手,空闲之余切了个果盘。
齐征则说着自己要大显身手——和面、醒面,剁馅儿,包包子。厨房不够他折腾,他主动挪去了阳台。
三个单身汉过圣诞节,过出了留学生搭伙做饭过年的感觉。
吃饭时,柳鹤年把昨天那场舞蹈直播调出来,嘴里的包子还没吃完就开始嚷嚷:“老谢、征儿快看!就是他!林温!我宣布他是我的新晋男神!把古典舞跳到这地步,简直没谁了!”
在此之前,柳鹤年刚夸过齐征的包子好吃,齐征也不介意夸夸柳鹤年的审美:“啊这——确实好看!”
齐征没什么艺术细胞,做不到像柳鹤年那样狂热,但他对舞台效果有最基本的欣赏力,好看与否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
“是吧是吧!”柳鹤年吃完后擦了手,拿到手机,说,“昨天我就在现场,我还录屏了。这直播的镜头主要是针对特效,反倒削弱了舞者的表现力。你看看,这是我专门拍的林温!”
“靠,这眼神,真的绝。”齐征继续捧场。
“要不怎么说古典舞好看呢,咱们的古典舞流传多少年了,其实不比国外那些舞蹈差。”柳鹤年说完,就差把手机怼到谢尘宥脸上,执着道,“老谢,看一眼啊,这舞者的长相、身段、基本功绝对是顶尖的。”
昨天只看了一眼就放下的画面此刻被衔接上,在谢尘宥面前展现了个完整。
因此,谢尘宥甚至还看到林温在一舞结束后,饱含期待与羞涩的目光迫不及待的落向柳鹤年这边——镜头将他由期待、腼腆转为慌乱、失神的一刻录得清清楚楚。
谢尘宥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
柳鹤年原本没注意这点,在跟着谢尘宥又看一遍后,才觉得奇怪:“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他最后在看我?”
齐征拎着酒瓶过来,“什么看你?谢总家里怎么只有啤酒,这玩意儿喝着跟汽水一样,不刺激。”
“我说林温,这个舞者,我感觉他谢幕的时候在看我。”就在柳鹤年准备重温一遍的时候,谢尘宥从齐征手里接过啤酒,‘咔’一声拉开,清凉的酒气沁入鼻尖,说,“不是看你。”
“就是在看我啊……”柳鹤年不信邪的拿去跟齐征分享。
齐征虽然感觉柳鹤年说得是对的,但这会儿他还要靠老谢收留,于是光明正大抱大腿:“什么啊,只是你那个方向,说不定你周围有他女朋友呢。老柳啊,咱一把年纪了,别自作多情。”
柳鹤年:“……虽然你的话很对,但老谢刚刚看第一遍就非常确定的说林温看得不是我。征儿啊,你品,你细品,咱们老谢啥时候对别人这么上心过?”
齐征:“……”你这话我没法接。
柳鹤年一个人完全可以撑起一场独角戏,他‘啧啧’两声,说:“上次有这个待遇的,还是千……千言万语劝江玉姐进咱们公司挑大梁的时候呢。”
齐征:“……”他佩服的给柳鹤年竖起大拇指。
听着他们调笑的话语,谢尘宥开了的啤酒并未入口,只是靠在窗台上,捏着瓶身,任由水汽在指尖凝聚。
“老谢,电话!”齐征把谢尘宥的电话送过来,谢尘宥顺手把没动过的啤酒给他,随即接通电话。
齐征不小心听了一耳朵,居然是英文的。
“请问是谢尘宥先生吗?”
“嗯,是。”
“您好,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我是国际传媒的策划,Anna.请问您最近还可以联系到林温先生吗?”
“不可以,抱歉。”谢尘宥说。
“可……先生,这是林温先生两年前留的紧急联系人号码,我们已经联系他一个小时,但依然联系不到他。我们有一个舞台剧,想邀请林温先生加入,请问您确实是联系不到他吗?”
“昨天下午——东方时间可能是昨天晚上,林温先生跳了一场舞。现在这场舞在YouTube已经有过百万点击量,我们的总导演看到了他出色的表现,甚至不惜加班,希望在第一时间邀请到他。这场舞台剧是我们明年主打,有机会全球上映,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舞台。谢先生,如果您能联系到林先生,请您……给我们,也给他一次机会,可以吗?”
远处的烟花倏然冲上半空,‘砰’得一声炸响,火树银花从半空中倾泄而下,流光溢彩了谢尘宥漆黑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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