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洲才收住笑,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良久任由眼角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
快了。
老头。
你快来带我走。
你要是再不带我走。
我大概会真的被逼疯的。
这个鬼地方,真的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同一时间。
如意湖疗养院。
疗养院的夜晚很寂静,些许的灯光在暗夜里,显的是那么的寂静。
郄望扭过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医生。
医生的脸上,戴着一只医用口罩。
白色的长大褂穿在身上,显得单薄又清冷。
要吃药了吗?
郄望伸出手,一副已经认命的模样。
郄望。
熟悉的声音,让郄望的身体蓦然一僵,他伸出手,想要抓掉面前这个男人脸上的口罩。
男人不用他动手,而是自己揭开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郄望无比熟悉的脸。
是你。
男人站在郄望面前,灯光照耀在他的背后,阴影笼罩着郄望的脸。
那一瞬间,郄望觉得自己眼花了。
不。
不。
不可能。
明明他都已经死了,是他亲眼看着火化他的尸体,为什么他还活着?
听说,你截肢了?
郄望的手,下意识的想要摸着自己的双腿。
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受自己的确截肢了的事实。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相信,自己竟然活的这么辛苦。
他明明是前途无量的郄院长,明明是未来卫生部长的最好人选。
明明
可最后
他竟然呆在这一间疗养院里,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
还不是拜你所赐。
郄望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甘。
如果不是他,他又怎么会截肢?
他害得他截肢。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郄望,这是意外。男人站在郄望的面前,低声道,郄望,你认识一个男人,叫谢相堂吗?
不认识。
郄望想了想,的确自己的脑海里,没有一个人物存在过。
男人低哑的说,以后就认识了,他是言杉月现在的丈夫。
啊?郄望不明白的看着男人,你说,我老婆再婚了?
是。
郄望不相信,他拿过茶几上的电话,熟练的播了一组电话号码。
过了几秒,电话接通了。
言杉月。
这么晚了,有事?
言杉月,你是不是再婚了?
郄望,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再婚与否,和你没有关系,你如果打电话就是来问我这件事的话,那么,我挂了。
第2002章 郄望,这个傻子!蠢到无可救药!
郄望狠狠的砸着电话,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知道言杉月再婚,他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
从和言杉月离婚到现在,郄望从来都没有想过,言杉月会再婚。
可现在,言杉月既然再婚了!
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解释着言杉月再婚丈夫的来历,谢相堂,男,55岁,谢家旁支,早些年一直就喜欢言杉月,只不过,那时,你和言杉月结婚了,所以谢相堂黯然神伤的去了国外奋斗事业,直到前不久才回国,两人今天领的结婚证,言杉月再婚这事,你的父母是知道的。
一种背叛的感觉,顿时席卷郄望的内心,他的脑子,一片混乱。
你该不会就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件事的?
男人耸肩,当然不是,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们稍后再谈。
男人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郄望。
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再次见面,我们再谈。
好。
男人说完,直接走了。
郄望靠在床头,他看着电话,犹豫了一下,又准备再拨那通电话。
可他拿着电话时,却不知自己应该问言杉月什么?
问她为什么会再婚吗?
她凭什么不能再婚?
都已经离婚了,那就是两个陌生的人,她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郄望的心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绝望。
那样的绝望,让郄望的心如刀绞般的疼。
他被所有的人,都抛弃了。
儿子、女儿、妻子、父母、朋友,那些曾是他最亲密的朋友们,就这么抛弃了他。
他现在就是一个人。
一个不受人待见。
一个废物。
男人从如意湖疗养院出来,直接上了一部黑色的轿车。
少爷,我不太的明白,郄望都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按理说,早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男人薄唇一扬,他啊,是个傻子,傻子才会被我操纵。
不过,他也的确是傻,明明有一个好家属,竟然被自己给作死了。
男人低低的笑了,就是因为郄望傻,所以,他三番两次才让郄望当证人。
倘若是谢绪宁或是厉行,早就发现他的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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