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有一个单独的小群,江景不在,这两人跟唱双簧似的疯狂发消息。
赵瑜:我说什么,我就说他见色忘友吧。
李帆:江哥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
赵瑜: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李帆:说来听听?
赵瑜:别问我,让他自己说,放我俩鸽子也就算了,消息也不回,江哥的嘴骗人的鬼。
李帆:这个点应该睡醒了吧?不回消息是不是有什么事?
赵瑜:屁,都考完了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早把咱俩忘了,跟他男人卿卿我我。
李帆:……他男人?
赵瑜:……我说输入法有毛病你信吗?
李帆:我傻吗?
赵瑜:@江景,出来解释。
李帆:@江景,别告诉我你男人是之前接你放学的那个。
……
两人居然聊了个99+,江景把消息翻到最末,回复道:是他。
李帆:……
赵瑜:所以说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消息?
江景:睡过头了。
赵瑜:为什么睡过头?说白了就是不在乎我们呗,是吧李帆。
李帆:就是。
这两人就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江景自知理亏,耐着性子哄了几句。
赵瑜:那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出来玩?
江景:等着再说吧,这段时间没空。
赵瑜:为什么没空?
江景举起手机对准自己手上的戒指拍了个照,发送过去。
江景:因为要去度蜜月。
……
说是要去度蜜月,但最开始几天两人食髓知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能滚在一起,江景实在没什么力气出去玩。
不过出租屋太小,不够折腾,两人又搬去了季殊容的家。
那个满是秘密的房间被打扫干净,角落里的钢琴重见天日。江景身上穿着季殊容的宽大T恤,坐在钢琴旁,试探着摁了几个琴键。
钢琴被搁置这么多年,音律居然没有丝毫损坏。
虚掩的门被推开,季殊容面色平静地站在门口,目光落在这处,不知在想什么。
虽然知道他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江景还是怕这些东西会刺激到他,顿在半空的手正想收回,忽然听见季殊容说:“我教你吧。”
江景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季殊容插着口袋悠闲地走到他身边,带着笑意说:“虽然十多年没弹,但经常做梦梦见自己在弹琴,很多技巧还是记得的。”
他俯身握住江景的手指,捏了捏他的拇指说:“放松,别绷太紧。”
江景后背靠着他的胸膛,听得见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刚才悬起来的心轻飘飘放下,“嗯”了一声。
季殊容偏头在他耳边说:“想弹什么曲子?”
说话时的气流带起热风,江景有些痒,忍不住缩了下脖子:“爱之梦第三首,可以吗?”
季殊容吻在他的颈侧,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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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记忆就是这样,你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却又总是在梦里纠缠不清。
哪怕很多年没有碰过钢琴,可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时,那些交杂着爱与恨、得意与失意、痛苦与挣扎的岁月就伴随着曲调一同在心头滚滚而过。
他以为自己会像之前那样抗拒,但当他倚在窗边,看着江景认真又生疏地按下琴键时,他才恍然明白自己不是排斥钢琴,而是在抵触过去的自己。
他把过去当做不堪,迟迟不肯与自己和解。
他总以为是过去毁了他的一切,但其实不是这样,是过去成就了他的现在。
当初阴差阳错救下的小男孩如今成了他的爱人,心底的空缺以另一种形式被填满,得与失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他走过去抱住江景的那一刻终于意识到,当初以为穷极一生也难以跨越的坎如今已被夷为平地,璀璨鲜花长满心田,阳光热烈,再也不见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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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海边玩是江景临时决定的,他就是看见朋友圈有人晒了一张冲浪图,有点心痒。
而真正到了海边,看见下饺子一样泡在海里的人,他又没了兴致。
海风潮湿带着腥气,沙子泛着粼粼的光。江景坐在地上,身旁放着一把塑料铲子,正专心致志地捏沙。
季殊容拎着两瓶啤酒走过来,蹲下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忍不住问道:“你在捏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江景毫不客气地把手上的沙子抹在他身上,拿起铲子铲了点沙,又揉搓一阵。
他玩得起劲,季殊容索性坐在一旁看。
周围是喧嚣热闹的人群,眼前是绵延无尽的海,他爱的人就在身边,季殊容忽然觉得时间若是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很不错。
江景忙忙碌碌好一阵,终于大功告成,满脸兴奋地邀功道:“你快看,我捏的像不像?”
地上两个丑得离奇的沙堆紧紧挨在一起,季殊容明显默了一瞬,摸摸鼻子很认真地说:“这是两个王八吗?”
江景:“??”
季殊容瞥见他的脸色,虚心请教道:“我眼神不太好,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哪像王八了?”江景匪夷所思指着沙堆说,“这个是我,这个是你,要当王八你自己当去。”
季殊容仰头喝了口酒,点头道:“嗯,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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