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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伸着脖子扫视一圈,终于在人群外看见熟悉的身影。
    他拎着书包挤过去,站在季殊容面前说:“今天怎么没开车?”
    “被陆宴借走了。”
    季殊容自然而然地接过他的书包,揽着他避开车辆,沿着回家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
    正是晚高峰的时候,天色暗淡低垂,街角路口人来人往,车流穿梭而过,喧闹声和喇叭声交织成片。
    两人又去了那条小吃街,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晚风冰凉,呼呼地刮过大街小巷。
    在走进一条无人的小路后,季殊容悄然牵住了江景的手。
    江景顿了下,下意识看了眼四周。
    小路安静昏暗,只有路边的枯树在黑夜中沉默着,零星的光从前面的马路照进来,连地上的影子都是浓重模糊的一团。
    他跟季殊容十指相扣,嘴角翘起的弧度一直没下来过。
    前面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这处无人之地昏暗、隐秘而又暧昧涌动。他们牵着手慢慢走,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寂静,季殊容停下脚步,把袋子放在地上,接起电话道:“喂?”
    陆宴的声音隐约传来,随即被风吹散。
    季殊容一直牵着他的手,说话时还捏了捏他的手指,脸上却一副正经的表情。
    那头的陆宴绝对想不到,他在冷风中被秦警官拒之门外,这俩人居然在一起腻腻歪歪。
    没一会季殊容挂了电话,见江景直勾勾地盯着他,笑着问道:“怎么了?”
    江景实话实说:“有种地下情的感觉。”
    “刺激。”他又低声吐出俩字。
    季殊容把手机装进兜里,挑眉道:“这就刺激了?”
    他俯身靠近,江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捏起下巴吻住。
    江景吃了一路的水果软糖,嘴里还残余着清甜,季殊容稍稍抬起头,舔了下嘴角说:“葡萄味。”
    江景侧脸微红,借着夜色看不出来:“好吃吗?”
    “好吃。”
    “……”
    江景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往下一扯,毫不客气地吻了上去。
    第49章 前兆
    北方的冬天来得很快,毛衣还没穿几天就套上棉袄,街上行人神色匆匆,谁都不想在外面多待一秒。
    车子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驶,方向却和江景家截然相反。
    冬天气温低,江景住的小区供暖不及时,吹空调又太干燥,索性搬去了季殊容家。
    不得不说高档小区就是好,在屋里待上几分钟,地暖的温度让人怀疑这是在夏天。
    江景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季殊容在厨房里做饭,油烟机嗡嗡运转,饭菜的香味不一会溢满客厅。
    “洗手吃饭。”季殊容探头出来说。
    江景早就饿了,欢快地扔下遥控器,洗完手出来,饭菜已经摆满一桌。
    季殊容在等热水烧开,对他说:“你先吃吧。”
    江景没跟他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嚼了两下发现不对劲,缓缓说:“你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季殊容好像在盯着热水走神,片刻后才说:“是吗?没有味道?”
    江景又夹了另一盘菜,默默放下筷子:“都没放盐。”
    季殊容端着热水壶走过去,有些无奈地笑笑:“最近记性不太好,等我再去做一遍。”
    江景喝着热水坐在沙发上,听见他在厨房重新炒菜。
    这件事就是寻常生活里的一段小插曲,没掀起半点波澜,随即被淹没在琐碎的日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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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时候两人厮混一晚,第二天早上又被楼下嘈杂的人声吵醒,江景迷迷糊糊一上午,吃完午饭后破天荒睡了一次午觉。
    季殊容给他盖好被子,悄无声息地关上卧室门出去。
    许劭在门口站得腿都快酸了,终于见他开门,松了口气道:“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季殊容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在他身后把门轻轻关上,指了指阳台。
    许劭没想到自己大老远跑过来,连个沙发都没得坐,还得去阳台站着,他一脸莫名道:“阳台是什么风水宝地吗?”
    季殊容没回答他,低声道:“来找我有什么事?”
    许劭插兜倚着墙壁,没好气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季殊容抬眼看他,黑沉的眸子好像被窗外的阴霾笼罩,雾蒙蒙的看不见光亮。
    许劭看他这脸色就知道他又犯病了,轻叹一声:“昨晚又没睡着?”
    季殊容没吭声,半晌后才缓缓点头。
    “我给你的药是不是不管用了?”
    “还好。”季殊容说。
    许劭对他再了解不过,知道这句“还好”其实就是“不好”的意思。姓季的口不对心,尤其这种事很少能从他嘴里听到实话。
    其实最开始许劭根本无法理解,他觉得病人就得乖乖听话治病,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拿自己生命不当回事。可后来换位思考,他又觉得满心苦涩。
    许劭一看他就忍不住想叹气,移开视线道:“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季殊容摇摇头:“没有。”
    许劭耐着性子问:“有没有感觉食欲不振,或者记忆力下降什么的?”
    季殊容安静地看着窗外,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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