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吧。”
沈栀子将试题答案拍了下来,两个女生挽着胳膊出了门。
白倦向她们挥手告别,心里想:女生们建立友情真的好快,明明认识不到几小时却可以这么要好。
楚妍好像明白了这是什么个局面,于是拉了把椅子在他们旁边坐下。
“白倦。”楚妍看着卷子上的名字。
字好看,人也好看。
楚妍不由得母爱泛滥:“你们继续学吧。”
江倾晏简直想把今天一反常态的他妈给丢出去,这眼珠子都快粘人家脸上了。
“你在这儿,影响到我们。”
怎么就影响了?这孩子真是。
楚妍悠悠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接着,江倾晏和白倦开始互批卷子,答案放在中间,两人时不时地互相确认着进度。
白倦有些紧张,于是每改一题就往江倾晏看,生怕自己在基础题出错。
江倾晏本来改得一目十行,发现白倦的小动作后,隔一会儿就夸张地一惊一乍,把白倦也搞得七上八下的。
或许是这次的试卷是难题集锦,所以江倾晏反而发挥得很好,答题习惯也好了很多,步骤写得很满。
江倾晏问:“你在想什么?”
白倦如实相告:“你这道题的解法很特别,我觉得你又进步了。”
江倾晏对于白倦的直率很受用。
“那你猜我在想什么?”
白倦反问:“什么?”
江倾晏道:“我已经想好点什么菜了?就是不知道小学霸你能做多少了。”
江倾晏将笔搁下,试卷上白倦最后一个题目被画上了一个鲜明的红叉。
白倦被这叉给刺到了似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他也快速地改到了江倾晏的最后一题。略有忐忑地一步一步对照过去——江倾晏做对了。
虽然前面江倾晏错了一个填空题,但是白倦错的分值更大,这么说来。
——白倦输了?
白倦不可思议地将自己的试卷翻来覆去地检查着,最后找出来原因:草稿纸上自己抄漏了一步。
今天没有检查,不然这么简单的计算失误一定不会发生的,他咬着唇自我谴责。
果然,即使是平时也不能放松要求。
“总算赢你一次了,可真是不容易呀。”江倾晏抖落着这卷子,浑身的嘚瑟劲儿都无处安放。
白倦没有搭腔,拿起红笔默默开始订正卷子。
江倾晏浑然不觉地沉浸在胜利的快乐中,继续火上浇油:“最后一题你明明做出来了,怎么偏偏把答案算错了呢?或许是天意让我吃到……”
话音未落,江倾晏总算发觉了白倦的低气压。
白倦把下巴搁在桌上,懒洋洋地像小动物一样,往日的精气神都没了。
“那个,其实吧。如果今天考的是物理,我肯定就赢不过你的。”
江倾晏试着缓解白倦的低落。
白倦成了个小闷葫芦,将冷酷进行到底了。
江倾晏一边对白倦的这个状态感到很新鲜,一时间却又不想看着他这么蔫儿,斟酌再三,做出了个决定。
“哎呀。”江倾晏将自己的卷子摊到桌子上,指给白倦看,“这题我不是写错了吗?你怎么没改出来。”
白倦猛的抬头,差点撞到江倾晏的下巴。
白倦仔细比对,江倾晏这道题选的是B,而正确答案是D。
这样的话,江倾晏的分数比自己低了三分。
白倦心里异常复杂,虽然自己依旧没有输,但这却更加说明自己现在果真是太粗枝大叶了,连连犯错误。
反倒是江倾晏,明明不说出来就能赢,却还这么光明磊落。
白倦对江倾晏有点刮目相看了。
江倾晏忍不住戳了戳白倦鼓起的脸颊:“想吃什么。”
自己都这样了,白倦却还是高兴不起来,江倾晏摸不着头脑。
白倦:“糖醋排骨。”
虽然只是改观,虽然心情低落,总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但不妨碍白倦点菜。
*
另一边,楚妍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江怀仁,可是江父却并不相信。
学坏三天,学好三年。这孩子昨天还叛逆地夜不归宿,今天就乖乖地上进了?
多半有点别的事瞒着咱们。
江怀仁嘴上数落,但是却早已经定好了外面的餐厅,准备待会儿一家人出去吃饭。
楚妍中途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拉着江父下了楼。
楼下厨房,传来丁玲桄榔的声响,江倾晏不甚熟悉地翻看冰箱,准备就地取材做几道菜。
江倾晏活了十七年,做菜也只限于泡面加鸡蛋香肠的水平。
但不妨碍他盲目自信,随便百度了个菜谱,他就照着做起来了。
“排骨、酱油、生姜、冰糖……”江倾晏扫了几眼将菜谱记住。
接着他气场十足地拿刀砍起了排骨,厨房发出有规律的惊天动地声响。
幸亏邻居间隔得远,不然得让邻居误会在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江倾晏没有办法认出厨房里琳琅满目的佐料,于是又靠着感觉随意添了点调味料。
不一会儿,香气已经渐渐浮现了。
楚妍在楼梯口偷偷录了个小视频,儿子长大了出息了,都会做饭了,自己快四十了都不会呢。楚妍抹了把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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