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倦回道:“都是同学,可能有事找我吧。”
“真羡慕啊。”几个男生都眼巴巴地看着。“不过白神是神,吾等凡人只能仰望。”
沈栀子毫不客气:“有自知之明大概是你们唯一的优点了。”
那边几人还在斗嘴,白倦又投入了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
白倦是数学课代表,照例在早读结束收好作业送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老师不在,反倒是有某个学生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
他半闭眼睛靠着椅背,两条长腿无处安放,一条规矩侧着,一条腿伸到走廊劫了道。
白倦发觉最近遇到江倾晏的概率好像有点过高了,放下作业就想走。
后者看上去心情还不错:“那天,谢了。”
冤家路窄,白倦不想搭理。
江倾晏随手翻起了白倦放下的那叠作业:“上到哪儿来着。”
白倦:“函数模型。”说完他把嘴闭紧了。
数学老师正好进门,看见两人交谈,不免有些吃惊:“你们认识啊。”
白倦:“不认识。”
江倾晏:“认识。”
陈老师哈哈一笑:“看来你们两个有矛盾。”
白倦:……并不是很想和他相提并论。
江倾晏笑道:“怎么可能不认识嘛,年级第一,多厉害。”
白倦觉得这句话阴阳怪气的,语气似笑非笑,像是不服。
于是他照猫画虎:“年级第二,嗯。”
这个语焉不详的“嗯”字,隐晦表达了白倦对江倾晏这个人的轻蔑。
可江倾晏显然没有听出言外之意。
那天吃烧烤的时候他就听到了,白倦连自己错了什么题都知道……
白倦很关心自己,江倾晏对这个结论感到很微妙。
于是他道:“向年级第一学习。”
陈老师将江倾晏从椅子上拎起来,道:“很好,共同交流,共同进步。好学生就要搞好关系!”
白倦:……一个刚被处分的好学生,行吧。
陈老师从桌上抽出两张试卷,递给二人。
“给你们布置的。”
江倾晏平时练习不做,作业也不交,一向我行我素。
批评他也没用,大部分题目他看一眼就答得上来。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乎,作为江倾晏班主任的陈老师便打算出卷子来抵作业。
白倦预习进度相当快,想来也是学有余力,陈老师就又多准备了几份。
在场三人心里都明白这卷子是怎么回事,白倦道:“谢谢老师。”
江倾晏起了心思:“老师,不然这样,我想和白同学比一比,怎么样?”
“行。”竞争是件好事。
“那你们做好我给你们批分。”
陈老师欣慰地向白卷吩咐道:“有别的同学想做的,也可以让他们来我这拿。”
白倦应下。
江倾晏看白倦边走边看起了试卷,故意激他:“别抢跑啊,这可是作弊行为。”
白倦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让你也赢不了我。”
江倾晏看他神色骄傲,眼神都跟着亮了起来:“要不然打个赌。”
白倦:“不赌。”
江倾晏:“你怕了?”
白倦:“我怕什么?”
这激将法还挺管用,江倾晏回忆了一下那天没吃到嘴里的烧烤:“嗯,赌顿饭怎么样。”
白倦:“十顿。”
江倾晏笑得豪放,顺手又揽住白倦的肩:“行,别后悔啊!”
没想到这学霸不赌也就罢了,一赌就赌个大的,倒是让江倾晏有些改观。
还不算太讨厌。
恰好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两人分道扬镳。
白倦向来对成绩都很有自信,刚刚应下赌约倒也并非是被激怒,他只是受不了江倾晏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连老师都收拾不了江倾晏,那么自己就让他认清一下现实。
白倦被这个赌约久违地燃起了胜负欲,甚至于上其他课的时候,都略有分心,时不时想拿起题目来看看。
其他同学在课间看了看这卷子的难度,深感力不从心,只有少部分尖子生也去取来做了做。
沈栀子看白倦认真的神情,课间连问题都不敢问了。
一个午休的时间,白倦才将题目做完,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他细细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计算失误,才想着去上个厕所。
午休时间,一路走过去每个教室都很安静,大家都趴在桌上睡觉。
白倦还未进厕所,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白倦……怎么可能。”
“那你这是?”
白倦怕里头的人尴尬,于是打算等他们说完再进去。
里头的声音越听越熟悉:
“你不会真以为我赢不了他吧,我认真起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白倦的脑中一个名字慢慢浮现出来。
江倾晏?
白倦被气笑了,还挺狂。
江倾晏继续道:“考第一多麻烦啊,还得做演讲什么的。”
另一个声音道:“是,做检讨不麻烦。”
若是别人,白倦还能给他留点面子,江倾晏就不必了,毕竟他脸皮格外厚。
于是白倦将男厕所的门气势汹汹地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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