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蛰笑了,“他权力确实不小。”
任盈盈问:“既然如此,东方叔叔为什么不把权力拿回来,或者再让一个信得过的人分担呢?”
徐蛰问她:“神教众人,有几人知道东方不败,几人知道杨莲亭?”任盈盈恍然大悟,徐蛰是教主,只要他的威名仍在,哪怕杨莲亭管的事情再多,也只是替徐蛰做事,永远都不可能越过他去。
可是徐蛰有这么做的底气,任盈盈却没有。任盈盈依然忧愁,现在的日月神教前所未有的强盛,任盈盈自小在这里长大,也受到了很多影响。
她觉得东方叔叔该是有一个宏伟的目标,可又不太像口号中喊得“一统江湖”。若是日月神教交到她手上,她不知该怎样保持这样的盛况,也怕让长辈失望。
徐蛰说:“权力如今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相反,它已成为我的负担。你父亲本是神教之主,我亦无后,将神教交到你的手上再合适不过。”
任盈盈道:“我会好好跟东方叔叔学的。”
徐蛰:“不必太紧张,这也不是你的负担。若你不想做,只管交给别人便是。我之所以教你这些,只是不希望日月神教给你带来灾祸。”
任盈盈亲近他,日月神教的人讨好她,没有爹不疼娘不爱的经历,向问天也没跟她说起任我行下位的真相,不用提心吊胆处处提防。她搬到外面住,也有人伺候,不必忧心其他的东西。她比原来世界中单纯很多,让人放心不下。
徐蛰又带了任盈盈几天,外面的舆论仍在发酵,徐蛰以为会先收到五岳剑派联合攻打日月神教的消息,没想到首先传来的竟是左冷禅的死讯。
这天他带着任盈盈去找童百熊,童百熊的儿子是个有骨气的人,孙子的品性差了些。徐蛰不想让任盈盈和任我行的部下接触,还想帮她培养左膀右臂,只能带她去接触自己的亲信,手把手地将权力交付到她手上。
三个人聊了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报了左冷禅的死讯。
徐蛰挑眉,“看来此事无法善了,盈盈,你怎么看?”
任盈盈想了想,“当日东方叔叔对左冷禅出手,虽动作迅速巧捷万端,盈盈却看得出来,东方叔叔并未下杀手。左冷禅伤重,休养几日就好了,怎么突然就死了?莫非是诈死?”
童百熊道:“诈死对他有什么好处?正道的人肯定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把错处全都推到东方兄弟身上!”
徐蛰也是这么觉得。
日月神教一直低调,没展现出真正实力,实际上全都在徐蛰的掌控之中,不是以前那个形神涣散的魔教可以比拟的。
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互相敌视,早有一战。现在五岳剑派不清楚日月神教的真正实力,又有了合适的借口开战,最好是主动开战。
徐蛰问:“嵩山派现在归谁管?”
童百熊道:“左冷禅那厮伤重的时候,嵩山派是十三太保管事,现在应该也是十三太保管,就是不知道哪个人说了算。”
徐蛰道:“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了。”
他把任盈盈托付给童百熊,回到小院里去闭关。
东方不败的小院布置的是真的好,院中有池塘碧荷,山上有嶙峋瘦石,空地里还养了仙鹤。
徐蛰怕被动物缠上,一般都躲着它们走。如今这个世界快结束了,竟有些舍不得。
他回到屋里,摆好绣架开始绣花。
在这里的这些年,他的绣工得到稳健提升,虽不能和薛老太太相提并论,比薛冰那群小姑娘的绣品好多了。他的衣服、腰带、钱袋、被面、帷帐、屏风什么的,也全都换成了自己绣的。
任盈盈知道他绣花的爱好,但是因为从小看到大,已经习以为常,从来没有表示过疑惑。
等正道的人上了黑木崖,一切都会改变。
他又绣了半个多月,给任盈盈留下的东西又添了好几件,五岳剑派终于姗姗来迟,挟持杨莲亭入了徐蛰的小院。
只是这次没了任我行和任盈盈相助,正道几位君子强行闯入黑木崖受到的阻力不少,过来的时候已经浑身狼狈,几个掌门在门外让徐蛰开门底气十分不足,不难看出他们已心生退意。
之前效忠任我行的向问天和上官云,已经被徐蛰排挤出了神教高层。对这里的情况知道的并不多。他们对徐蛰有恨意,更多的是对教主之位的垂涎,见正道攻上山,便带路领了他们一段,跟着一起过来了。
岳不群拿剑架在杨莲亭脖子上,“东方不败真的在里面?”
杨莲亭害怕极了,理智却分毫不减。他知道,这个时候跪地求饶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会让正道的人看轻,倒不如硬气一些,让人高看一眼。
而且有教主在,他未必会死。
他说:“教主确实在里面。你们攻□□木崖,我等自会迎战,何必做此小人行径,威胁教主出面?”
他样貌俊朗,一身正气,一点都不像魔教的人,这番话说出来,比正道还像正道。
辟邪剑谱没有流传出去,岳不群留着胡子,依然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听到杨莲亭的话后,他眉头一皱,冷声道:“东方不败要是胆敢出面,早在我等入山时,便该出来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杨莲亭道:“教主深谋远虑,自有他的想法。”
岳不群本来不太想继续了,被杨莲亭一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不好后退。他道:“东方不败就是个懦夫!还不快来应战!再不来,你这走狗可就死在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