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血抹在我的脸上,左右拍了几下,见我要反抗,说:“怎么?不想想菅越了?你不是挺在乎你这个男朋友的吗?”
听到菅越的名字,一股压不住的怒火直冲心头,伸出手揪着于航的衣领,厉声问他对菅越做了什么。
菅越是我的底线,我不能任由他被于航这个疯子拖下水。
于航嫌恶地推开我,在他衣服上使劲擦,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眉头越皱越紧,看着无法理平整的衣服,他抄起棒球棒就往我身上招呼,哪儿都不打,只在我已经麻木的腿上动作,看样子他想让我也体验一下断腿的滋味。
右腿已经感受不到疼痛,我看着他的表情由不爽转为兴奋然后又重回不耐,这个人真的已经疯了。
于航蹲在地上,有些可惜地说:“我想怎样?顾行之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别担心,我不会动菅越的,我啊,只是想和你叙叙旧,谈恋爱这么值得庆贺的事情怎么能瞒着我们这些老朋友呢?说出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呗。”
“大家可都挺乐呵能听到你们顾家彻底绝了种呢。”
我看着他那副恶心的嘴脸都难受,偏过头不愿听他咄咄逼人的疯言疯语。
于航冷哼一声,非要把我的脸摆正与他对视,拿着我刚刚掉落的手机在我面前晃荡:“小少爷,你哥不在,怎么不喊你能只手遮天的爸爸来帮帮忙呢?或者给你的校长叔叔打个电话呗,这么有能耐?你看你现在这幅可怜模样,我要是菅越我也心疼。难道他们都不在?还是说你觉得就凭你自己能把我摆平?”
啊呸,这个阴险小人,分明就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等着我入他的圈套!
“你特么要动手就动手,哪有那么多废话?”
他朝我啐了一口,用血液已经凝固的棒球棒在我身上戳戳点点:“顾行之,你该不会以为我打你一顿就会放过你吧?这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
“虽然不能把你也送进精神病院去体会一下,但是吧,我也有办法,毕竟你顾行之有的是把柄在我手中。”
于航扔掉棒球棒,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往我脸上怼:“你们这对狗男男可真幸福啊,满地秀恩爱,是真当大家都是瞎子还是觉得他们全都能接受你们这样恶心的同性恋啊?!还真不怕被人发现戳穿呢。”
这张照片不是我今下午看到的那张,上面我和菅越的脸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一把夺过照片,撕得粉碎,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神经质的于航:“你跟踪我?”
于航嘴角挂着恶意满满的笑容:“我只是想看看我最好的朋友最近过得怎么样,怎么能说是跟踪呢?”
“你尽管撕,我这儿多得是你们俩的照片,可不能腌臜我一个人的眼,不和其他人好好分享那怎么行?”
我双手握拳,胸膛像开水一般沸腾,怒火中烧,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挣扎着要起身:“你特么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小小一张照片就把你急成这样子?我都还没说菅越他爸爸呢?反正菅越不是恨死他爸了嘛,那我帮个忙让他爸彻底消失还不好嘛,哦,对了,还有菅越他妈妈呢。”
“听说菅越已经见过他妈了?太可惜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他爸妈在一起的场景,要是他爸下手太狠了,没准赶到的时候他妈就没了,啧啧。”
“你这个疯子!”我急红了眼,却又无法从地上站起来,甚至踹他一脚的力气都没有,“要使什么招数冲着我,你特么祸害其他人有个屁用?”
“没用吗?我怎么觉得这才能让你生不如死呢?还是说这样都不够?那肯定是我和那些疯子待久了,都不知道该如何收拾你了。”于航对于我的发火表现得异常兴奋,捧着肚子笑弯了腰,抬起头却又勾起一个极其轻蔑的笑,脸色蓦然阴沉下去,“我真的非常非常不想动菅越,那可是咱一中未来的高考状元啊,你说他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你,那可真是太倒霉了。”
“我也不想做别的,就让你也感受一下深陷泥潭的滋味。顾行之,你不是谁都想拉一把吗?那你也拉拉我呗,我就一个愿望,特别好实现,就想看到像你这样从小被呵护到大的小白花被丢在地上任人践踏,你说那该有多爽啊?想想都觉得快要受不了了。”
“你说我是先把菅越是个gay的消息告诉大家呢,还是先把他家里的情况给他们摆谈摆谈呢?”
我现在恨不得把于航的皮都剥掉,但又怕他手中还有其他对菅越不利的东西,就因为要报复我,牵扯了他一整家人,我特么到底是在帮菅越还是在害他啊!
菅越要保,他那操蛋的爹妈也不能死。我冷静下来,尽可能让语气平稳不刺激对方:“你有什么要求,你提,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菅越。”
“这么快就妥协啦?看来菅越对你还真不一般呢?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肯定不会伤害你的心上人。谁舍得我们以后的天之骄子还没出头就彻底死了爸妈呢?”
于航竭尽全力地想要羞辱我,而沉默是我仅剩的武器。
下课铃声响。
他丢给我一个麦克风:“来吧,来说两句。”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稍微一动弹,又因为受伤的右腿只能趴在地上,问他:“你想听什么。”
于航提着我的后衣领压在天台栏杆上:“说说你利用和菅越的关系作弊的事情呗,大家都等着听呢。你不让大家知道菅越是个gay,总不能让把你也是个垃圾的事瞒着大家吧?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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