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人来说,短暂的动心太容易了。就像是今天会因为一档电视节目喜欢上一个明星,可过段时间那种喜欢又会淡下去一样。
何况傅秋本就是舞台上的中心,自然会受到关注。那日她本没有将人带回宫中的意图,不过是喝得实在多了些,称赞了两句,便有人自作主张的把人送到了她的床上。醉酒的人本就稀里糊涂,待到天光大亮,她和傅秋早已经行过圆房之礼。
总不能上了人又不负责,她只能把这人带回了宫中。实话说,傅秋和柳眠是一个类型,都是乍见便觉着惊艳极了的狐狸精,她本就稀罕长的好看的一切事物,难免陷进去了些,可惜没多久,她就偶然得知傅秋那个青梅竹马的存在。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她阴差阳错成了那恶人,更没有办法如同先前一般对待傅秋。
……
但其实那时候,即便那女将向她讨要的人不是傅秋,而是容羽,她也一样会尽数满足的。
这大概就像是救一人还是救天下的狗血戏码,总有一些事情要放在情爱之前,何况那名女将是用她所有功勋,来向她讨这样一个人。
得知傅秋自尽的时候她不是没有伤心过,也不是没有愧疚过,无论从哪一个层面来看,她的确对不起他。
可事已至此,如今他又站在了这戏台之上,是什么意思?
傅秋他……还没有死。他仍旧活着,更名换姓,做回了他的老本行,依旧是个一开口便能惊艳四座的戏子。
池汐不喜欢那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当下便凝了眉,提出要见那人一面。
而小二则像是老早就被训练好了,赔着笑脸,“客官,咱们戏楼向来只做正经生意,那是咱们这小地方的当家唱角,平日里只负责演出,不见人的。”
池汐便微微一抿唇。
倒是那花骨朵此时凑了上来,笑的温婉得体,“小二哥,这是我朋友,你且看在我白家的面子上,帮忙询问一嘴。我们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的流氓,你且放心便是。”
池汐瞧着这一脸保护姿态的花骨朵,又瞧了瞧那躲在花骨朵后面的小古板,略一寻思便明白人家巴不得她赶快换个目标,不由得觉着好笑。
还真把她当成了什么霸王硬上弓的淫魔了不成?
小二犯了难,“白姑娘,这……这也并非是小的能做主的呀,咱这戏楼本就生意不怎么样,要是气跑了那位,岂不是要垮台?……两位姑娘,不如,小的去隔壁怡红院给您招呼招呼?”
傅秋这一面,她必须要见。指责也好,怨恨也罢,她不想做出一副佯装不知的模样来,平白让愧疚加深一层。
池汐没空再玩什么微服私访的游戏,她啪的一声拎出一块刻着她名讳的印章,毫无顾忌的摆到了桌子上面。
一阵倒吸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屋子里除了容羽和方凌洲的所有人,连着侍女暗卫明卫,包括那反应慢了半拍的白家兄妹,全都跪了下来。
池汐先一步阻止了那差点就脱口而出的陛下万岁,冷着脸扔出一句话,“朕今日就要见到他。不管你们什么方式,一刻钟后,我要那个人出现在这里,明白?”
小二哆嗦着磕起头来,嘴中只剩下了“是”这个字眼。
“朕不喜欢声张,更不喜欢看着这么多人跪来跪去,起来吧。”
那小二又磕了两个头,跑的飞快,倒是这屋子里的白家兄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个个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她。
白染之麻木的站在了那处,神色俨然还是呆滞的,满脑子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他刚刚……被皇上给调戏了?
那她身边那两个就是……宫里头的娘娘?
救命,他拒绝了皇帝,会不会掉脑袋?
这样的身价,这样的地位,分明是他们白家的几百倍也不够的呀……
屋中一片安静,大多数人是不敢说,而容方二人则是纯粹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傅秋的出现太过突然,甚至没有任何预兆,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戏曲罢了,原本也就是想着放松放松,谁知道偏生就出现了故人。Ⓓαмèī.ī℉ⓞ┆(danmei.info)
或许是太过安静便显得有些无聊,池汐顿了顿,又将头转向了那个小古板。
“你怎么这么紧张?”她轻笑道,“虽然我确实是皇帝,但我刚才与你说的那些,都作数呢。考虑考虑我吗?”
白染之僵硬的瞥了一眼女孩身后那两道毫不掩饰投来敌意的眼神,人还有些傻,“陛、陛下,我……臣不敢……不敢考虑……”
“啧,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的确肤白貌美水多穴软,不信你可以试试。”池汐笑着,可眼看着旁边花骨朵那又红又白的脸色,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抱歉,忘了旁边还有人了。”
小古板红透了脸,仍然固执的梗着脖子,“陛、陛下,古语有云,坊间之言,不可传于廷;房中之语,不可显于面……陛下,那些话不、不可乱说……”
“哦,”池汐抓了一把瓜子磕着,不以为然的问,“那你陪我去房中?”
“……臣……臣……”
池汐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直到这小古板面色红的几乎是要炸开一般,才悠哉悠哉的踢了踢他桌子下面的腿,像是催促。
小古板红着脸,无声的避开了一些,末了长吁一口气,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一样,“陛下,古、古人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要是一定……,臣也只能……”
池汐眼睛一亮,笑意盈盈的抓过男子那紧握成拳的手,又没轻没重的摸了两把,“死倒是不至于,不过么……”这次池汐是凑到了他耳边才说的,“欲仙欲死倒是有点可能。”不过你这人,年纪轻轻怎么把古人挂在嘴边?古人有没有告诉过你,女人的穴儿操起来是什么感觉?”
这回小古板连动都不敢动了,可怜巴巴的瞪着惊恐的眼睛,盯着空气发呆。
“算了,”池汐摆摆手,见逗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再乱说骚话,“朕没有强迫人的癖好,你放心便是。”
然而话音刚落,就有人清清淡淡的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眸色不深不浅的瞥了一眼那红着脸的小处男,“陛下又骗人。陛下前几天的时候不是还和我说就喜欢强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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