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走了。你们路上小心。”牧旬说。
“好的,再见。牧牧再见!”他们说。
两拨人分别离开。
几人离开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头悄悄看牧旬与韩郁辛,小声讨论着。
“那是牧旬的朋友吗?他们一起出来玩?都好帅!”
“我刚刚都没好意思搭话。有亿点点帅。”
“如果不是遇见真人太激动了,加上我们几个一块壮胆,我可能也不敢找牧牧。”
“真实……他们站在一块真的好养眼。视觉享受啊有没有!”
对于那些人的讨论,韩郁辛与牧旬是不知道的。
牧旬离开众人视线后,就恢复了以往的沉默。
而韩郁辛看出来牧旬不太舒服,心里叹口气,放慢了速度。
这人总是这样,有什么都硬抗着。谁也不说。
两人一起回到住处,韩郁辛找出钥匙准备开门,突然感觉肩膀一沉。牧旬单手扶着栅栏,从后面将脸埋在了韩郁辛的肩膀处。
韩郁辛身子僵了僵,很快恢复正常:“怎么了?”
“头疼。”
如今没有了外人,牧旬才露出虚弱。
“没劲。”
“耳鸣。”
“东西在转。”
牧旬顿了顿,这才继续:“……难受。”
声音有点闷,带着点鼻音,没有什么刻意的语调,却听得韩郁辛心尖发颤,整个人都快化了。
他将门打开,带着牧旬走进卧室,“你先去躺着。”
牧旬依照着坐在床边,接过韩郁辛递过来的水,就着将解酒药咽下去。
“头还疼吗?”韩郁辛见牧旬喝完药,问。
“有点。”牧旬将杯子放到旁边,揉揉眉心。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那么多。”韩郁辛想起清理垃圾时候,看到的那些酒瓶,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到底还是看不惯牧旬难受,韩郁辛来到床边,“我来帮你揉揉。”
牧旬往韩郁辛那边挪了挪,将头移过去。然后就感觉韩郁辛就着太阳穴那边,开始进行按摩,力道适中不轻不重,遮盖在头顶上的阴霾似乎都消散了。
活过来了。牧旬心道。
“还好有你。”
“我就是个白干活的。”韩郁辛吐槽,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松开手准备离开。
见韩郁辛起身,牧旬问:“你要去隔壁?”
“你想我留下来?”韩郁辛调笑着反问,见牧旬没有否认,只那么看着自己。
啊……
韩郁辛眼神暗了暗,到床边坐下,“那就在这里呆一会吧。”
牧旬笑了下,“你的心很软。”
“外人对我最常用的评价,就是面热心冷。”韩郁辛翻着床边的书,是《周易》,牧旬新专辑的灵感来源之一。
“我对于你才这样。”他不紧不慢道。
牧旬眼神顿了顿,偏头看向韩郁辛,见对方面色如常。
“你对我确实很好。”
“当然了,谁让我喜欢你呢。”韩郁辛笑着道,就像朋友间的调侃。
牧旬调整躺姿,回归原本的位置,“我对你也很好。”
“当然。”韩郁辛肯定道。
不同方面的好罢了。他在心里补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慢慢的,牧旬的声音低下去,趋向于无,最终完全消失。
韩郁辛放下手里的书,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牧旬,“睡着了?”
没有回应。
睡着了啊。
韩郁辛微微侧身,离对方更近一些。
仗着牧旬现在沉睡着,韩郁辛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对方。目光抚过眉眼,优越的鼻梁,好看的唇锋,来到喉结,一路往下。
“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吗?太犯规了。”韩郁辛如此说。
真要说起来,最初见面的时候,似乎牧旬也是喝醉了,还是在那家餐馆。所以那一次是为了什么?想起过往,韩郁辛眼睛微微眯起,不知为何升起丝在意。
紧接着,韩郁辛又想到门口时候,牧旬那无防备泄露的情绪。带着点小委屈,就像是找不到糖的小孩子,特别戳人。
“有其他人看过你这个样子吗?”韩郁辛弯下腰,离人更近一点,低声问。
“明明对我是特殊的,为什么不能更加特殊些?”
“你什么事才能开窍。我似乎有点等不及了。”
“一直都是我在那里动摇,真的很不公平。或者,我们直接发生关系,然后缠着对你负责。这样似乎还能快一点,你觉得呢。”
韩郁辛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柔和,那被称作简直能让人怀孕的声音,此时格外诱惑,像是塞壬蛊惑人心的歌喉,引诱着唯一清醒者。
韩郁辛微微低头,与牧旬的距离越来越近。
现在牧旬已经放下了防备,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先让对方意识到关系感情,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按照牧旬现在的情况,一直等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说不定对方真的能当挚友当到老。
韩郁辛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实施行动揭开挚友的表面关系,打破现在的僵持伪装,然后去迎接最终的审判。
是被接受,还是被拒绝。是迎接绚烂阳光,还是迎接万丈深渊。
韩郁辛俯下身子,气息缓缓倾泻在牧旬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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