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把剑穗儿摘给你玩。”谭凌道,她将蓝宁佩剑上的剑穗取下来。
不远处有人叫着谭师姐。
“找你呢。”蓝宁道。
谭凌让楼书婕等着,自己过去询问,不多时回来,把蓝宁拉到旁边。
“山下出事儿了,咱们派的人和一群人闹起来,我得下去善后。”谭凌道,“楼小姐就由你照料,别走远,等她爹谈完事了你就把她送过去。”
蓝宁乐意接这活儿,“你放心去吧。”
“能说点吉利的话不?”谭凌一脸嫌弃地看他,“我告诉你,你对她可小心点,别没大没小。这小姑娘去年亲眼目睹了同门丧生,回来后性情大变,听说玄参派与流逸阁结亲之事,她还以死相逼反对。她爹这次带她出来,就是为了让她散心。”
蓝宁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居然有这番经历。
谭凌叮嘱他几句,就随那人下山了。
蓝宁回到楼书婕身边,又蹲下来与她平视,看着她的眼睛。
黑白分明,清澈又纯真,是一双孩子的眼眸。
“你喜欢剑么?”蓝宁问。
楼书婕点了点头。
“可曾习武?”
楼书婕思索了下,才道:“我爹不让我练,说没到时候。可我会一点的,一个哥哥教过我。”
蓝宁道:“习武当然越早越好。你会什么,打给我看看。”
楼书婕便将她学过的几式打出来,都是习武的基本功。
但蓝宁从这简单的招式中看出了楼书婕姿势标准,用力精准,得知她只学了三五日后,更是讶异。
是块练武的料。
“如何?”楼书婕眼中带着光。
蓝宁煞有其事的抱拳一拜,“颇有一代女侠风范。”
楼书婕露出了笑容。
“可你不是说你爹不让你练武吗?”蓝宁疑道。
楼书婕小声:“我背着他偷偷练。”她记性好,把洛洛哥哥教她的都记下来了,反复地练。
“为何喜欢练武?”蓝宁笑着问。
楼书婕脸上的表情倏然变了,眸子透着冷然,“为了报仇。”
这个仇,说的就是同门之仇吧。
“好!”蓝宁赞赏道,“你小小年纪,身为女子就有如此气魄,将来必然是女中豪杰。我还是要送你一把剑,不过这把太长了,不合适你。明日我便给你找来一把趁手的剑。”
“太好……”楼书婕一时欣喜,差点旧态复萌,她把嘴角绷紧,矜持点头,“多谢蓝宁哥哥。”
把楼书婕送到她爹身边后,蓝宁才记起自己带回来的见不得光的客人。
赶回去后,剌觅蹲在门口,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有事耽误了,见谅见谅。”蓝宁心情正佳,脑子里惦记着他师父能不能老当益壮,再生个小师妹来。
“你没说玄参派在这。”剌觅不满道,“我要走。”
“等等等等。”蓝宁赶忙拉住他,“你能走去哪儿?”
“离开这。”剌觅执拗道。
蓝宁松开他,抱臂一旁,“那你走,我看你怎么扛着个人出去。”
剌觅才意识到蓝宁不帮他,也的确没有办法,泄愤般又吃了几只情蛊。
“你跟玄参派有仇?”蓝宁问。
剌觅摇头,“把曲谙害成这样的,就是玄参派的人。”
“还有这等事?”蓝宁着实惊了。
剌觅犹豫要不要把查拉蛊和那人也有关的事说出来,思忖了片刻还是暂时静默,若两派闹了起来,他们就在其中,更难脱身。
“你把我们带进蛇堆里了。”剌觅愤愤道。
蓝宁陪笑,“我也不知情哇。放心,这是我的地盘,肯定能护你们周全。”
剌觅忧心仲仲地来到曲谙身边,碰了碰他的脸,还是僵的,尸斑也没有退去。命囚已经活了,可曲谙却依然没有动静。虽说他可以维持曲谙身体不腐,但也只是缓兵之计,再过六七天,若还没变故,就真得将曲谙埋了。
蓝宁见剌觅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担心曲谙,“还是没办法?”
剌觅低着头,“至多七天。”
“这……”蓝宁皱眉思索,“要不去请教玄参派?他们是医者,此等疑难杂症兴许有见解。”
剌觅以一种“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瞅他。
蓝宁也觉得可笑,“哈哈”了几声,挠挠头。
但这给了剌觅一些提示,他道:“玄参派应当有不少药材吧?”
“这倒是。”蓝宁道。
剌觅便兴冲冲道:“那我写几味,你去跟他们要吧。”
“哪有这样的?”蓝宁失笑,“人家是客人,能不能有点待客之道?你写吧,我想办法给你弄来。”
结果剌觅写出来的字蓝宁一个也看不懂。
“虫爬可能都比你好。”蓝宁真诚道。
剌觅只会写疆宜的文字,只好念出药材名让蓝宁记。
没记几个,蓝宁就写不下去了,“你这是要我找药材吗?你是要我抢国库!”
好家伙市价三百两金子的雪灵芝他一开口十朵!
剌觅失望地看着蓝宁。
“算了你别说了,死活我也弄不来。”蓝宁摆摆手,“我去打听打听,玄参派送了什么礼,肯定是好东西。拿来啥你就用啥。”
剌觅勉强点头。
一打听,玄参派果然带了一车子宝贝,连珍稀药材的种子也赠给了斜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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