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谙眼中亮了起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可为何那日你说不是?”
“当时情况特殊。”空云落一句带过。
“那对我下手的那些人,真只是普通恶徒吗?”曲谙接着问,“我怀疑他们是被人指使,这人或许与雇佣夜血门行凶之人是同一个。”
“夜血门之事萧责已查过,雇凶者是曾因你父亲而被削官为民的叶曾,你可记得此人?”
曲谙茫然摇头,至今为止,他都未得到原身的记忆,对曲家的事情也一无所知。
空云落的目光在曲谙脸上停了片刻,才道:“那人在一个月前自杀身亡,他令夜血门折损了不少手下,他们奈何不了你,便要对叶曾下手。”
“这……”
“至于第二批,他们曾是不归山庄的囚犯,是山庄的疏漏让你遇险,自然要保你平安。”空云落说着,忽然背对了曲谙,双臂交叠,侧头枕着,他的目光斜斜向后一看,像撩着雾般别有风情,说道:“帮我搓背。”
曲谙:“……”
曲谙:“啊?”
空云落都摆起了等待搓背的姿势,曲谙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便拿起岸上的巾帕,按着空云落的背慢慢擦起来。
话说,他的皮肤也太好了吧?像剥皮鸡蛋,肌肉紧实,被温泉泡得微微烫手,光滑又细腻。
空云落懒散道:“别乱摸。”
曲谙猛然醒悟,才发现自己情不自禁把手贴在了空云落的背上,他感觉自己像个占人便宜的变态似的,他脸爆红,立马用巾帕老实地擦着。
空云落闭上眼,嘴角似笑非笑,懒洋洋道:“用力。”
曲谙便用力,宛如一个称职的搓澡小弟。
不过这样以来,曲谙感觉自己与空云落的距离近了许多,紧张和尴尬逐渐放下,他还没忘了自己最大的疑惑,便道:“空先生,我、我还有事想和你说。”
“说。”
曲谙悄悄深吸了一口气,“我家里有个小孩,他叫洛洛。”
空云落睁开了眼。
“他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我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我很喜欢他,但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让我渐渐发觉,他不是普通的孩子,我似乎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曲谙的声音低了下来,“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有许多事情瞒着我,他的家世,过往,他那与年纪不符的成熟,都像谜团一样,隔在我们的中间。”
“或许他有苦衷,或许他只把我当作一个暂时可以依靠,却无关紧要的大哥哥,可他对我很重要,就像我的家人一般,所以我想了解他更多。”
“他叫孔洛。”曲谙抬起头,看着空云落的后脑,一瞬间曲谙就要把“你和洛洛是什么关系”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改变了话锋,“你们的名字,有些相似,没准思维上也有共通之处。空先生,你能告诉我,洛洛到底怎么想的吗?”
空云落久久沉默着,他能感觉到曲谙落在他身上,探究又怀疑的目光,曲谙这人看着单纯,但到底不是傻子,他变小后早该警惕小心,可在曲谙面前总是难以自控露出不设防备的一面,也留下了许多破绽。
“一定要面面俱到的了解对方,才能彰显重要?”空云落漫不经心道,“你扪心自问,自己可曾坦白全部过往,无一隐瞒。”
曲谙语塞,他一个异世人存在于此,就是最大秘密,还有身体里藏的东西,及奇异的能力,他都没和洛洛说过,他怕洛洛知道太多,也会被牵连。
洛洛也在意他心底的秘密吗?曲谙静静地看着空云落。
空云落换了个姿势,改为撑腮,淡淡道:“你无需自扰,就当是各取所需,舒心即可。”
各取所需……曲谙也曾这样想过,可他的心是软的,怎会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不将洛洛放心心里?
你是这样想的吗?曲谙默默道。
空云落直起了身子,转过去带着些不满,“没吃饭似的,换你了。”
曲谙还没拾缀好心情,就被空云落不容拒绝地摁在池边。
“不、不用了!我不习惯被搓背!”曲谙挣扎道。
“不习惯?”空云落冷笑一声,平日使唤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一手按着曲谙的颈,一手抓着巾帕从曲谙的腰椎往上推——
“啊啊啊啊好疼啊!”曲谙哇哇大叫。
空云落用了三成力,却还是将曲谙的皮肤蹭红了,他看着曲谙单薄的身躯在手下瑟缩,忽然一股陌生的灼热从体内缓缓燃烧。
他的手拿着巾帕,缓缓顺着曲谙后背顶端凸起的颈椎往下,到肩胛,到脊柱,最后没进水里,停在尾椎上。
他低头看着被水纹扭曲皱叠的腰肢,细瘦,不可一握,他有种想要丈量的冲动,于是便做了——两手握住了曲谙的腰,拇指恰好能陷进两个小巧的腰窝里。
好细。
曲谙浑身一僵,长大之后好像没被谁这样做过……好痒!
“空先生,不麻烦你了,我我我泡着就行!”曲谙试图用扭腰来甩开那双手。
却被握得更紧,甚至还把他往后拉了一下,曲谙本就毫无抵抗之力,在水里更是“随波逐流”,直接靠进空云落的怀里,还坐在了他的腿上。
空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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