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敖越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什么,有点酸溜溜地说,“不会是柳……”
“对,就是柳思南,”方圆安慰性地补充道,“不过你是惜败,就差两票。”
“你信不信那两票肯定是他自己的小号投的。”敖越有几分心虚地说,其实他用小号给自己投了好几票。
“那谁知道呢,来,我给你看看院草大赛战报推送。”方圆习惯性地伸手去兜里拿手机,一摸却摸了个空。
“我忘了,军训不让带手机。”他不好意思地把手在裤子上搓了搓。
“没事儿,我拿了,”邵凡凡从军训服的胸兜里拿出来,解锁完递给方圆,“你找吧。”
方圆找好了,敖越却没心情看,撇下两个人上厕所去了。
他上完厕所出来,看看手表还有十几分钟才开训,便一个人在周围溜达了一会儿,谁知迎面撞上一个挑着两桶水的老头子。
“哎小伙子你让让!”老头子左摇右晃地躲闪了一下。
敖越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用扁担挑水的人,他愣了一下:“您拍戏呢?”
“嗨,你看我这样儿能演什么?”老头子笑了。
敖越想了想:“龙套。”
“你这孩子说话还怪实在的,”老头子倒没生气,把胆子放了下来,“我不是拍戏,我住这儿。”
敖越又是一愣,看向自己刚出来的厕所:“那不是茅坑吗?住这儿……您是蛆变的吗?”
老头子做出一副横眉立目的表情:“你再胡说八道我揍你信不信。”
敖越看他这么大岁数身板还挺硬朗,立刻说:“我信我信。”
老头子回身指了指厕所后面的小山丘:“我退伍有几十年了,这片山是我的,前面是军训基地,后面我盖了个平房,又开了一小片果园,种点儿苹果樱桃梨什么的,你们饭桌上那水果就是从我果园里摘的,一点儿农药都没有。”
敖越“噢”了一声。
老头子又挑起扁担:“这两天果园里的水管坏了,我就自己挑着水上去浇。你这孩子挺有意思的,训练完有空的话可以上我那儿玩去。”
“行,下次我帮您挑水,我先回去训练了啊。”敖越咧嘴一笑,对老头子摆了摆手,往训练场的方向跑过去。
他刚刚拧开水杯喝了一口水,教官就吹哨了,他只好三下五除二盖上杯子,气喘吁吁地跑过去集合。
不远处柳思南还是悠哉游哉地坐在树荫下,膝盖上摊着一本翻开的书。
看把他舒服的,敖越的目光忍不住向柳思南的方向移过去。
教官在他身边停下了。
靠,完了,开小差被发现了。敖越准备好了迎接“出列做十个俯卧撑”的惩罚。
没想到教官五指并拢,蓄势待发地伸出了拳头。
不是吧,就开个小差而已,至于动手吗?敖越看着教官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稍微抖了一下。
“砰”地一声闷响,想象中的钝痛并未发生。
这一拳没有打在他身上。
敖越听见站在自己旁边的邵凡凡“啊”地号了一声。
“这是什么?”教官收回手,一脸严肃地指着邵凡凡的胸前。
第26章 不要说话
邵凡凡迎着教官威严的目光,瑟缩了一下:“……这是胸肌。”
敖越傻了。
教官显然也没想到邵凡凡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愣了几秒,伸手指着他的胸兜问:“你的胸肌是长方形的,还只有一边有?”
邵凡凡见瞒不过去,只好把手机从胸兜里掏了出来:“报告教官我错了。”
敖越感觉到自己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立马把嘴抿紧,生怕一不小心笑声就自己跑了出来。
教官一把夺过邵凡凡的手机,冷酷地宣布:“等军训结束再来找我拿!现在出列做十个俯卧撑!”
偷偷带手机上训练场的人很多,教官早就发现了,只不过邵凡凡比较倒霉,成了第一只用来儆猴的死鸡。
晚上吃饭的时候柳思南还是没去,敖越在风中随着人流往食堂跑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他依然安静地坐在树下看书,如同老僧入定,似乎一点也没被其他人的饥饿所感染。
敖越觉得特别匪夷所思,明明早上柳思南还对着他的一包薯片饿得直吞口水,现在好几顿不吃也没事。
真是薛定饿的食欲。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不像中午一样还有劲儿说话聊天,饭桌上的气氛沉闷起来,每一个人都低着头狼吞虎咽,想着赶紧吃完了好回宿舍歇一会儿,晚上还有晚训。
忽然一阵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响起,接着是一个非常做作的播音腔女声:“大家好,这里是S大军训特别广播电台,现在为大家播送生日祝福,今天过生日的有……”
敖越这才发现这个简陋的食堂居然在四个墙角安装了高音喇叭,他用胳膊肘捣了捣邵凡凡:“哎,你听见没有?”
邵凡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不聋好吗。”
做作女主播又开始播报下一个栏目:“下面是我们的军训点歌台,文学院的博士生汪宇辰想送给现在正在军训的九连师妹林臻阳一首牛奶咖啡的《明天你好》……”
食堂里顿时爆发出一阵起哄的声音。
敖越一激动,又捣了一下邵凡凡:“哎,林臻阳,我们部门里的,就是你们都说有印象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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