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罪孽深浅不同而已。
而且罪孽的定义又是什么?就连神明都无法对此作出准确的的界定。
萨菲罗斯的指尖离开床面,略带一些期待的注视楼梯的方向。
他活得时间太久,在他还是一个人类的时候, 就一直置身于无尽的战斗之中。
生存本身对他来说, 就是一场需要永无止尽举起利刃的战场。
起初他是人类的英雄,为了保护人类手染鲜血;
后来在他体内的杰诺瓦细胞觉醒,他成为了新的杰诺瓦,与全部的人类以及星球本身为敌;
再后来他沉睡于应许之地,过去无数年月终于摆脱了杰诺瓦的控制,穿梭于无尽的虚空与平行世界中,同宇宙中的强悍生物继续战斗。
那些死在他手中的, 人类认知中及认知外的生命,早已经到了数之不尽的地步。
如果“杀生”本身就是罪孽,那……
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会在这张床的诅咒中出现,来找他吗?
那些非人、非碳基的生命被他杀死,也会被这张床认定为罪孽吗?
萨菲罗斯等了许久,难得怀有期待的心情一点点消退。
什么都没有出现。
他望了床一眼,听见那些残留与木质中的声音,依旧毫无指引的念叨着未曾改变的话语。
“不过如此。”
萨菲罗斯失望的离开了二楼的卧室。
发生在二楼的事情让萨菲罗斯对1408号房间更为好奇。
就那张床本身的能力而言,被召唤而来的“罪孽”不应当拥有超过界限的力量,它们也不应该会伤害目标以外的人物。
还有那三个突然出现的人,也不应当是床所具有的能力。
他们的出现,看起来更像是这个房间的时间或者空间发生了变化。
不是他们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而是这个房间里,萨菲罗斯所在的时间和另外一个时间突然对接上。
不仅仅是能互相看见而已,还能互相影响。
这让萨菲罗斯不由想到了人类的空间维度理论。
再联系到被床召唤而来的鬼魂身上发生的改变,说不定这个房间不仅有扰乱维度的能力,还有其他影响。
从楼上下来,萨菲罗斯发现在客厅里坐了一个满脸兴奋的人。
看衣着打扮,是种花国很久以前流行的款式。
看来这一次,他所在的时间和过去对接上了。
坐在客厅里的人并没有发现萨菲罗斯的出现,因为他正全身心的投入在自己的绘画中。
萨菲罗斯从楼梯上走下来,又看见一楼开着门的浴室里竟然坐着一个人。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个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鱼竿,好像正在对着浴缸钓鱼。
他的脸上神色同样专注而兴奋,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萨菲罗斯隐约听见一两下浴缸中水面翻腾的声音,好似那浴缸里养了鱼一般。
萨菲罗斯走到绘画者的身边,并未隐藏自己的存在,可过于专注的绘画者依旧没有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他一笔又一笔,非常认真的在纸上作画,每一个细节都力求真实。
他画得非常认真,落下最后一笔,他将画纸放在桌上,身为观者的萨菲罗斯在视觉上都产生了微妙的错觉,好似画中之物是真的一般。
不对!
萨菲罗斯凝目。
他看见那些画得极为逼真的东西,真的都变成了实物。
整齐马在一处的钞票,被狂喜的绘画者抓在手中,喉咙里发出兴奋到扭曲的嘿嘿笑声。
他不停的念叨着“钱……真的都是钱……我没有搞错哈哈哈……”
萨菲罗斯仔细去看,发现这些人类的纸钞上,竟然连编号都是不同的。
只是不能确定,这些钱拿出去是否真的能花。
绘画者抱着自己手里的笔狠狠亲了一口,小声的偷偷摸摸的说:“我一定要把这支笔带走,有了这支笔我就什么都有了。”
说完这些,他突然将头转向萨菲罗斯的方向,却发现旁边什么都没有。
不知何时站在绘画者身后的萨菲罗斯,看着绘画者又拿出了新的纸开始在上面描绘起来,这一次他所画的东西,看轮廓应该是个人。
还是一个身材非常好的女人。
萨菲罗斯看了一眼被扔在桌上的钞票,又看了看那张约莫有两张a4纸大小的纸,有些怀疑,若这女人真的能够变成真的。
她会是死的还是活的?
还有她的身高会是多少?
不过这些都要等到绘画者画完后才能知道了。
萨菲罗斯离开绘画者,又来到了浴室里正在浴缸里钓鱼的男人身边。
在他进入浴室的一瞬间,明显感觉到这里的不同。
只是一道门而已,仿佛将浴室和客厅隔绝到了两个世界。
浴室里面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大。
浴缸也足够两个成年人躺在里面。
只是浴缸中原本应当清澈见底的水,看上去却是深不见底的感觉。
搬着个小凳子坐在浴缸旁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根鱼竿,目不转睛的盯着浴缸。
鱼竿上的鱼线落在浴缸的水中,也不知落沉到了哪里。
萨菲罗斯低头就看见被放在一侧的水桶里面,竟然真有不少鱼。
咸水鱼、淡水鱼、深海鱼,这些生活在不同地域和深浅度的鱼全都被乱七八糟的扔在同一个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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