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身体感觉好点了么?”
“好多了。”沈熙说,却在注意到他身上类似围裙的东西时脸黑如墨,眯着眼危险盯着他的眼睛道,“衣服哪来的?”
“这个啊,”陆禹澄低头看了一眼围在腰间的白衬衫,笑着说,“你的衣柜拿的。”
沈熙闻言,就咬牙切齿:“你知道我的衣服多贵吗?”
陆禹澄耸耸肩,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模样,说:“给你熬粥时发现你家没有围裙,我也没办法呀,再说了,你现在自己有公司,又继承了你妈妈的公司,还缺这几个钱?”
这是钱的问题么,哪有人拿衣服做围裙的!沈熙心下吐槽,不过也没继续怼他。其实他嘴里是这么说,心里也是挺感动的,在生病的时候有人陪着去医院,又在第二天饥肠辘辘醒来时,有人为他洗手做羹,纵然这个人是自己的发小,还是个有夫之夫!
这时,沈熙肚子传来一声响,陆禹澄听见了,拿着勺子一手扒着门很没形象地笑起来,活像个小人得志后幸灾乐祸的样子。
沈熙无语地看着他,撇撇嘴道:“注意点,许邵晖知道你这样疯么?”
“知道啊,妈的。”陆禹澄说着,忍不住低声骂道,“那个畜牲,他总是不肯分手,自从和他在一起后我就没有艳遇过了。”就算有,也被那个男人给扼杀了,说多了都是泪。
沈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就是觉得这人好烦啊,有男朋友了不起哦。
他目前是个单身的男人,二十六了,虽然有一定的身家,却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光是想着就很悲凉。他曾经幻想过爱情美好的样子,也幻想过和喜欢的人工作后一起住的生活,只是当他离开了喜欢的人、真的出了社会后,发现这样的幻想其实就是一种奢侈,先不说两人会不会因为各种问题摩擦吵架,就单从现在他还是个单身老男人这件事来说,这本身就是想得的太多了。
这些年来,他也想过谈恋爱,只是总归不是那个合适的人,就算有的很帅,彼此之间也聊得来,就是没有欲/望,无法发展更进一层的关系。
曾经有过一个男的和他说过:“你和我既然聊得来,又互相有好感,为什么不试试和我在一起呢?”
沈熙当时就说:“抱歉,我们做朋友不好么,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感觉,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的。”
那人居然理所当然地说:“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吗,我是1你是0,你没有欲/望交给我就行了啊。”
沈熙对此无话可说,并且从此疏远了那人。对他来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欲/望也是。倘若只有一个人享受,那对另一个人来说,无疑是痛苦的折磨,这样的关系又何必呢。
再说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吃肉的人,曾经见到池铠就腿软,幻想着和他这样那样,又怎会甘愿在这事上面委屈自己。
“你快去洗漱,粥快好了,我去看看。”陆禹澄催促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志,沈熙就冲他笑了一下,柔声说,“好的,谢谢澄澄。”
“有什么好谢的,我俩之间客气什么。”陆禹澄哼笑,就差翻白眼了。
沈熙笑了笑:“知道,我俩可是一起穿开裆裤的交情。”陆禹澄就骂他说话庸俗,一大把年纪了还说什么开裆裤,丢不丢人呐。
沈熙说:“丢人什么,大家都是从小屁孩长大的,谁没看过谁啊,我还有你那时的照片呢,等什么时候见到你家的那位了,就给他看看小时候的澄澄多可爱。”气得陆禹澄差点拿着勺子敲了他的脑袋。
“我发现你变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陆禹澄恶狠狠地说,“你敢给他看,我就跟你绝交。”
沈熙听得就闷笑出声。醒来时的郁闷痛苦,也在两人的插科打诨中消散了许多。
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是时间和友情愈合不了的。
出乎沈熙意料的是,陆禹澄熬得白粥居然不错,米开了粥粘稠,家里还有土豆他就做了个酸辣土豆丝,沈熙退烧后,身体还有些无力,胃口也不太好,此时来一道酸辣土豆丝配白粥刚刚好。
陆禹澄一边吃一边嘚瑟,就差在脸上写着“快夸我快夸我”了:“我对你好吧,要我说,我这就是贤惠,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沈熙顿了一下:“你给自己的定位是家庭煮夫?”
“家庭煮夫怎么了?能给家庭做贡献的都是有价值的。”陆禹澄道,继续诱惑沈熙,“反正跟我在一起没亏。”
沈熙嘴贱,下意识地就说:“我可不想被许邵晖对付。”
陆禹澄登时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顿时就炸了:“吃着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是吧?”陆禹澄说着,又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还把最多辣椒的那块给夹走了,沈熙喜辣呀,登时就瞪大了眼,这人真的不是个东西,夹了就算了,还要冲他笑,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熙妥协了,就说:“好好好,我闭嘴。”也不是敷衍,两人都熟得不能再熟了,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笑了一声,并没说什么。
陆禹澄与沈熙不一样,他家里不止他一个孩子,上面有一个能干的哥哥,家里的公司就落在他哥的头上,他就做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公子哥,每天不是去玩就是去玩的路上,家里会给他零花钱,公司也有分红,不累还乐得清闲自在。就比如今天,沈熙是病了睡到这么晚情有可原,而陆禹澄,没事干,昨晚陪了沈熙去医院,也干脆睡到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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