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只通关了三个副本,通关得比较平稳,积分不太多不太少,评价也一般般。
而她还曾经为了个渣男把积分给浪费掉了。
不过,也就任性那么一次,算是对自己的青春做个告别。
小齐承认她当时心头有些万念俱灰,所以算是赌一把,如果她一无所有地进入副本还能全须全尾出来,说明老天都觉得她应该活。
她赌对了。
现在是她的第四个副本,在进入时她先和那个觉醒者有了个面子情,然后偶遇了一个……似乎是NPC的家伙?小齐把疑点记在心里,也没有因为对方是npc而做出什么。
然后再次醒来,她就感觉自己似乎趴在雪地里,她听到了园长提示的声音。
任务从熄灭蜡烛变为毁掉神像,但刚刚醒来时她看一眼,发现任务自动失败了。
小齐躲着三人里唯一的男性跑到隔壁的墙根蹲下,借着隐约的烛光思考道:“任务……没有了?”
那该怎么离开?
她当然准备了药品,先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下伤势,然后摸着光朝前走。
当初他们在长廊里时,自然和小林一起,都看到了神像,但没有尝试吹灭火烛,因为那儿特殊,有光亮的地方只有神像附近,而走到黑暗里似乎会被奇怪生物攻击,当时身边的觉醒者就嘟囔了句“这个副本有够坑的。”
然后……对方做任务的态度就摸鱼起来。
小齐眼观鼻鼻观心,对方什么样自己也什么样,照做就是了。
然后在雪地恢复意识又迅速失去意识,小齐还是第一次好好打量眼前的村庄。
“获得身份”?
“去偷,去抢……”?
小齐敏锐地意识到,在任务失效后,这一切提示似乎都没有用了。
她得尽快做出决断,接下来究竟干什么?
远处是热闹的戏台,近处则……同样的热闹?
虽然躲在这里,但她能远远看到,村里的房屋仿佛遭了拆迁办强拆,灰尘弥漫,已经塌掉一半,似乎有人影在哪里——
还有声音震动空气,灰尘同样被震动的样子。
可能是其他游客,要去抱大腿吗?
抱了估计就是死。
小齐想了想,要是自己想独吞副本里的鬼物掉落,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决定来分一杯羹,即使对方很弱,她也不介意随手干掉,反正园长不会管游客们的自相残杀。
还是说待在这个什么都不干?
不,她不想把性命寄托给命运可能会有的仁慈。
一次两次可能运气好活下来,但然后呢?每次都无法在副本内得到提升,早晚会失去在这种残酷的世界存活的能力。
小齐一撅一拐地往戏台方向走去。
她越靠近,心头的疑惑越重,人很多,很热闹,看上去十分正常。
虽然入目尽是戴着面具的村民,让人心里发慌,不过这儿本来就是恐怖的世界,出现什么都不奇怪。
但……不远处房屋就在倒塌,为什么没人注意到,他们的精力似乎都黏在戏剧上了,越是这样,小齐越是低下头,她的直觉疯狂报警,警告她别看戏台上的表演。
然而唱词一句句地往她脑海中钻。
她心头一凸,从游客的随身空间里取出了强效耳塞。
世界安静了。
面前是形形色色的人,有大人有小孩,只是都一动不动地看向前方,仿佛无知无觉的尸体。
耳中彻底安静的结果就是,小齐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她用力捏了捏手心,在人群中一个个寻找着,虽然不知道自己想找谁,但她认为需要找一个特殊的人。
可能是NPC,可能是鬼物,可能也是游客?
既然这里有这么违和的戏台,那么一定存在什么特殊的线索。
任务都已经消失了,仿佛他们无法离开副本了,但小齐不准备放弃。
整个村子有多少人?
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她盯着所有人的脚尖,注意到村民们仿佛有着完整的“设定”一样,鞋子的款式是不一样的,穿衣服的风格是不一样的,连手臂的颜色和掌心的茧都各有各的不同——
联想到“过家家”这个描述,小齐就觉得头皮发麻。
玩家越多的副本,危险越大;死者越多的副本,危险也越大;同样的,副本给出的地图越大,自由度越高,危险最大,她的第一个副本是“极昼美术馆”,仅仅只开放了一个馆厅,当时十八个人就死得只剩下五个。
小齐正在搜寻着,突然发现前面的一只手动了动——
她的视角依旧偏下半身,只能看到对方垂下的右手,那只手先是朝她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并起双指摇了摇,接着以手比枪,“枪口”对准了左边。
这是个和村民们不一样的人!
左边?
小齐心中略犹豫了一下,悄悄往左走。
然后,她发现了被红绸盖着的几个箱子,其中一个箱子被打开了,里面堆叠着各色形容恐怖的面具。
她皱着眉,取出最上方的红色面具戴上。
几乎在她戴上面具的瞬间,伸手给出指示的纪柏在心头越发紧张起来。
就在他们前往戏台准备查看一下发生了什么时,纪柏第一次见到了会动的……尸体?
戏班里的所有唱戏者都是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