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他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季明晟歪着头,吐出口里的血沫,眼睛里迸发出怒火:“你根本不是我的哥哥!我已经长大了!我想去哪里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你就要逃往杀父仇人的怀里是吗?季明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你睁开眼好好看看,看看这片生你养你的土地被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山河失守,身为中国人,在国内的地位却比狗还低,上海租界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打在无数国人的脸上。
而他的弟弟,一心只有逃离。
季明晟满眼的困惑,他语气轻轻,“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无比的厌恶战争,这些东西和他不在一个国度,他不想像哥哥那样,做着无用功,他只想要过安稳的日子,像父母还在时的那样,做个无忧无虑的公子。
季明宏比他更困惑,他往日里在游\行里轻而易举就能说出鼓动的话语,在此刻,面对弟弟的困惑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哥,我们一起走吧,爹娘肯定也不想看你就这样死去,我们一起去日本,我在日本很受欢迎,他们都喜欢我的画,我肯定能赚很多钱,”季明晟看哥哥有些松动,语无伦次地劝说道:“你留国内也没用的,只会白白送死。去了日本,我们至少还活着啊……”
季明晟心跳如雷,血液里都在叫嚣着渴望,摇晃着哥哥的手:“好不好,哥?”
“你让我吸一点,就一点,等去了日本我赚很多钱,都给你。”
季明宏看着他,眼里的困惑渐渐消失,他的弟弟像条死狗一样站在那里,人还在,魂却早没了。
他去拿了根棍子,狠狠地对季明晟的膝弯处打了下去,语气冰冷刺骨:“从今天起,你哪里都不能去,就是死,我也会比你先死。”
一阵剧痛,季明晟眼前一黑,“砰”地跪了下去。
他趴着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祈越和连城的最后一场戏结束了。
导演喊停的时候,连城跪在那里,腿甚至直不起来。
祈越站在他面前,嗓音轻轻,“现在你学会尊重前辈了吗?”
连城猛地抬头看他,眼睛里迸发出极大的怒意,额上满是疼出来的冷汗。
他没想到,祈越竟然真的会下这种黑手。
祈越眼神嘲弄,面上却一片慌乱,朝周边喊道:“快来扶下小城!”
他自己却站在连城面前,任由他跪着。
连城被送去了医院。
这消息不胫而走,飞上热搜。
张树华没想到祈越会把事情闹这么大,他在会议室抽了一根又一根烟,把桌子拍的震天响,“这踏马是不是没脑子!接下来的戏还怎么拍!”
“医生现在怎么说?”
“ct检查说连城膝关节半月板损伤,估计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吴汉英声音低沉,他也没想到事情成现在这个局面。
连城和祈越的不合,剧组里的人看在眼里,却很少阻止,一方面他俩在剧中关系本来就不好,而祈越之前的捉弄也都是小事,拍出来的效果还非常好。
张树华以为,祈越心里还有分寸。
“现在怎么办?记者都来了,堵在酒店门口想问个究竟。”
就算记者被打发了,戏还怎么拍?连城明显是不能再继续拍摄了,难道现在还要临时换人?
张树华现在才明白过来,祈越一开始的小打小闹,说不定就是在等待这一天。
他暗骂一句,“这狗娘养的,真狠啊。”
刘诗如守在病房里,眼睛都哭肿了,连城还昏迷着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石膏,高高吊起。
医生说,连城半月板损伤严重,可能会关节积液,严重时甚至会影响日常生活。
达伦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他在走廊里暴跳如雷,把祈越祖上十八代都快骂个遍。
钱文生也来了,达伦揪着他的领子,“连城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们剧组打算怎么处理祈越?”
祈越从连城入院就没露过面,达伦想打他一顿都没机会。
说到这儿,钱文生脸上就满是歉意,眼神躲闪着不肯看他,他们商讨了半天的结果,就是弃连城保祈越。
“作为补偿,拍完这部戏后我们会全面封杀祈越,以后我们这一脉导演绝对不会再和他合作,而连城,等他好了,只要我们有的片子,他想拍什么都可以。”
这实在是无奈之举,现在的剧情已经推进了三分之一,临时换男二的戏份尚且还能赶上拍摄进度,但两个主角都换,剧组投入的资金就相当于全打水漂了。
峥嵘剧组背不起这么大的负担。
达伦手都在抖,“那祈越什么惩罚都没了吗?”
“拍下来的镜头,完全可以解释为他入戏了一时激动,没有掌控好下手的轻重。”钱文生一脸无奈。
现在摆放在连城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则是他放弃出演峥嵘,好好修养,以后张树华徒弟的电影任他出演。
二则是和祈越死磕到底,那峥嵘肯定拍不成了,他可能拿不回公道,也会平白失去张导一脉的资源。
达伦双眼猩红地看着钱文生,对他的话外音心知肚明。
第24章 赔本生意(倒v开始)
祈越窝在房间,拉开窗帘一角看着酒店门口等待着的记者,脸上的笑意不断加深,对通话那头的经纪人解释道:“我心里有数,张树华估计也拿我没办法,连城只会成为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