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人就算再怀疑,眼下老中医已经昏迷不醒,看起来情况相当危急,况且廖文下手快,还不等围观者质疑,就已经下手扎针了,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十几根针都已经扎到了老爷子的身体里。
见扎针后老爷子身上也没有流血,而且看那小年轻一脸沉稳笃定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这下周围的人到嘴的质疑都给咽了回去,就连那个年轻男人都跟着闭嘴了,只一脸紧张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中医,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愧疚。
连人家的孙子都没说什么,其他外人就算有异议,这种情况下也不好轻易开口了,看热闹就看热闹,真要是因为他们谁嘴巴碎,质疑了这个施针小子的决定,到时候影响或者耽搁了老人的治病时间,说不定反而惹祸上身。
廖文这边施针的速度不慢,中间又先后换了好几个穴位扎针,时不时地轻捻针尾,围观的人也看不明白廖文这施针手法有什么问题,就连那个年轻男人都是个门外汉,唯独老中医的那个学徒,在看到廖文的这些动作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些怀疑和不敢置信地看着廖文。
这套施针手法,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这不是他家师父惯用的技巧吗?怎么这个年轻小哥居然也会?
那个学徒十分震惊和不解,他也跟在老中医这边当学徒好几年了,但是目前还只在打基础阶段,学习医理药理和穴位,但真正的核心针法,师父还不肯教给他,只要他沉下心来慢慢参详琢磨,说是还不到教他针法的时候。
那个学徒还是很认可他师父的教学进度的,他觉得这几年他看的病人越多,掌握的临床经验越丰富,对于之前师父教给他的那些基础理论就总有不同的理解,也就越是明白师父如此慎重教他施针的良苦用心。
可眼下这个小哥,看起来比他更年轻,却已经可以熟练施针,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从旁指导了,这个学徒心中好奇的同时,对廖文也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钦佩之情来。
果然,他师父说的都是对的,医药这一门,光是靠勤奋还不够,还得靠天赋和悟性,他还差得远了。
廖文可不知道就仅仅只是施个针而已,居然就让这个老中医馆的小学徒想了这么多,他哪里懂什么中医理论?之所以敢给这位老爷子施针,也不过是偷学到了这位老爷子的技能,恰好传承到了其中关于中风者急救施针的那一套方法,眼下情况又危机,他艺高人胆大,自然就反哺回了这位老中医身上。
至于为什么要扎这些穴道,其中的原理又是什么,廖文根本一问三不知,如果这个时候要是有人问,他绝对一句都答不上来。
但就是靠着他这一手针法,大概十多分钟后,当廖文将这些银针一根根拔出来后,原本昏迷着躺在地上的老中医,居然真的就幽幽转醒了,虽然看起来人还有些虚弱无力,但并未出现边瘫或者脸部歪斜等中风症状。
正巧这个时候,围观群众当中打120呼叫的急救车也终于赶来了,廖文赶紧示意从救护车上面下来的医生,病人在这儿。
急救医生来到老爷子身边,用听诊器听了一下心肺情况,又查看过老爷子表现出来的身体症状后,心下不免有些奇怪,忍不住暗暗皱起了眉。
“老先生看起来情况还算良好,确定是中风?”那个中医有些怀疑,看起来表情还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因为眼下老爷子的情况真的还算好,症状十分轻微,看不出已经严重到了要叫救护车急救的程度。
南浦的医疗资源紧张,尤其是急救车,经常会出现不够用的情况,这边的病人用了车,很有可能就会耽误到其他病患的急救,所以这个医生不免就有些生气,觉得是这家病患小题大做。
廖文看到这个医生的态度,略一想就明白为什么了,赶紧解释道:
“就打电话之前,老爷子情绪激动,血压飙升,人直接就中风昏迷了,不过我恰好懂一点针灸技巧,给老爷子做了急救施针措施,暂且将他的出血部位堵住了,梗死部位也做了相应疏导,所以眼下老爷子的症状不太明显,看起来好像没太大问题。”
“不过这个急救只能保得了一时,顶多一个小时就会复发,老爷子这情况,必须尽快送医院进行救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医生听到廖文这话,顿时怔住。
他注意到了廖文旁边确实放着银针盒,脸色顿时放缓和了不少,虽然对廖文所说的话还存疑,但老人这情况,看起来也确实有点问题,所以这个医生也就不多说废话了,赶紧示意身后的护士把这个老先生转移到担架床上。
因为廖文给老人做了急救,所以这会儿老人的身体挪动起来倒是没那么艰难了,那个医生也一直在紧盯着老人的情况,在老人顺利送到了救护车上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廖文朝着那边傻愣站着的年轻男人喝道:“你还在发什么愣,赶紧上车!”
被廖文这么一喝,那个一直在发蒙的年轻男人才总算回过神来,赶紧三两下爬到了救护车上,跟着急救医护人员一块儿前往医院。
闹了这么一场,周围围观的群众见没热闹可看了,这才终于散了。
廖文见状,也准备离开。
那个学徒倒是比那个年轻男人要会来事的多,见廖文要走,顿时就急了,赶紧拉住廖文,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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