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感觉到纠结又头疼,因为这个女疯子闯出来的祸,他一会儿还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劲儿,才能把小铃铛给哄好。
“冯茵,你真不记得我了?我是小六啊。”
冯茵抱着小铃铛,目光一直紧跟着廖文这边呢,见霍宴又一次朝着她这边凑了过来,她才觉得不对劲,问道:
“你在叫我?”
霍宴点了点头:“对啊。”
冯茵摇了摇头:“可我不叫冯茵啊。”
霍宴一愣,下意识地就追问道:“那你叫什么?”
冯茵蹙眉,又是这个问题,她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啊,只要一想她就头疼,害怕再感受到那种如同刀割一般的剧痛,冯茵也不敢再深想了,只能用求救的眼光朝着廖文那边看去,急切地喊道:
“廖文,我到底叫什么名字,我想不起来了,你快点告诉他!”
廖文眼前发黑,他觉得他真的要哭了。
造孽啊,好心救了一个人而已,怎么倒把他自己给坑进去了?他哪里知道这姑娘叫什么名字啊,还不都是霍宴说的吗?
对,一想起这事儿,廖文也不由得一惊,蓦地想起了一件事,有些狐疑地朝着霍宴那边看了一眼,心里警惕暗生。
从头到尾都是这个姓霍的在说他认识冯茵,可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叫冯茵,还有他真的跟这个女人是发小吗?会不会都是这姓霍的编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廖文觉得这事儿不得不防,在没弄清楚之前,他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让霍宴把人给带走,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他就真的说不清了。
廖文在这边怀疑着霍宴,霍宴那边也一脸古怪地盯着冯茵。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冯茵的状态有些奇怪,虽然因为失忆不认得他了,但她的逻辑思维和说话的语气很正常,跟不久前他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截然不同。
难道脑部撞击造成的失忆,倒是把冯茵的精神病给撞得正常了?会有这样的可能性吗?
“霍先生。”就在霍宴盯着冯茵不停打量的时候,廖文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霍宴抬起头来:“怎么?”
廖文没打算拐弯抹角:“之前我也没顾得上问,您说您跟冯茵认识,不知道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这一点?她已经失忆了,如果您不能证明,那很抱歉,人我是不能让你随便带走的。”
霍宴顿时被廖文的话给气笑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指了指廖文,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这么被人怀疑过呢。
可站在廖文的角度上,他觉得自己这么干没有任何毛病,他索要证明合情合理,算不上是刻意刁难。
霍宴没办法,他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出证据来,他的手机里也没有跟冯茵的合照,想了想,他只能给解东兰那边打电话:
“姐,你那边有没有你跟冯茵的合照,有的话你找几张发给我!我现在就要!”
解东兰觉得纳闷,实在是霍宴的这个要求太古怪了,要冯茵跟她的合照做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她的手机相册里就有上学那会儿跟冯茵的合照,所以很快就给霍宴发了过去,发了照片后,她还是忍不住在微信上多嘴问了一句:
“好端端的你要这个干吗?我前两天听叶盛提了一句,好像说冯茵走丢了,你若是有空,就打电话给顾爷爷那边问问,看人找到了没有,我这儿好像没有顾家老宅的电话。”
霍宴这会儿也顾不上回解东兰的消息了,拿到照片后,就赶紧点开然后拿给廖文看。
“喏,我没有跟冯茵的合照,但我表姐有,你看吧,这里面的人,是不是就是冯茵?”
廖文仔细地看了手机里的照片,虽然照片上的女孩面容稍显稚嫩了些,但五官的确跟眼下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肯定是同一个人没有错了。
廖文这才信了霍宴的说辞,点了点头,问道:
“她的家里人什么时候赶过来?你打算就这么把她带走吗?”
霍宴看了冯茵一眼,也觉得颇为头疼。
很明显,这女人如今只信任廖文,从廖文这小子出现开始,这女人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廖文的身上,对他倒是一脸的警惕和防备,这让霍宴感觉很棘手,他觉得要让冯茵跟他离开渔村回沪上,恐怕是个很棘手的难题。
“我打电话问问,实在不行就在你家等着,等顾爷爷赶过来了再说。”
霍宴说着就掏出手机给顾顾老爷子那边打电话。
不过,电话打过去,却显示已经关机。
霍宴计算了一下时间,推测到顾老爷子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到飞机降落到闽东机场后,再转车直达南浦,恐怕也需要三四个小时,所以这事儿根本就急不得。
廖文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胡乱地捋了一把头发,然后说道:
“先把这些地笼里面的海鲜弄出来吧,再闷下去全都要臭了。”
说着廖文就从屋子里找了个大脚盆出来,紧接着就开始解地笼,把那个超声波地笼里面的上百斤海鲜全部倒在了脚盆里。
“哇塞,粑粑捞了好多鱼跟螃蟹!”小铃铛兴奋得一张笑脸都涨得通红,忍不住就抬起头来冲着冯茵喊道,“看,我没说错吧,我粑粑敲厉害的!”
冯茵笑了笑没有说话,但看向廖文的表情也是一脸的钦佩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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